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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去了哪兒玩?”言穆看他一眼,余怒未消。他也不要他回應(yīng),自顧自說下去,“我一個人待在這屋子里,著實無趣,虧得回青陪我閑談幾句,想來好久沒有練字,全是因為霽安那小王八犢子太懶,不肯如回青似的給我磨墨。”他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謊話,自然而然地牽住言穆的手,“來來來,看看我寫的字?!?/br>言穆僵直著步子走過去,本是極差的臉色,一看見那幾張紙,神情卻忽而放松了許多,抬眼瞥了金堂一眼。金堂得意洋洋地笑著,“如何,我的字還入得眼吧?”言穆火山般的怒氣,竟也“嗯”了一聲。回青不禁有些好奇,難道金堂的字還是什么靈丹妙藥不成?金堂趁機道:“不如言公子就讓他留下給我做個書童吧!”他補上一句,“要是能讓他滾出我的屋子另住就更好了,公子不知道,這廝睡覺打呼吵得很,隔那么遠(yuǎn)都能覺得震動?!?/br>回青聽到這里,只覺他果然是什么謊都能說出口。又嘰嘰歪歪地說了一通,言穆嘆了口氣,將簪子戴回他髻上,“你知道再犯的后果?!?/br>金堂摸了摸簪子,笑得燦爛,“若非情非得已,我是連睡覺也不肯摘的。”言穆捉住他的手,“我才剛回來,王爺還等著我回去復(fù)命,你在這兒乖乖等我回來?!?/br>金堂連連點頭。言穆掃一眼回青,聲音冷硬,“書童不該在主子房里休息。”“是是是,有言公子的意思,那摳門綺繡也不得不騰出一間空屋子來了,沒準(zhǔn)兒一高興,再建個小樓也說不準(zhǔn)……”他說得歡暢,冷不防言穆面向他,極為嚴(yán)肅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他愣一下,重新笑道:“怎么?”言穆掃一眼陸回青,又搖了搖頭,似是嘆息,“你的確是該有人陪著?!?/br>他這話說得奇怪,金堂眨了眨眼睛,也沒回過味兒來,他低頭,手按在書案上,“有空,多練練字。”“那是自然!”出乎意料的,言穆沒有再多說任何話,徑直去了,只是這一次,金堂總覺得他的腳步竟是出奇的沉重。他就這樣輕易地答應(yīng)他留下陸回青了?是不是,太過輕易了……他原本以為,少不了要好一番功夫才能達(dá)成目的呢,看來,自己是太過高估了言穆的占有欲。陸回青繞過他走到書桌邊,面色登時一寒,那一張張紙上,赫然皆寫著言穆二字。好一番思量……那言公子……好一番情深……他回首掃一眼金堂,后者正呆立著,回青握緊了拳頭,昂首走了出去。無論如何,有了言穆的金口玉言,綺繡暫且是奈何不得他了。呆立了一會兒,霽安走進(jìn)來,在他眼前擺擺手,“主子?”“嗯?”“您老魂飛去哪兒了?”“去。”金堂踱開兩步,發(fā)出一聲長嘆。霽安如見了什么稀奇事兒,叫道:“主子也有煩心事兒啦?”“你不知道?!彼虼巴?,“這言公子,恐怕太過真心了。”“真心,不好么?”真心,不好么?金堂苦笑一下,“于我,恐怕是大大的不妙。”-言穆回到錦城王府前,抬頭看了看高懸的匾額,這里,即將有一位女主人了。他翻身下馬,心里沉沉的,腳步便沉沉的,還未走近書房,聞楚便先拉開了門,四目相對,聞楚不覺移了視線,朝他身后看去,“王爺回來啦?!?/br>那么,王妃呢?言穆抬手在他肩膀上撫過,停留在他的小臂,用力握了握,“王府的廚子都是吃干飯的嗎?”知道他是在說自己又瘦了,聞楚略低了頭,“王爺進(jìn)來吧?!?/br>短短半月未見,這屋子里有淡淡的熏香味,陳設(shè)似乎也變了,原先的軟榻換了新的,書籍的陳列似也多了許多,言穆走近些,便發(fā)現(xiàn)添的多是些志怪野史類的書,隨手翻了翻,“你不是從不看這些書?”“嗯……”聞楚頓了頓,“要是王妃喜歡看呢?”言穆扭頭看他,他這是,打算討好王妃么?將榮月安排在海棠別院,便是怕兩方相見,徒生什么事端。“聞楚?!?/br>“嗯。”他略加沉吟,“你不要怕?!?/br>聞楚不作聲,抓著桌沿,像是犯了錯的孩子,言穆掃視了一圈,“還是恢復(fù)原樣吧,以后我將這一片劃給你,她不會來。”“王妃,什么時候入府?”言穆偏過頭,“還需等圣上的旨意。”聞楚點頭,只盼著,這一天,越遲越好。☆、婚訊不期然,言穆回來未幾日,紛紛嚷嚷的消息便飄進(jìn)了快綠閣,究其意旨,便是——錦城王向圣上上了折子,請娶簡氏三小姐簡榮月為王妃。圣上本有猶豫不決之意,但簡家家主簡旭先入宮一番后,竟很快準(zhǔn)了下來。于是,錦城里的大姑娘小媳婦兒做王妃的夢落了空,轉(zhuǎn)將興趣投向三個月后的良辰吉日,誓要看看這位簡小姐究竟是什么模樣。說起簡氏一族來,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多年以前,昭國還是胥國的時候,即與別國殊異,以女子為尊,男子為卑,國事家法,悉皆如此。胥國歷500年,國主百里靖傳位男后蘭晏,晏帝改國號為昭,女尊時代結(jié)束,但畢竟曾有過那樣一段歷史,昭國雖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女帝,卻仍然保留了女子可以為官的傳統(tǒng)。國有“北伏戎蠻簡家郎,西御鬼夷趙家娘”之言,這趙家,是一門巾幗英雄,能與趙氏平分秋色的,只有簡氏一門。人人皆知道簡氏家主簡旭先在京城,卻鮮少有人知道其父上一代定北將軍簡章平歸隱何處,自然這位跟隨爺爺長大的簡小姐,便更多了幾分神秘色彩。金堂聽說了,好奇心被勾了起來,自然少不了巴望從言公子這層關(guān)系上探聽出些□□消息來,比如說,那簡小姐美不美,還有,那錦城王又是如何與她勾搭上的。這不,過幾日言穆一來,金堂便格外熱情地泡了茶,送上糕點,笑盈盈地坐下,擺好了聽書的姿勢。言穆看他一眼,“唱哪出?”他眼睛亮亮的,順勢接道:“錦城王和簡家小姐的戲碼?”“你?!毖阅挛⑽⒚虼?,“你怎么想起問這個?”“這不是因為有你?”金堂眼珠一轉(zhuǎn),“你前些天出去那么久,莫不是替著王爺往簡家提親去了?”言穆沉默一下,并不否認(rèn),“你倒真是個會猜的?!?/br>“果真如此?哈,那你定知道不少王爺和簡小姐的故事。”金堂摩拳擦掌,“在這籠子里呆得極悶,你同我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