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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到手心正在緩緩變熱。隨著畫卷猛然抖動,只見一副鉤爪慢慢地從畫卷里浮上來,伴隨著阿沅的驚呼,剎那間,一雙鋒利的羽翼便慢慢地畫卷里展翅開來。……啟國,太子府。季妄懷同太子正在院內(nèi)下棋,遠遠地便傳來小太監(jiān)的聲音,“國君駕到——”接著便是浩浩蕩蕩的儀仗聲,季妄懷猛然一個拂袖,桌上的棋子便散落在地,棋桌上一片狼藉。“哎呀呀,我剛剛就快贏了!”季清言懊惱不已,“早知道就早點落棋了!”“大哥你自己收拾收拾,我就先走了——”季妄懷拋下這句話,便一個躍起,腳尖輕點石凳借力,從后墻翻了出去。“是是是——”季清言翻了個白眼,也顧不上收拾棋桌,便連忙跑出小院迎接文王,“兒臣參見父皇!”“好好好——”文王笑著,捋了捋胡須,問道:“太子在忙什么?”“呃……”季清言撓撓頭,“在……在復(fù)原棋譜……”“一個人?”文王的眼中透過一絲狡黠,“昨日才關(guān)了妄懷三日禁足,今日他沒來找你吧?”“當(dāng)然沒有,二弟想來這時應(yīng)該還在房里抄著書吧?!奔厩逖匝b模作樣地咳嗽了一聲,緩了緩。“但愿如此,他啊——”文王搖搖頭,顯然看穿了季清言的謊話。他伸手一揮,下人便識趣地退下,等到婢女的腳步聲走遠,他才嘆口氣,眼神也沒有了剛剛的光彩,“清言,你的病,不能再拖了。”季清言手一抖,茶水差點潑了他一身,他苦笑道,“兒臣自是知道的,不過術(shù)師大人本就少之又少,這精通醫(yī)術(shù)的術(shù)師,那更是不可求之。兒臣趁著還能多活些日子,定早早地將一身本領(lǐng)教于妄懷?!?/br>“他哪里還需要……”文王自知失言,連忙道,“早些日子臨淵的觀星大人不是說承國還有四五名術(shù)師么,慢慢尋著,總會找到的。況且,就算承國沒有,啟國、臨淵也會遇見的,就算沒有術(shù)師,這江湖浩大,總會尋得妙方的……”兩人的談話聲漸漸地小了起來,無人發(fā)覺,在門后,一雙眼眸暗了暗。……“鶴哥哥——”阿沅激動的不知道說些什么,只能胡亂拍掌,連連叫好。“這厲害吧?”司鶴抖了抖手,將紅隼遞了過去,“這鳥猛著呢,不過也只有兩盞茶的功夫,這鳥就沒了,你小心著玩,別受了傷,我可懶得再去給你找郎中了?!?/br>阿沅歡歡喜喜地抱著鳥跑遠了,司鶴站了會兒,這才慢吞吞地收拾起畫具來。他是上一世就發(fā)現(xiàn)自己不同尋常的技藝的。當(dāng)時他正在后院畫著蛐蛐,滴了幾滴血來當(dāng)紅色的朱砂,卻見蛐蛐從畫紙里跑了出來,他還愣著,卻被無意撞進來的陸鈺瞧了個正著。所以才會有以后的事……說來也后怕,要不是國宴那天,他將畫卷里的仙鶴壓了回去,那后果——他完全不敢想象。所以以后還是要避著這些人為好啊……他可不想當(dāng)什么術(shù)師大人,一輩子都活在宮里,那多無趣。人嘛,當(dāng)然還是要活得開心吶。我的畫技才不會拿給你稱帝呢!兩盞茶的功夫后,樹林里響起了阿沅的悲哭聲:“鶴哥哥——鳥沒啦!你賠我鳥!我要你的鳥!”“…………………………你特么要哪個鳥????!”第6章神秘老者“二哥,幫個忙唄!”司鶴見司雁正在練劍,連忙纏住他,“就一個小小的忙,費不了你多少時間!”“你找我?guī)兔??”司雁嘴角抽了抽,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他忙甩開司鶴的手:“幫你什么忙?我話可先說在前頭,殺人放火,強搶民女的事兒我是不會同意的!”“你說的這是什么話?!彼菌Q笑了笑,拍拍他的后背:“只是想讓你找個人幫忙把一小孩兒送回臨淵去?!?/br>“小孩兒?”司雁瞪大了眼,“司鶴你瘋了吧?你和哪家姑娘的私生子?這事兒你跟爹娘說了嗎!”“不是不是——”司鶴連忙道:“這小孩兒是我撿的,是個傻小子,你送去臨淵,我見他穿的還算貴氣,你看看能不能幫忙找找他的親人?!?/br>“行啊司鶴,突然變得這么懂事?”司雁見他還算誠懇,也沒像撒謊的樣子,思索了半晌,“這樣吧,明天你帶來府上,我讓陳九把他送回去。”司鶴一聽,心里大石頭落了地,連聲道謝,“多謝二哥,到時候賀姑娘房里的緋歌送信,我準(zhǔn)幫你瞞過爹娘的眼線?!?/br>他沒辦法親自去,但阿沅太傻了,要是讓他自己回去,總會出事,只有司雁找的人他才放心。賀姑娘是丞相庶女,兩人雖兩情相悅,只是爹那邊一直不同意,幫他哥這小忙,他也沒啥損失。“哈哈哈,一言為定!”“一言為定?!?/br>司雁同司鶴說完,又撿起了扔在一旁的劍,練了起來。他師承玉山道人,劍法自是非凡。司鶴靠在樹上,見他練了許久,心里有些羨慕,但他深知自己天資愚鈍,刀槍劍法并不適合他。要是以后有機會,真想體會體會啊。……與此同時,啟國皇宮“望父皇準(zhǔn)許?!奔就龖压蛟诘厣希卸Y道。“你真要去承國?”文王捋了捋胡須,端起桌上的茶碗,抿了一口,隨意道:“會醫(yī)術(shù)的術(shù)師不多見,若是找不到呢?”“就算找不到術(shù)師,兒臣也會求得靈丹妙藥,替大哥治病。”季妄懷低著頭,眉眼堅定?!按蟾缟頌樘?,身份尊貴,兒臣盡當(dāng)竭力治好大哥的頑疾。”文王雖并未說話,但心里甚為滿意,他又喝了一口茶,裝作不經(jīng)意道,“妄懷,希望你日后也能記住今日的話,無論是現(xiàn)在,還是將來?!?/br>你都必須一心輔佐你的大哥,輔佐太子。不得有二心,不得覬覦你不應(yīng)得的權(quán)位。……司鶴同他哥商量好后,便馬不停蹄地趕往沉香坊。“司公子又來啦?”湘娘感嘆道,“還從沒見司公子對人這么上心過。”“只是舉手之勞而已?!彼菌Q笑笑,岔開了話題。他曾經(jīng)放了太多的心思和精力在陸鈺身上,為了他而變得狡詐,變得冷漠。他明明也只是想保護心愛的人啊,可最后偏偏是這個下場。窮盡一生,孑然一身。只是如今看來,他也可以做好多好多其他的事。他可以作畫,可以游湖,可以聽姑娘們唱曲,可以看司雁練劍,可以看司鷺繡花。可以幫助每一個需要幫助的人。這個世界,并不只有陸鈺一個人啊。“湘娘,阿沅這期間的費用,都記我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