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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頭我讓人把銀子送來?!?/br>“司公子說的這是什么話,”湘娘捂嘴一笑,“這沉香坊有一半都是司公子的,照顧司公子的客人,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br>湘娘給阿沅做了幾件新衣裳,司鶴又取了點(diǎn)碎銀給阿沅當(dāng)盤纏,把一切都安排好后,小傻子卻不干了。“不——啊——”阿沅急了眼,扯住他衣袖:“不能、不能走!山里等!”“你在山里等誰?”司鶴好言勸道,“你家人這么久沒見你,肯定急死了,這外邊多危險(xiǎn)!”“奶奶!”阿沅掙脫開司鶴,“奶奶來了!”“你這個小傻子!”司鶴哭笑不得,“你奶奶要是能來找你,肯定早來了!”他心里只當(dāng)阿沅說的奶奶是個年逾古稀的老人,這臨淵到承國的路途,就連汗血寶馬也要跑上三四天,一位花甲老人怎么能受得了這舟車勞頓之苦呢。阿沅卻把他推開,跑了出去:“奶奶——奶奶——”“阿沅——”司鶴連忙追了出去,“你去哪兒——”這說話之際,阿沅已經(jīng)跑到了沉香坊的門口,司鶴追不上他,只能先扶著柱子喘會兒氣,便聽外面有人說道:“君沅,你跑什么?”說話之人的聲音聽上去已頗具歲月滄桑,然而話語里卻帶著隱隱笑意和憐愛之情。“您是……”湘娘忙出去迎客,然而話說到一半?yún)s遲疑了。“老身正是君沅的奶奶。”君沅?奶奶?司鶴一聽這話,三兩步跑下了樓梯。果然,只見阿沅身旁站了位老人,雖已滿頭白發(fā),但精神矍鑠,氣色神態(tài)非尋常古稀老人可與之相比。.當(dāng)日撿到阿沅的時候,問他姓甚名誰,他只會說阿沅,于是司鶴便以為阿沅是他的名字。老人穿著一身墜滿銀飾的臨淵常服,柱了根紫檀嵌銀絲的拐柱,此時正摸著阿沅的腦袋,憐惜道:“我當(dāng)日有要事去辦,便讓君沅在觀月山等我,本以為臨淵隔這兒的路途,不過當(dāng)天去第二天就回來,可沒想到中途又給耽擱了?!?/br>司鶴心下疑惑,“婆婆可知觀月山多有兇險(xiǎn),怎么能讓……”他把小傻子三個字給咽了回去,換了個詞道,“阿沅還小,萬一出什么事兒怎么辦?”“阿沅雖然智力比不過其他孩子,但要說在這深山老林里生存下來,還是不必?fù)?dān)心他的?!?/br>老人自稱瑤臺婆婆,阿沅是她收養(yǎng)的小童,他們婆孫二人此次前來承國是為老友尋一故人。“多謝小公子這些日子來對君沅的照顧。”瑤臺婆婆摸出兩枚金錠交給司鶴,“這金錠你拿著,讓你們破費(fèi)了。”“這使不得,使不得!”無論司鶴怎樣推卻,那瑤臺婆婆執(zhí)意要他收下,他只得道無奈笑,“這些日子都是湘娘在照顧阿沅,要說這金錠,也得給湘娘才是?!?/br>瑤臺婆婆一想,也是如此。便吩咐阿沅拿了金錠送去給湘娘。阿沅一走,沉香坊門口便只有他兩人。這沉香坊位于秣城月湖湖畔,身后又是觀月山,除了打漁的漁夫和浣紗女,白天沒啥人,只有到了晚上才是夜夜笙歌。“小公子,現(xiàn)在四下無人?!爆幣_婆婆瞇了瞇眼,緩緩道:“你可否告訴老身,你與安平侯,是什么關(guān)系?”……瑜王府邸。季妄懷還有一年才到及冠之年,本來封王搬遷府邸也要等他成年之后,但這府邸卻是早早就修好了的,選址布置都是按照他的喜好來cao辦,外人紛紛傳言文王對這位二皇子也是頗有喜愛的,保不準(zhǔn)太子的位置最后還得換人。“二皇子,能確定在承國國宴上見到的那位公子就是術(shù)師嗎?”九清和俞江是季妄懷的貼身侍衛(wèi),國宴當(dāng)日,他們也在場,只是并未覺得那位公子有何異常之處。“并不確定?!奔就龖寻櫭嫉?,“甚至我也不知道他是哪方面的術(shù)師,只是他的畫作確實(shí)古怪。”臨淵的星官曾經(jīng)夜觀星象,派人給承國,啟國各送去了當(dāng)年的各國境內(nèi)的術(shù)師人數(shù)。然而星官五年算一卦,離上一次觀星距今已有三年,這三年之間,如果還有新增的人數(shù),他們也不得而知。當(dāng)時手卷被文王收好放置密室內(nèi),季妄懷也只是聽文王說過,啟國術(shù)師人數(shù),五個手指頭都能數(shù)的過來。“那二皇子,我們什么時候啟程?”俞江疑惑道,“承國如果知道我們是為了尋術(shù)師,必定會先我們一步?!?/br>“過幾日就啟程,此次前往切不可打草驚蛇,你我和九清都作平民打扮,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不必表明身份?!?/br>兩人還在謀劃著,九清捧了圖紙跑來,“二皇子,我們是走哪條路?離承國最近的邊境線,要走上兩天兩夜,再翻過一座山便能到了?!?/br>“什么山?”“承國的觀月山?!?/br>……***司鶴一怔,見瑤臺婆婆神情嚴(yán)肅,連忙后退一步行禮道,“家父是當(dāng)今承國的吏部尚書,家母是如今鎮(zhèn)北將軍之女,至于安平侯……”他搖搖頭,“司鶴并不認(rèn)識?!?/br>“這樣啊……”瑤臺婆婆皺眉道,“可你長得確實(shí)和他有幾分……罷了罷了,我和君沅也該去找人了。”“婆婆留步——”司鶴突然想起,這臨淵同承國,怎么也得需要幾天的路程,這瑤臺婆婆怎能做到兩天便打個來回?“怎么了?”瑤臺婆婆拄著杖,轉(zhuǎn)身問道,“司公子還有什么事嗎?”“婆婆要是想在承國尋人,在下也還算有點(diǎn)人脈,若是需要幫忙,不如告訴在下尋的是何人?”他微微一笑道。“那好!”瑤臺婆婆聞言,也是有些喜出望外,“司公子可知云霄山莊的玄姑?”“玄姑?”司鶴一聽,有些驚訝,“玄姑正是家母的摯友,婆婆不如跟我回府,等我將此事稟于家母,讓家母領(lǐng)婆婆前去云霄山莊?”這瑤臺婆婆形跡蹊蹺,不知是何來頭。二哥曾隨靈山道人游歷江湖,若這位婆婆名聲在外,他定然有所耳聞。“好好好!”瑤臺婆婆顯然松了口氣,但很快她便止住了話頭,神色頓時變得復(fù)雜起來。只見司鶴正側(cè)臉同身后的阿沅說著話,瑤臺婆婆的目光卻緊緊盯著司鶴的耳后。那是一塊指甲蓋大小的梅花狀紅斑。第7章意外之喜三人一同回府,已近黃昏。府內(nèi)下人們忙來忙去,堂中還能依稀聽到司雁和司鷺的拌嘴聲,蟬蟲低鳴,垂絲海棠泛著星光,像是記憶力泛黃的紙筏,恍恍惚惚間,司鶴有些微微的愣神。“三少爺回來了——”司雁本來正在同司鷺聊著太子的事,一聽管家的聲音,便走出來,“司鶴,你要我送回臨淵的小孩——”“二哥不必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