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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干凈?你口口聲聲指責(zé)于我,你自己……就絕對干凈嗎?遠(yuǎn)的不說,就說你為何要幫那個姓蕭的書生。你我都清楚,皇上讓沈硯回家丁憂,不過是掩人耳目的借口罷了。無論他回去辦什么事,必都是皇上交辦的事。你幫他,真的是為了交情、為了給那個書生伸張正義?還是為了順應(yīng)皇上的意思呢?”沈硯離朝,皇上身邊需要有人來接替他的位置、一心一意為皇上辦事、做皇上的心腹?;笗夏芴岚蔚娜撕芏?,等著被他提拔的人更多。言浚主動順應(yīng)皇上的意思,相助遠(yuǎn)在涿陽查案的沈硯,自然是有私心的。他是在給桓曄傳達(dá)一個清晰的信號——愿意肝腦涂地,站在他的陣營,為他盡忠的信號。桓曄是極聰明、擅權(quán)術(shù)的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于是,便有了“云鶴袍”事件。但是任何獲得都是有代價的。想要獻(xiàn)媚于權(quán)力,必先被權(quán)力羞辱。皇上以一件云鶴袍提拔他,也以云鶴袍打壓他。所以,他的升遷,成了群臣茶余飯后的笑談。人人都對他不屑,人人都因此嫉恨他。言浚淡淡一笑,道:“你說得對,我是不干凈。咱們道不同,不相與謀罷?!?/br>可是曉風(fēng),我總以為你會不同,你該不同的!他將衛(wèi)嵐晾在身后,穿過落英繽紛的桃杏樹,一徑出了皇城。沈硯知道他平素最愛走這條人煙稀少的路,早已等在那里。言浚的轎輦剛走出兩步,便被路邊喝茶的沈硯攔住了。他強(qiáng)行將人拉到自己車上,打發(fā)下人抬著空轎回去。“皇上準(zhǔn)你不必上朝,你不回家歇著,怎么特地在此等我?”言浚端起車中的茶杯,呷了一口,搖頭道:“這茶不好,難怪你要在茶鋪另要茶喝?!?/br>沈硯壓著眉目道:“你那嘴早讓陸宇慣刁了,誰同你品茶來!我問你,蕭索的事,是不是你告訴皇上的?”“這可奇了!”言浚嗤笑:“蕭索是此案的苦主,案情從他那里起的頭,難道還怕皇上知道他?”“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沈硯有些著急,“我是說,皇上為何會特別注意到他,又為何會懷疑我和他的關(guān)系!”“你可怪不著我!你成日將蕭索養(yǎng)在府中,言談舉動毫不避嫌,皇上豈會不知道、不疑心?涿陽是什么地方?那里可出過帝師!你以為除了你,當(dāng)?shù)鼐蜎]有皇上的耳目了?你也不想想,若非有人向皇上密奏涿陽之事,好端端的,皇上又怎會忽然想起來讓你去查陳幾顧的黑底!”沈硯頓了頓,道:“的確是我疏忽了?!?/br>言浚經(jīng)過方才和衛(wèi)嵐的小小插曲,心里煩躁得緊,說話也未留神。換作平時,這些犯忌諱的話,他是輕易不肯直說的。他嘆息一聲,放緩語氣:“說到底,皇上心里,是愛重你的。就拿昨夜來說,你倒是體貼,將醉酒的蕭索抱進(jìn)了馬車。但此事傳到皇上耳朵里,焉知不會吃醋!你奪情回來,必然有人不滿參奏,皇上不讓你上朝,也是想幫你擋箭,都是為了你好?!?/br>沈硯無力地笑笑:“我倒寧可皇上不愛重我,能維系簡單的君臣關(guān)系,我就知足了?!?/br>言浚歪在車廂里,眉宇間甚是疲憊。他想到蕭索,笑問:“你不會真看上那個書生了吧?聽我一句勸,別太認(rèn)真了。你素日沾花惹草,皇上從來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玩玩鬧鬧都無傷大雅,置個宅子養(yǎng)著他也不打緊。可你若是動真格的,這日子怕就不好過了!”沈硯聽見這話就煩不可耐,擺擺手道:“好了,我心里有數(shù),你別管了。倒是今日早朝,皇上可曾提起過越州府的事?”說話間,馬車已走到言府外。言浚起身下車,扶著車架說:“此事暗地里雖是你查的,明面上卻還得由御史臺上表參奏才合規(guī)矩。今晨我已將折子遞上去了,果不出所料,朝臣沸議,估計一時難有結(jié)果。且等著罷?!?/br>沈硯點(diǎn)點(diǎn)頭,目送他進(jìn)門便駕車回府。門口已有人在等他,近前才看見,一個是尖嘴猴腮的機(jī)靈鬼沈三兒,一個是安靜出塵的清公子蕭索。十一跳下馬,一拳打在沈三兒胸口,笑道:“你小子還知道回家,昨晚爺回來都不見你的影子!”沈三兒笑嘻嘻地揉揉胸口,扶著沈硯下車,道:“昨兒屬下在萃華院里喝醉了,沒能回來給爺接風(fēng),真是該死!”沈硯攬著蕭索,一面大步向里走,一面道:“看來爺一走,你就在家撒了歡兒了!素日也沒見你泡在妓館夜不歸宿,如今越發(fā)不像話了!”蕭索看看沈三兒那精瘦的身板,自己和他一比,都顯得魁梧了。但也不知為何,自己看著卻柔弱很多,他卻像是藏著一股巨大的力量。沈三兒笑說:“爺,屬下去花樓,也不是毫無收獲!”沈硯進(jìn)屋,由著蕭索給他解了甲、換了家常衣服,回頭問:“你聽說了什么?”沈三兒四下張望了一圈,十一立刻揮揮手,示意眾人退下。蕭索抱著甲衣也要出去,沈硯一把拉回他,將衣服扔給下人,不悅道:“你去哪兒?陪我坐會兒。”蕭索依言坐在榻沿,靠著半躺的他點(diǎn)點(diǎn)頭,任他握著手不動。沈三早已見怪不怪,回道:“爺,昨晚屬下聽萃華院的鴇子說,近幾日好些外地的學(xué)子進(jìn)京,常常在她那留宿。屬下尋思,可能里面有事兒,所以就打聽了一下。據(jù)他們說,皇上好像又要開恩科,準(zhǔn)備讓地方舉孝廉,選出來的秀才直接能考監(jiān)生。考上的就不必參加今年的秋闈了,明春可以直接參加會試??疾簧系脑?,還可以繼續(xù)參加秋闈,相當(dāng)于多了一次機(jī)會。這幫人聞風(fēng)而動,消息還沒落實,他們先進(jìn)京活動來了?!?/br>“太好了!”沈硯大喜,拍拍蕭索的手道:“你也去考,一準(zhǔn)兒能中!這樣就不必再回涿陽了!”蕭索猶豫道:“只是要舉孝廉,我如今已將越州府大小官員得罪殆盡,只怕無法得到推薦?!?/br>沈硯擺擺手,十一和沈三兒立刻退了出去。他摟著蕭索,左揉揉,右捏捏,笑說:“那你說點(diǎn)好聽的求求我,我要是高興了,就幫你弄個名額!”蕭索咬著唇角問:“你想……聽什么?”沈硯撩起綴在他額角的一縷黑發(fā),按著他腦袋仰頭親了一下,在他耳邊低低道:“你就……求我干你!”“你……你昨晚才……”蕭索大窘,他昨晚才這樣那樣過。沈硯噙著一抹壞笑:“你求不求?不求我不管了啊……真不管了?。 ?/br>蕭索忍辱負(fù)重地湊到他耳邊,紅著臉磨磨蹭蹭咕噥了一句。沈硯大樂,猛地翻身壓上來,溫醇聲線拉絲般拂在蕭索耳畔:“……滿足你!”作者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