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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熟悉而陌生的國度。 那一次,他呆了整整一個月,他跟亭可馬里當(dāng)?shù)氐睦先肆奶?,在霍頓平原上看日出日落,世界的盡頭的晨光與霧氣讓他無比的安寧,他走遍了大大小小的山村小鎮(zhèn),看遍了起伏的山脈,無名的瀑布,陳則言覺得有些愛上了這個地方。 而這次他依舊逃無可逃,狼狽的回到了這個不算繁華卻讓人想要佇足的地方,茫茫世界只有他自己。 直到他聽見葉可貽的聲音,在諾大的機(jī)場內(nèi)那么清晰,她說:陳則言,你來了嗎? 我等你。 仿佛篤定了一般。 “葉可貽?!睙艄饴湓陉悇t言的臉龐上,投下厚厚的陰影,他眼睛里亮著光,比斯里蘭卡空中的星星還美。 “嗯?”葉可貽被他晃花了眼,嘴唇微張,呆滯的回望著他。 “你為什么會來?” 這真是個奇怪的問題,葉可貽手背上被蚊子叮了個小包,她撓撓手,直接道,“因為你在啊?!?/br> 陳則言拍拍葉可貽的腦袋,又?jǐn)Q著她的花苞頭轉(zhuǎn)了半個圈,讓她轉(zhuǎn)頭看向遙遠(yuǎn)的星空海面,十指交扣,他的聲音很輕,“你喜歡這么?” “喜歡?!毕矚g這漫天的星辰,喜歡浩瀚的大海,喜歡陳則言。 許久的沉默,葉可貽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椰汁,就聽陳則言道,“以后咱們每年都來好不好?!?/br> 微微風(fēng)簇浪,散作滿河星。 夏夜的風(fēng)吹起層層細(xì)浪,打散了海面的光亮,仿佛星空墜落在大海之中。 而葉可貽,也因為陳則言這句話,在心里散開了漫天的星光。 她get到了陳則言話中的重點(diǎn):他想每一年都和她在一起。 早上,葉可貽是被屋外飄來的面包香喚醒的,她趿著拖鞋,撓著睡成鳥巢般的頭發(fā),一出門,就看見陳則言坐在庭院的臺階上,旁邊放了兩份早餐。 一份吃了一半的是他的,另一份沒動的,是留給葉可貽的。 “你怎么不喊我?!比~可貽快步小跑到陳則言身后,從背后環(huán)住他的脖子,她剛睡醒還帶著點(diǎn)鼻音,“都日上三竿了。” “又不趕時間,你多睡會就是?!币且酝悇t言一定會毒舌的嘲笑她,可現(xiàn)在他卻沒什么心情,對一切都有些提不起興趣。 葉可貽知道他心里難過,但是總不能放任他沉溺于苦痛當(dāng)中,日子還要過,人生還要走。她還答應(yīng)了陳mama,要好好照顧他。 她一屁股坐在陳則言身邊,用叉子插了片培根,瞇著眼睛把腦袋靠在陳則言肩膀上,葉可貽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活潑的恰到好處,既不咄咄逼人過分聒噪,也不完全把時間留給陳則言自己。 “一會咱們就走。” “去哪?” “回家?!?/br> 這么快就想通了?葉可貽咬了口面包,余光看見陳則言直視著前方。 顯然,事實證明,陳則言口中的家跟葉可貽理解中的家不是一個地方。這一路,葉可貽好奇的打量著這個國家,中途路過了不少的小村鎮(zhèn),狹窄的街道,低矮的房屋,空中是縱橫交錯的電線,這里的背包客很少,所見的都是本地的居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玩桌面彈珠游戲,現(xiàn)代文明仿佛沒有跟著時代一起進(jìn)來,可貧窮并未抹去他們臉上的笑意,總有人好奇的盯著他們,笑容燦爛而靦腆的跟他們打招呼。 到達(dá)亭可馬里已經(jīng)是兩天后,這是一座十分安靜的海濱小鎮(zhèn),tutu車停在一棟別墅旁,周圍還有幾棟相似而不類似。 門被打開,葉可貽拎著她強(qiáng)行從陳則言手中搶來的行李。對于這個國家她什么都不知道,跟著陳則言蹭吃蹭喝還蹭衣服,總要做些什么惡來證明自己的存在價值,而搬運(yùn)工,是她唯一做得了也能做的。 房間打理的格外干凈,陳設(shè)也彰顯著擁有者的良好品味,別墅上下共兩層,后邊是個巨大的泳池,池內(nèi)沒有多少落葉,一看就被人打理過沒多久。 “咱們要住這兒么?”葉可貽小心的摸了摸刻著花紋的大理石柱,這是她這些天住過最豪華的地方,雖然她家老王沒破產(chǎn)之前,這些都是習(xí)以為常。 “嗯。” “住多久?我路上看到外面有好長好長的一條海岸線?!?/br> “隨你?!标悇t言坐在沙發(fā)上,順手摸出口袋中的打火機(jī),他已經(jīng)在戒煙了,可卻放不下打火機(jī),火苗躥起的瞬間就像最璀璨的人生,熱烈而耀眼,“這是我家?!?/br> 好吧,葉可貽眨眨眼,陳則言應(yīng)該是她人生中第一個遇到在斯里蘭卡買房的人了。 “不行?!比~可貽考慮了下,像兔子似的沖到陳則言身邊,十分認(rèn)真,“我的簽證只能停30天?!?/br> 多么現(xiàn)實的問題。 也許是葉可貽的擔(dān)憂太過天馬行空,陳則言一時愣住,下一秒,嘴角就微微上揚(yáng)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葉可貽看著他笑,覺得整個世界都亮了,在她的記憶中,他已經(jīng)好久好久沒笑過了。 笑容是會感染的,葉可貽也不知為何,眼睛一瞇,隨著陳則言一起露出了幾顆大白牙。 芒果之吻 在斯里蘭卡的這些日子, 完全可以排到葉可貽人生中最想珍藏的日子前三位。 達(dá)奇海灣海風(fēng)徐徐, 葉可貽坐在沙灘上,褲筒在風(fēng)中颯颯,寬大的可以套下去兩個她。海水清澈透明,一直漸變下去的藍(lán), 看的人心曠神怡。手里拿著陳則言從小販那里買來的冰淇淋,旁邊, 幾只梅花鹿悠閑地散著步, 偶爾蹦過幾只小猴子。 這真是個神奇的地方, 葉可貽從未見過行走在海邊的動物, 它們似乎并不怕人,陳則言揉著梅花鹿的腦袋, 葉可貽眼尖的發(fā)現(xiàn), 這個手法甚是熟悉, 好像他揉她腦袋的時候就是這樣,先左右一陣揉, 然后順著毛梳理梳理, 許是葉可貽看的太入迷, 等她扭頭的時候, 正巧撞上了一只投她冰淇淋的‘小賊’。小賊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 撞上葉可貽也不怕, 爪子一伸, 冰淇淋直接進(jìn)了小猴子的手心。 這還了得!她一個食物鏈頂端的王者,被一只次于她的靈長類動物給打劫了, 還有沒有王法! 葉可貽拍拍屁股,誰料斯里蘭卡的猴子賊精,她剛起身,偷了她冰淇淋的小猴就三蹦兩跳的向著遠(yuǎn)處奔去,中途還不忘了示威的舔兩口。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嬸不可忍! 陳則言一手拿著煎餅喂鹿,一邊看著葉可貽在海灘上跟一只猴子追逐。顯然,葉可貽這種城里出來的比不上野生的,連著摔了兩跤,達(dá)奇海的沙灘軟的像空中的云朵,陳則言倒是一點(diǎn)也不擔(dān)心她摔傷,他只是想知道,一個已經(jīng)被猴子咬過的冰淇淋,到底有什么好追的?只是岸邊有很多被沖上來的海蜇,陳則言一個浪打來,忍不住開口提醒她,“小心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