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1
期戰(zhàn)友的佐證,那名戰(zhàn)友還補(bǔ)充道,白父是為了傳遞呼維斜單于的一個消息才暴露的,這消息直接導(dǎo)致革朗的木那塔家族和扎布爾家族決裂,為之后革朗的軍權(quán)動蕩埋下了隱患。所以他被污蔑,被刑囚致死,只不過是革朗軍的報復(fù)。他從沒有違背軍令,從沒有背叛長豐。多年前的真相逐漸浮出水面,了解過此人的生平,少微欽佩而唏噓,為這件事下了定論——他為白父平反,準(zhǔn)許白千庭入軍籍,然后讓他趕緊把金貔貅帶走了。“實(shí)在是太俗氣了。”容儀宮中,少微半倚在榻上感慨,“虧白千庭想得出來,竟然把自己父親的遺骨放在那金坨坨里?!?/br>昭肅在他手心劃寫。——以金器奉養(yǎng),既是敬重,亦可招財,這人的確是個妙人。少微貼靠在昭肅后背,下巴擱在他肩上,伸手在他喉結(jié)處輕輕搔刮:“你不是能出聲了嗎?為何不試試說話?”昭肅笑著搖了搖頭。不是他不想開口,約莫是喉中尚未完全修復(fù),或者蠱蟲有所梗阻,加之許久不曾說話,他現(xiàn)下發(fā)出的聲音粗噶難聽,根本無法連成語句。自己聽了尚且難受,他不想荼毒少微的耳朵,惹得他心里也難受。少微抱著他:“你就說一句吧?就說一句行不行?”昭肅仍是搖頭。于是少微開始使壞,把手伸到他衣襟里去,這里掐掐那里捏捏地?fù)纤W癢,邊撓邊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存心讓他不好過,自己又笑得不行。昭肅呼吸漸重,抓住少微四處作亂的手,本想止住他的嬉鬧,但轉(zhuǎn)頭見到他殷切又戲謔的眼神,又打算換一種方式來轉(zhuǎn)移他的注意。他握住少微的兩只手腕,將他按倒。寬大的衣袖從高舉的胳膊上滑落下來,年輕的帝王軟語哀求:“就說一句話……”昭肅堵住他的唇。月色正好,初夏的晚風(fēng)輕搖的沒有關(guān)嚴(yán)的窗戶,解了屋里的一絲暑氣。少微百忙之中繼續(xù)威逼誘哄:“說一句話就那么難嗎?隨便你說什么??!你知道作者湊這段的字?jǐn)?shù)有多么困難嗎?不能少于原章節(jié)字?jǐn)?shù)這個規(guī)定,是一條鐵律呀!這里能加什么情節(jié)呢?來一段描景詩嗎?咱倆要是能有一段對話,這章基本上就可以重見天日啦!”——關(guān)我什么事?反正被罵的是作者那個慫貨,又不是我們。昭肅十分不屑,是的,他就是那么有骨氣的人,他情愿為難作者,也不想讓少微聽到自己粗啞的不成調(diào)的聲音。少微沒想到這樣都沒用,作勢掐出他的脖子說:“哼!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憋死你。”昭肅笑看著他,拍了拍他的腦袋,就是死倔著不肯開口。少微忿忿地咬了他一口:“看你能倔到什么時候!”說罷被昭肅掌住了脖頸。少微歪頭笑了笑:“不說話也行,那你給孤哼一聲,哼一聲孤賞你黃金萬兩?!?/br>昭肅搖頭。“黃金萬兩你都不要嗎?那你想要什么?”昭肅狀若思索。“那賞你一段良宵要嗎?”昭肅:……“良宵苦短啊,你真這么鐵石心腸嗎?”昭肅不忍再逗他,給出的回應(yīng)是把人掀翻下去,把這不達(dá)目的不罷休的皇帝陛下收拾到筋疲力盡,這才算罷了。自始至終,昭肅最多只是喘了幾下,但就是沒出發(fā)出聲音。少微氣得不輕,被抱去南池洗了個澡,臨睡前趴在他懷里委屈地嘟囔:“行,你能忍,有本事一輩子別跟我說話。”昭肅親了親他的額頭,拍撫著哄他入睡。幾日后,昭肅喉嚨里那火燒火燎的感覺沒了,只是看著有些腫,聲音堵著,但不痛。太醫(yī)診治過,說蠱蟲還算安穩(wěn),應(yīng)當(dāng)是修補(bǔ)完畢,可以用母蠱cao控取出了。少微是故意說得很嚴(yán)重的樣子,在信中告知江順,催促女相那邊。同月,少微派出的那隊人馬到達(dá)長豐邊境,高盛將軍接到少微支援渠涼王的旨意,剛剛派兵出境,卻突然從渠涼戰(zhàn)場傳出驚天軍報——渠涼王暴斃而亡。少微最早得到的消息是摩羅商局遞來的,居然比軍報還要快一步。消息中說,渠涼王長子淳于信臨危受命,繼承先父王位,但鑒于朝中動亂,革朗又有趁虛而入之勢,便向安遠(yuǎn)侯提出劃分東渠涼和西渠涼,兩方隔山而治。少微哭笑不得:“淳于信怕不是被嚇懵了吧,這種又窩囊又糊涂的主意都想得出來。他愿意,那連下五州的安遠(yuǎn)侯能聽他的么?”果然不出他所料,安遠(yuǎn)侯壓根沒有搭理淳于信的提議,反而借此機(jī)會直搗黃龍,其速度之快,攻勢之猛,顯然是想在革朗鉆到空子之前先解決本國的內(nèi)亂。一方心生膽怯,一方戰(zhàn)意正濃,結(jié)局可想而知。不到十日,安遠(yuǎn)侯直逼渠涼王宮,淳于信自刎階前。元夕郡主被俘,軟禁于宮中。長豐的援軍還沒過七里原,那邊安遠(yuǎn)侯已稱了王。淳于南陽登基,客客氣氣地接待了長豐軍,高盛在少微的授意下改了口風(fēng),說是聽聞革朗來犯,怕渠涼動亂難以抵御,特來支援。事實(shí)如何兩方心知肚明,但都不會說破。如此,淳于南陽又客客氣氣地把長豐軍請走了,表示多謝長豐帝掛念,渠涼尚有余力對付革朗,且元夕郡主安好,世子仍在長豐,兩國友好邦交不會受到牽連。不過少微料想,此事必有后續(xù)。話分兩頭,沙離耶被關(guān)押進(jìn)燕珈塔后,便與外界失了聯(lián)系。摩羅王幾次找燕珈教大祭司交涉,均無功而返。江順未得到母蠱,也只能暫時留在摩羅。潮氣從石板縫隙中滲出來,給這個狹小逼仄的監(jiān)牢增添了更多涼意。一滴冰涼的水珠從石牢頂部墜落,砸碎在漆黑的鐵器上。沙離耶蜷縮在地,原本端方華美的官服殘破臟污,面色蒼白如紙。她身上戴著一種刑具——手腳都被鐐銬束縛著,鐵圈拴住了她的頸項,頸后一根鐵釬連著腰際,強(qiáng)制她保持著卑躬的姿態(tài)。那刑具通體黑色,上面刻滿了降妖的經(jīng)文,如果她想強(qiáng)行站直,鐵釬上帶毒的鋼針就會刺進(jìn)她的脊椎,帶來劇痛和毒發(fā)。神廟想讓她屈服,想讓她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不知過了多久,沙離耶忽然笑了一聲。她說:“鑰匙拿到了?幫我開門。”而此時,門外的小玖死死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眼前的女相她幾乎認(rèn)不出了,才三天而已,不過是三天而已,他們是如何將一個人摧殘成這樣!“別哭了,傻丫頭,時間緊迫……”沙離耶動動手指,慢慢地喚醒自己的身體,無食無水地過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