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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這話疑心頓生,他看無爭濃眉大眼的就像是會為革/命和反派同歸于盡。一想到今晚可能還要受他的氣,慕容白就心中愁苦。但他還不得不答應他。他把無爭留在身邊本來就是為了看住他,免得他去別的地方壞事。這個高手在自己身邊只能說說話,但如果放在別的地方可就是大殺器。就算他不能殺人,毀去糧草、傳遞消息、保護要人,那可都是要命的事情。他的計劃都已經(jīng)訂好,攻下哪一座城,誰來內(nèi)應,誰來指揮,全都已經(jīng)白紙黑字寫好,只等著實現(xiàn)。為了他的目的,不能讓這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高手壞事。所以他得看住這個無爭,為此遭點難……那也是難免的。難免的,難免的,難免的……慕容白坐在牛車里,看著地毯,不停地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值得的。無爭在他身邊,握著他的手,在他的手里比比劃劃,他說不出話,還勤勤懇懇用這種方式繼續(xù)說教。慕容白真想把他扔出去。在他身邊的無爭握著慕容白修長的手,握著他略帶薄繭的手指,在掌心一筆一劃地執(zhí)著地勸他向善。真是讓反派無奈,系統(tǒng)落淚。系統(tǒng)一邊假惺惺擦著眼淚,一邊說:“太感人了!無爭,要是我手上還有別的選手,一定會讓他們好好學習你的!”過了一會兒,系統(tǒng)又說:“小白的手軟不軟???”無爭虛弱地在心里回應它:“挺軟的……你能不能不要老關心這些問題?就算名字一樣,他和上個世界的小白也是不一樣的?!?/br>系統(tǒng)嘿嘿笑了起來,意味深長道:“那可不一定。”慕容白靠在椅子上,隨手把簪子拔去,長發(fā)散了下來,襯得他膚白如雪,清新俊逸,如同水墨卷軸中走下來的云中仙。他伸手握住無爭的手指,阻止他繼續(xù)書寫,笑著把無爭的手抬到眼前,看他修剪整齊的指甲道:“你這不傷人的規(guī)矩,還真是連手指尖都不放過。你真的信佛,不敢殺生么?”無爭手被他捉住,只能嘶啞著嗓子說:“非如此不可。”“非如此不可?”慕容白有心叫他多說幾句,嗓子好得慢一點,之后也少來煩他,故意引著他多說,“說來聽聽,誰叫你立下這等誓言,讓你不準傷人?依我看,明明有絕世武功,卻不可動手,就好像絕色不準看,仙樂不允聽,妙理不可說,都是暴殄天物。韶華易逝,佳期難再,天可不作美,人不可不作美啊?!?/br>無爭用剩下一只手捂著脖子,斷斷續(xù)續(xù)道:“何謂……絕色,何謂仙樂,何謂妙理,何謂韶華,何謂佳期?小白,你的理解……應該和我不太一樣?!?/br>“說得好,那我便告訴你我的理解。溫良恭儉為絕色,大方正雅為仙樂,上行下效為妙理,江山如畫為韶華,四海升平為佳期。無爭,依你看,這又應該是什么?”“對我來說……笑顏是絕色,笑聲是仙樂,笑語是妙理,任何人展顏一笑就是韶華,只要能讓人開心就是佳期?!睙o爭說完這一長段,苦了臉,嗓子使用過度,他這下徹底說不出來了。慕容白不以為然道:“你的世界太小,太簡單了?!?/br>無爭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他的世界是小,但可不簡單。要是慕容白樂意和他換換,那就知道當他這樣不爭不搶的好人有多難嘍。他說不出話,慕容白生怕他還在手心寫字,緊握著他的手不放,美其名曰關心臣子,下一步就是抵足而眠了。無爭有苦說不出,委委屈屈地摸著小白的小手,眼巴巴地看著他,希望對方能把自己的表達器官還給自己。慕容白假裝什么也不知道,手鐵箍一樣攥著無爭的手,其實他的手比無爭的小,雙方認真起來他是抓不住對方的。但他仗著無爭不敢亂動,把對方的手指包在自己的掌中,兀自朝著窗外看風景。他看著無爭那副說不出話的樣子,心里別提多開心了。他甚至在心里盤算著找個啞藥給無爭灌下去,讓對方這輩子都不要開口說話,就這樣乖乖巧巧待在自己身邊,當個精致的門面高手。等他把這世界攪得天翻地覆,還于混沌再生于混沌,再造一片朗朗乾坤,他就把無爭擺在他的臥室門口,告訴別人,這是他最得意的戰(zhàn)利品。可不是么,一個國家要歷經(jīng)數(shù)十個皇帝,數(shù)不清的江山改換,但從古至今,哪里能找到第二個無爭這樣的人呢?也許是因為童年的動蕩,自從慕容白長大以后,就沒有讓任何自己看中的東西逃離他的手心。無論是權力、金錢、人還是別的任何東西,只要他想要,他就一定會得到?;食鞘侨绱?,阿沉也是如此。他想要的很多,卻從來不滿足,見一個就想要一個,現(xiàn)在遇見的這個更是讓他心癢難耐。無爭無知無覺地撞到他的眼皮子地下,全不知道自己也成為小白的下一個目標。他反抗無效,只能接受自己的現(xiàn)狀,安安心心當個小啞巴。他百無聊賴地盯著慕容白的側顏,一直盯到下車。慕容白臨到下車也不放過他,非要抓著他的手下去,無爭恭敬不如從命。他方踏到地面,忽然聽到一陣羽箭破空之聲,手一抖從身側甩出,在慕容白臉前凌空一抓;與此同時,暗衛(wèi)也同時竄出,短刀朝著慕容白臉前擲了過去。慕容白條件反射一閉眼,無爭的手先在半空截住羽箭,暗衛(wèi)的匕首隨后跟到,在慕容白眼前一晃,被無爭另一只手兩根手指夾住。慕容白睜開眼睛,眼中寒芒一閃,命令道:“抓刺客!”他周圍的侍衛(wèi)執(zhí)起武器,樓的上下冒出好多暗衛(wèi),同旁邊隱藏的刺客打作一團。侍衛(wèi)穿著黑鎧,暗衛(wèi)穿著黑衣,刺客也一身黑,一時之間分辨不出誰是誰。無爭守在慕容白身邊,看戲一樣看這些人打架,系統(tǒng)在他腦袋里大叫:“好機會啊,無爭,你把慕容白引過去?!?/br>無爭在心里懨懨道:“你省省吧,我話都說不出來了,好好看戲,乖?!?/br>系統(tǒng)失望不已,覺得無爭頑固不化,無可救藥。無爭眼見著刺客節(jié)節(jié)敗退,慕容白在他身邊氣定神閑,顯然對這種事情已經(jīng)見怪不怪。他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對自己的手下抱有絕對的信任,他的手下也全力以赴來回報他。剛剛就算沒有無爭,他的暗衛(wèi)一樣能把他保護得很好。慕容白天生暈血,此時不忍看戰(zhàn)局,目光落在無爭臉上,閑閑道:“無爭,你覺得這是誰想要殺我?”無證驚訝地看著他,意思是,難道還有很多人想殺你?慕容白看對方那兩只閃閃發(fā)亮的眼睛,莫名懂得了對方的意思,不由有些無奈道:“你為什么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