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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外婆”忽然抓住他的手,把那個東西硬塞進(jìn)韓夜心的手里:“拿著,拿著,你是個好孩子,一定得拿著?!?/br>月光正好照下來。韓夜心低頭一看,見是一個金色的鈴鐺。鈴鐺的顏色已經(jīng)十分古舊,樣式卻非常復(fù)雜,上面不知雕著什么圖案。韓夜心低頭一看,卻突然覺得一陣眩暈。那“狼外婆”忽然松開他的手,退回漆黑的巷子里,嘻嘻地笑了起來:“一定要拿好,千萬不能丟了。”韓夜心一驚,向巷子里看過去。那條細(xì)窄的巷子連一點光都沒有,哪里還有老太婆?第15章危機(jī)韓夜心看著手里的鈴鐺不禁皺起了眉。古舊的鈴鐺在月光下閃過一絲絲金色的流光,就像來自未知的遠(yuǎn)古,帶著神秘的力量。讓人直覺不能沾惹。韓夜心實在想不通“狼外婆”為什么給他這個鈴鐺。而之前花滿樓“不能收陌生人禮物”的囑咐,更讓他覺得這個鈴鐺十分不詳。他決定把這個鈴鐺扔掉。韓夜心的手舉到半空,忽然又有點猶豫。如果這個鈴鐺真的是件不祥之物,那么意外撿到他的人呢?豈不是多了一場無妄之災(zāi)?他皺了皺眉,最終還是把鈴鐺收回自己的懷里。問問花滿樓,或許會知道些什么。孫瘸子和何大嘴仍然在打斗。他們本就是平分秋色的對手。他們已觀察對方許多年,對對方的招式都熟知于心,也早想好了應(yīng)對的招數(shù)。況且他們的刀法也不是一擊必殺,絕不回頭的刀法。江湖中有幾個能練成這樣的刀法?正如很多混混都只是“打手”,而不是“殺手”。韓夜心踮起腳尖望過去,見花滿樓正和那攤主交易,心道不知花滿樓又買了什么。忽然,他猛地被人捂住了嘴。那人迅速點住他的xue道,把他扛上肩頭,跑進(jìn)了烏黑的巷子里。韓夜心第一次被點xue,渾身不能動,更是無法發(fā)出聲音。只覺得這個人的肩頭十分寬,手臂十分有力氣,然而腳步和呼吸卻輕得幾乎聽不到!他望著越來越遠(yuǎn)的花滿樓的背影,無論怎么努力,也無法發(fā)出半點聲音!更何況巷子外面孫瘸子和何大嘴斗的正酣,完完全全遮住了任何一點點微小的聲音。而他也被手刀一砍,昏了過去。韓夜心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不知身在何處。他的手碰到了地面,抬起頭來,看到月亮已東落,月光斜斜地照進(jìn)來。這兒似乎是一個天井。四周都是兩層的房屋,圍著中間一塊空地。所有的屋子里卻絕沒有一個燈!好像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然而小小的院子里,卻擺放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板車、轎子、木樁、沙袋……每家每戶的窗臺上都伸出竹竿,上面還有沒有收進(jìn)去的衣服。那些衣服大多布滿補(bǔ)丁。“嗚!”韓夜心忽然被人重重地踢上一腳,狠狠地栽在地上。他覺得鼻子一陣酸澀,一股濃稠的東西流了出來,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是血。一片黑影從頭上罩下來。四個大漢圍在他的身邊。說他們是大漢,但他們卻并不高。他們都穿的都十分單薄,但每個人都肌rou隆起。而韓夜心也發(fā)現(xiàn)他們幾乎一樣高。他和一個大漢對上了目光。那個人眼神兇惡,左臉上帶著一道長疤。那人低著頭俯視他,從懷里拿出一個東西。正是韓夜心的錢袋。這個錢袋里裝著一些金葉子碎銀子。每天早上丫鬟們給他穿衣的時候,始終在衣服里放進(jìn)這樣一個錢袋。韓夜心還不能判斷那些錢到底有多大的購買力,但對一個孩子,絕對是足夠了。那男子蹲下來,掂著手里的錢袋,忽然捏住韓夜心的臉。“有錢人的小公子,嗯?”大漢的眼里滿是厭惡和唾棄。“從小就生活在有錢人家,一定沒來過這種地方吧?”大漢緊緊地捏著他的臉說道。韓夜心痛苦地從嗓子里發(fā)出幾聲唔鳴,他懷疑這人幾乎要捏碎他的牙床。忽然一人拍開了疤面男的手。韓夜心終于得到喘息的機(jī)會,發(fā)現(xiàn)自己疼得連眼淚都流了出來。“多好看的一張臉,尤老二,也虧你下得了手?!边@人的聲音很尖,從懷里拿出一方絲帕,擦了擦韓夜心的臉。他的動作很娘氣,但是他的身形卻絕不輸于疤面男!“梁老四,就你好心,那你說,這樁生意到底還做不做!”疤面男道。“做還是不做,得看老大的。”梁老四望向?qū)γ?,諂媚地道。韓夜心忽然被人抓住頭發(fā)扭過頭去!他看到一個男子,這個人一個眼睛帶著眼罩,另一個眼睛,卻是一片望不到底的冷漠和空茫。韓夜心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老大,這是這娃身上帶的錢。”之前的大漢立刻把錢袋交給了這人。這人一扯,錢袋里的金葉子、碎銀子和珍珠都滾了下來。老大握緊了手里的金葉子,好像那葉子不是金的,而是剛剛從樹上飄下來的枯葉。他再攤開手,金葉子已經(jīng)變成了一團(tuán)。“這孩子很面生,從來沒在城里見過?!卑棠槾鬂h說道。“家在哪兒?!豹氀埤垎枴?/br>他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就像他的人一樣。面對這個人,韓夜心心里打鼓。這個獨眼龍實在是太冷了。直到見到他,韓夜心才覺得韓鐵城對的冷,根本不是冷,頂多只是不愿顯露悲傷罷了。他心里掂量一番,覺得這些人大概以為自己是個有錢人家的公子,想乘機(jī)敲上一筆。而花家在整個江湖都十分有影響力。如果說出花家的名號,這些人很有可能會懼怕花家的勢力,放了自己。然而對上獨眼龍冷漠空茫的目光,他的一切計算都顯得多余。“城南,花家。”韓夜心道。此時此地,只有賭一賭了。賭一賭這個獨眼龍,還沒有瘋狂!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