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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也可,我去去就來?!?/br>蕭索點(diǎn)點(diǎn)頭,他便放心地去了。阮桐牽著馬向草場那邊的林子里去,一面走一面問蕭索:“蕭公子今年貴庚?”“虛度二十又四歲。”他淡淡道。阮桐聞言一笑:“真看不出來,蕭公子生得倒像是十□□的模樣,和我差不多大似的。”蕭索沒言語,也不知該如何回答。阮桐接著問:“不知蕭公子與將軍是如何認(rèn)識的,可否說與我聽聽?”“這話,”他頓了頓,“你該問他去?!?/br>阮桐不以為意,笑道:“蕭公子別誤會,我并沒旁的意思,不過是好奇,隨口問問罷了。這些事我只當(dāng)故事聽,一不會跟人學(xué)舌討好,二不會對此事認(rèn)真計較。咱們都是將軍身邊承奉的人,我何苦跟你為難過不去!”蕭索聽見他最后一句話,覺得甚是刺耳,但似乎又無可反駁,只得咽下這口氣。他坐在馬上,思緒也如脫韁的馬,根本不聽自己調(diào)遣,此刻已不知想到何處去。大約,眼前之人,便是沈硯在東南另結(jié)的新歡罷。卻不見他像傳說中那般得寵。如此走出沒幾步,前面忽然竄出一個人影,笑嘻嘻道:“蕭公子,許久不見了,可還記得我?”蕭索循聲望去,見眼前杵著的,不是旁人,正是曾去刑部大牢中看過他的梅七,也是他說的,沈硯身邊已有新人在笑,自己這個舊人只??薜挠嗟?。他仍是那副神情,身上穿著藕荷色半舊袍子,像個世家的公子。“梅公子,許久不見。”蕭索在馬上向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后來的事,誰也不知如何發(fā)生的。沈硯原本正和祁王周旋,忽然聽見那邊一聲長嘶,人群頓時炸了開來,都興奮地指著遠(yuǎn)處發(fā)狂飛奔的馬匹下注。而馬上坐著的,正是蕭索。沈硯慌忙中也未顧得上和祁王秉明情由,口中一聲呼哨,騎上奔馳而來的御馳馬飛跑而去。他弓馬嫻熟,況又騎著良駒,自然比蕭索那一人一馬快得多,因此很快便追了上去。那匹年輕氣盛的小馬發(fā)了性,也不顧背上是否有人,載著蕭索在林中一通亂闖。蕭索嚇得面色煞白,連喊都喊不出,兩只手死死抓著韁繩,卻仍被樹枝刮得幾乎掉下馬去。沈硯迅速奔到他身旁,扯著脖子喊他:“獨(dú)寶,抓緊韁繩,不要亂動!”他一面說,一面松了自己手中的韁繩,雙足在馬鐙上一點(diǎn),倏地飛了出去,半空中抱著他一卷身,堪堪滾落在樹林中。幸而此處正是岔路口,給他們以緩沖的余地,否則還不知會撞死在哪棵樹上。饒是如此,沈硯還是覺得脊背生疼,身子如同斷裂開一般。他在千鈞一發(fā)之際給蕭索做了rou墊子,此刻正齜牙咧嘴,疼得喘不上氣來。蕭索也嚇呆了,也心有余悸,怔怔得說不出話來。沈硯心疼不已,忙問:“怎么樣,有沒有摔著?快起來看……嘶——”他正說著,起身的動作牽扯到背后,頓時疼得冷汗直冒。“你——”蕭索卻是半個旁的字都說不出來。“我不要緊?!鄙虺幰а绖恿藙樱鲋募鐔枺骸澳闳绾?,怎么不說話,難道嚇出病來了?”蕭索眼神停滯片刻,忽然動了動嘴唇:“我,我……”沈硯將他摟在懷里,柔聲哄道:“我知道,我知道。獨(dú)寶乖,都沒事了,不要怕。有事也沒關(guān)系,我在的。”這是他第二次這樣哄他,上次是在幾日前地震之后。他心里也不知如何想的,只覺得這些話如同長在嘴邊似的,見到他那震驚害怕的表情,心里一疼,脫口便說出來了。蕭索半晌回過神來,撐著他的身子問:“你摔著了,要不要緊?”沈硯怕他無謂擔(dān)心,又覺得受傷喊疼頗損自己的英雄氣概,慌忙掩飾道:“哪有的事!不過跌了一下子,和蚊子咬了一下似的,我都感覺不到。從前在戰(zhàn)場上什么樣的傷沒受過,這算什么!”蕭索自然不信,但他這么說,他也不知該如何反駁,尤其以他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而言,這樣的事似乎也輪不到他過問。“那……你快起來?!彼榔鹕?,扶著沈硯慢慢起來。誰知剛說嘴便打嘴,沈硯輕輕一動,只覺半個身子都化了一般,痛得無可不可,眼前一黑幾乎昏厥。蕭索忙道:“你不要動,我叫人來抬你!”如今是想逞能也不行了,沈硯憋悶地點(diǎn)點(diǎn)頭。蕭索還未走,十一便帶著大隊人馬找了過來,他身后還跟著一臉愧疚之色的阮桐和梅七。眾人合力將動不得的沈硯搬上擔(dān)架,一徑送到祁王面前。那里早有御醫(yī)等著,見他們過來忙迎上去給沈硯看診。老御醫(yī)拈著山羊胡子搖頭晃腦半日,莫測高深地說:“將軍摔得不輕,須得臥床靜養(yǎng)三個月才能痊愈。在此期間,切不可隨意翻動,否則后果嚴(yán)重!”沈硯身上兼著兩道圣旨,一是命他私下調(diào)查飲冰案,二是命他協(xié)助調(diào)查地震原因。這兩件事,不管哪一樁,都是皇上親口指派的差事,無論如何耽誤不得。如今太醫(yī)讓他臥床靜養(yǎng)三個月,分明是不讓他再勞碌的意思。這他可做不得主。況且三月不動,且不說他會不會長毛,單就蕭索而言,他便見不到了。旁的猶可,這最后一條,他萬萬不能接受!“太醫(yī)?!彼吭趽?dān)架上說,“煩您給我開點(diǎn)立竿見影的藥,只要能讓我下地,怎么著都成!”太醫(yī)皺眉道:“凡事欲速則不達(dá),世上豈有靈丹妙藥,能夠在瞬息之間醫(yī)好傷痛的?即便是有,那也不當(dāng)吃的。將軍若只求速速起身,不好生保養(yǎng)身子,以后必是要坐下大病的!”沈硯不以為意地擺擺手:“太醫(yī)不必勸,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您只管將知道的法子給我使上便是了!”蕭索在旁站著,想要勸他幾句,但見他神色堅決,周圍又都是身份顯赫之人輪不到自己開口,只得遞給他一個“三思”的眼神。沈硯不明就里,還以為他是在和自己眉目傳情送秋波,笑著眨眨眼,比了一個“乖”的口型。太醫(yī)見狀,搖頭嘆氣地道:“年輕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給他一瓶藥膏,又寫了一張藥方,叮囑說:“一個外敷,一個內(nèi)服?;丶颐私o你將背后的淤血揉開,下手重些也無妨,將軍且忍一忍,切不可按輕了,否則不起效用?!?/br>沈硯道過謝,命十一著人抬著自己,和蕭索、阮桐一行,辭別祁王而去。待走出射圃,沈硯向蕭索道:“好了,我和他們一道走,你先和十一回去罷。我的傷不要緊,幾日便好了,到時再去見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