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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把心肝脾肺腎都快吐出來的郝寧羽虛弱地扶著桌子,他想喘口氣和高人學長說說話,但悉悉索索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絲毫不給他喘息的機會,他頓頓地往后走,要靠到高人的身邊,卻發(fā)現(xiàn)有人捷足先登,瞪著龐笙笙,“這是我學長。”“是我的大師。”龐笙笙抓緊了林梧的袖子,快速地說著自己的遭遇,“大師,那天我從萬象樓出來之后就去菜市場樓上吃炸年糕和魚餅,吃完了東西出來騎著自行車不小心撞到了石墩子,我就來到了這邊。已經(jīng)三天了!”“你才三天,我是五天啊。”郝寧羽哭喪著臉說:“那天野炊結(jié)束我們來了這兒吃小龍蝦,眼看著天要黑了,我趕緊走,準備到學長你那兒借宿一夜,沒有想到就到這兒來了。我來的那天正好湊滿了十個人,游戲開始,先是吃飯……嘔?!?/br>提到吃東西的事兒,郝寧羽就干嘔。這邊的時間是根據(jù)童謠唱的次數(shù)來計算的,總結(jié)出規(guī)律之后便可以計算天數(shù)。郝寧羽來了這兒便是五個晝夜,同樣吃了這邊的食物五次,一想到自己吃了那么多惡心的東西,他就恨不得把五臟六腑全都吐出來。“可憐的娃,你先忍忍,把這邊的情況說清楚了再吐。”郝寧羽委屈,“你不愛我了?!?/br>“從頭到尾就沒有愛過,謝謝?!?/br>郝寧羽:“……T^T?!?/br>“他不說我來說。”龐笙笙推開郝寧羽,他來這兒三天了也是很有發(fā)言權(quán)的,“每天都會從頭到尾進行一次游戲,按照童謠唱的順序來,但并不會少掉什么人,不知道做游戲究竟有什么意義。直到最后一個游戲,會挑選兩個人蕩秋千,斷、斷氣的那個會被留下,另一個就會出去,剩下的人等待湊齊十個人了繼續(xù)玩游戲?!?/br>“真羨慕出去的人?!庇腥肃止?,“那就可以擺脫這個地方了。”林梧沉聲說:“未必。”那些在路口死掉的,應該就是被幻境甩出去的人。“今天是個例外?!焙聦幱鹜蝗徽f。“怎么?”林梧等待解釋。“昨天玩游戲的時候,有人自殺了?!闭f完了郝寧羽陷入了沉默,首先自殺的是個玩游戲很久的老人了,據(jù)說玩到最后一關(guān)始終不會選他上去蕩秋千,他已經(jīng)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一個月或者更久。第一關(guān)是食欲,在所有人吞咽著食物的時候,那個老人突然掙脫了控制摔破了盤子,撿了碎瓷片割脖子自殺了。鮮血直直的飆到了郝寧羽的臉上,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因為有人死亡,湊不齊十人,游戲被迫停止,他們被驅(qū)趕到了宿舍。奔潰的情緒會傳染,陸陸續(xù)續(xù)又死了三個,人想弄死自己,想盡辦法都可以。郝寧羽和龐笙笙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了恐懼和茫然。新的一天來臨,湊齊了十個人之后,游戲繼續(xù)開始。在這段時間里,郝寧羽一直想方設法給林梧打電話,只有剛剛那通因為幻境不穩(wěn)才打出來的。他們幾個聚在一塊兒說話,其他人也湊了過去,發(fā)出悉悉索索聲音的東西也露出了廬山真面,是耗子一般大小的穢鬼,它們繞過人群直直地撲到了嘔吐物那兒,那才是它們的食物。童謠聲再起,學校里有十個乖巧的小朋友,十個乖巧的小朋友去吃飯啦,噎死一個,十個還剩下九。…………好可憐喲,可愛的小朋友就剩下二,長長的繩子掛下來,坐上去蕩秋千嘍,一個都不剩。反復唱了九遍后停下,有經(jīng)驗的郝寧羽說:“我們該換地方了。”“不走又怎么樣!”“會出現(xiàn)很多很多很多鬼……”不需要郝寧羽說啥了,林梧已經(jīng)看見,真的是好多好多……多到無法想象,林梧和趙鳳鳴縱使有三頭六臂,也無法給這么多鬼怪貼上定身符。有經(jīng)驗的郝寧羽大喊著飛奔,“學長跟我們走,只要去睡覺的地方就好了。”林梧和趙鳳鳴并沒有沖到最前面,而是在后面殿后,將所有超過他們二人的鬼怪定住,給普通人一份生機。看到李寶靈的拖在身后長長的影子,林梧皺起了眉頭,征詢地看向趙鳳鳴,趙鳳鳴若有所思,有了一些猜測,不過同樣沒有完全告知林梧。趙鳳鳴就是如此,在沒有十拿九穩(wěn)之前,絕對不會把自己猜測的內(nèi)容說出來。而一旦說了出來,哪怕前面加了“我估計”、“猜測”、“大概”等等模糊的字眼,便是斷定的。很快就到了睡覺的地方,進去之后,身后的萬鬼消失。跑得精疲力盡的眾人或靠墻休息或直接一屁股坐了下來。微微有些喘的林梧觀察著他們新進入的房間,就和幼兒園小朋友午睡時候睡覺的地方一樣,墻面是溫暖的橙色,上面張貼各種彩紙做的花朵、星星,還掛著很多氣球,最大的一面墻上掛著幾個大字“六一兒童節(jié)快樂”。其他緩過來的人已經(jīng)自動自發(fā)地爬上了靠著墻放的木質(zhì)小床,新人情侶也跟著照做了,唯有林梧和趙鳳鳴站著。郝寧羽招手說:“學長,大師,快躺下啊,他馬上就來了。”林梧挑挑眉,他很想知道不躺下會是個什么情況,不過因為要按照游戲規(guī)則來,只能夠放棄任性的機會。在床上躺下,縮手縮腳的,非常不舒服,本來就是為幼兒園的小朋友準備的,床大不了,對于大人來說太痛苦了。和突如其來的食欲一樣,困意同樣襲來、來勢洶洶,林梧有了防備依然哈欠連連,他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看向?qū)γ娴内w鳳鳴。林梧:“?。?!”喂喂喂,趙半仙你怎么睡著了???!“好孩子睡覺啦。”細細小小的幽幽聲響,就貼著林梧的后背傳來,他甚至可以感覺到那東西說話時噴出來的氣體,涼颼颼、黏糊糊地貼在皮rou上。“不好好睡覺的孩子不乖,是要被取代的?!蹦莻€聲音幽幽地繼續(xù)。林梧握緊了紙符,不動不說話,等著鬼怪進一步行動。鬼怪甜甜地笑了起來,“你真好,留下來陪我吧。”林梧感覺一只小小的,沒有任何rou感的手貼在了背心處,慢慢地向上移動,最后按在了林梧的肩膀上,“好香呀,好香的味道,留下來陪我呀?!?/br>小小的干枯手指變得尖銳,摸上了林梧的頸動脈,指尖陷入了皮rou,稍微加一點點力氣,就會刺破血rou,了結(jié)生命。林梧知道自己要反抗,但是越來越重的眼皮讓他有心無力。說時遲那時快,沉睡中的趙鳳鳴睜開了眼睛,沉靜的雙眼中沒有任何困倦之色,他根本就沒有睡著。提起冰棱劍,再一次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