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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找不到勸說的理由罷了——畢竟,有什么理由比一個孩子自己不知好歹的舉動,徹底傷透了關(guān)懷他的大哥的心更好呢?扶蘇悄無聲息的緩步走回院落,看著滿院的紅葉,卻面露苦笑。只可惜,雖然自己的計策成功了,心里卻有些后悔為何不做得更加溫和,讓從小被自己捧在掌心的孩子看起來如此難過。“長公子,大王邀您書房議政。”內(nèi)侍前來扶蘇面前傳話。扶蘇立刻收起多余的情緒,跟著內(nèi)侍走向書房,路過花園的時候卻忍不住將視線往湖邊掃——胡亥果然還坐在冰涼的河岸上與他圈養(yǎng)的白鷹玩耍,跟著他的內(nèi)侍竟然無一人敢上前勸說。扶蘇頓了頓腳步,忽然對內(nèi)侍說:“去讓胡亥起來,不要坐在冷冰冰的地上——不要向他提起我。”“奴婢明白的,長公子?!蹦茉谫磉吽藕虻膬?nèi)侍沒有一個是蠢人,這名內(nèi)侍也不例外,一句疑問都沒有。他躬身站在原地,待扶蘇的身影走遠(yuǎn)之后,才微微揚起下巴,踱著步子走到河岸邊上,直接對伺候胡亥的內(nèi)侍怒聲道:“你們這群奴婢,怎么讓胡亥公子直接坐在地上,他大病初愈,被大王知道非要你們的命!”圍著胡亥的內(nèi)侍們表現(xiàn)的誠惶誠恐,一下子全都跪在地上大聲求饒。胡亥抬頭看向這名內(nèi)侍的時候,雙眼卻猛然亮了起來,直接蹦到他面前說:“你是在阿爹身邊伺候的!快帶我去見阿爹!”內(nèi)侍面上露出苦笑,心中道:恐怕扶蘇公子的計劃要失敗了。跟隨大王而來的朝臣另有居所,只有扶蘇和胡亥兩位公子住在東側(cè)配殿,而值得勞動大王身邊內(nèi)侍親自傳喚的只有長公子一人。扶蘇公子剛剛讓自己出面,必定是關(guān)心則亂,全然將其中簡單的道理忘記了。“胡亥公子請,奴婢為公子帶路?!眱?nèi)侍知道自己沒辦法拒絕胡亥的要求,順從的應(yīng)了一聲,慢慢配合著胡亥的速度往大書房磨蹭。大書房內(nèi),集合的重臣正說得熱火朝天。嬴政眼含擔(dān)憂的說:“沒想到不僅李斯來了,連國尉您也來了!國尉身體尚可?北地寒冷,國尉要多注意身體——趙高,將寡人的狼皮斗篷拿來,給國尉披上?!?/br>尉繚掩口輕輕咳嗽了幾聲,笑得平靜:“老臣還真覺得身上有些涼,多謝大王賞賜。”嬴政大笑一聲:“若是一件狼皮斗篷就能讓國尉強壯起來,寡人一定每日出門圍獵,給我大秦的文武百官通通穿上狼皮斗篷!”尉繚身體極差,卻是個爽快人,聽到嬴政的話跟著笑了起來:“臣穿著大王的斗篷,一定長命百歲,活成人瑞!”“哈哈哈,國尉戲謔了?!北娙硕急晃究澏盒Α?/br>尉繚擺了擺手,又咳嗽了幾聲,隨即說:“此時原本交給蒙毅傳話便可,可他是個牛脾氣,做人太直爽憨厚,不肯替老夫傳話,接受大王的賞賜,老夫只好親自走這一趟了?!?/br>嬴政和扶蘇霎時收起笑容,緊張的詢問:“剩余四國此時竟有異動?”尉繚諷刺一笑,沉聲道:“四國?非也,此時已經(jīng)是六國了!”嬴政與眾朝臣眼中皆是一片茫然之色,尉繚卻急促的咳嗽起來,一時說不出話來。他一邊咳嗽著,一邊拍了拍李斯的手臂,示意他替自己說完。李斯向眾人拱手,隨后毫不拖泥帶水的開口解釋:“匈奴單于收用了趙國太后,卻對她提出幫助趙國復(fù)國的要求不為所動,不過這趙國太后也是個有本事的女人,轉(zhuǎn)頭就搭上了一直不服匈奴單于的另一部落首領(lǐng),竟然真的讓他拿出趙地邊境的一塊土地給趙王遷‘復(fù)國’。與此同時,身在代地的公子嘉也在宗室元老的推舉下自立為趙王,發(fā)國書于燕、魏、齊、楚四國,請求結(jié)盟。燕王喜與公子嘉國書來往頻繁,有聯(lián)盟之意,只不過剩余三國都沒搭理公子嘉的國書?!?/br>嬴政沉默的敲了敲大案桌面,不滿的說:“趙王遷和公子嘉之間難道就沒什么摩擦?”李斯嘲諷的笑了起來,暢快的說:“怎么沒有摩擦?趙王遷手中有匈奴兵馬,又有郭開這老賊支招,已經(jīng)下旨斥責(zé)趙地宗室元老,稱公子嘉為亂臣賊子,說是要將跟隨亂臣賊子的宗室元老驅(qū)逐宗廟,更讓代地一心向趙的百姓速速遷往他的‘國土’。瞬間就給公子嘉找了大麻煩,鬧得宗室元老心生動搖,竟然真有不少人為了不被宗廟除名而不顧一切的離開代地。依臣看,趙國君臣上下腦子都不好使了。”聽到此處,扶蘇忽然插嘴:“燕王喜頻頻與公子嘉聯(lián)系,已然背叛了當(dāng)初對我大秦的盟約,等到來年開春,正是攻打燕國的好時機?!?/br>嬴政點點頭,笑著說:“扶蘇考慮的很周到。燕地寒冷,今冬確實不適合開戰(zhàn)?!?/br>“……大哥,你又要把我丟下了?QAQ”胡亥跟著內(nèi)侍站在門,眼眶紅紅的,問完這句話轉(zhuǎn)身就跑了出去。☆、第37章我有特殊的得罪人技巧胡亥的腳程當(dāng)然不會太快,大喊一聲跑出書房后,無論嬴政還是在場的朝臣都看向扶蘇,等待他給點反應(yīng)。可扶蘇像是早就猜測到了胡亥會有的舉動似的,臉上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平靜的翻閱著隨尉繚和李斯而來的奏章。“不去看看胡亥?”嬴政微微側(cè)過身,低聲在扶蘇耳邊詢問。扶蘇抬眼一笑,語氣淡然的說:“難道父王會讓胡亥隨兒臣去戰(zhàn)場?”嬴政在長子肩頭捶了一拳,無奈的說:“明年開春之前,王翦將軍只需要帶著大軍駐扎在燕國邊境,對燕國擺擺樣子就成。你已經(jīng)兩年多未回咸陽宮了,難道還打算一直讓鄭姬為你擔(dān)憂嗎?她這幾年瘦得厲害,每次見到寡人都追問你的消息,問題刁鉆得讓寡人啞口無言啊?!?/br>扶蘇明白自己母親是個柔情似水的女人,從不與人生口舌,能讓她對著愛人變得如此能言善辯,一定是太過思念自己的緣故。愧疚之色從扶蘇眼中一閃而過,他捏緊拳頭,垂首道:“是兒臣不孝了,今冬兒臣便隨父王回宮?!?/br>嬴政理解的在扶蘇背上拍了拍,笑著將在場大臣指了一圈,開口道:“好男兒志在四方,在座諸位哪個不是年輕時候便開始四處闖蕩。你有這樣的心,寡人高興還來不及,只是別忘了家中還有慈母惦念。”“哈哈哈,恐怕是大王害怕家中的婆娘了吧!”李斯笑著揶揄了一句。嬴政雖然并未立后,可扶蘇長公子的地位極穩(wěn),稱鄭姬為嬴政的“婆娘”也不算錯,在場幾名大臣一愣之后霎時繃不住臉上嚴(yán)肅的表情,紛紛大笑出聲,李斯短短一句話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