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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沒亂跑,只是走到你后面而已。你不講理,欺負人!” 說著,竟是嘴巴一癟,淚珠子吧嗒吧嗒滾下來。 “好好好!兄長知道你的好意了,別哭。乖?!鄙倌攴畔率掷锏陌脒呁吖?,蹲在小姑娘身邊把她摟緊進懷中軟言溫語的哄著。少年很瘦,一看就是平常沒吃飽的那種。 不過,他懷里的小丫頭卻被養(yǎng)得白白胖胖,水靈靈的。 叫晏白的小姑娘許久才止住哭聲,連拉帶扯的把少年拖到鳳青軼面前:“兄長,這個叔叔已經活過來了。你看你看?!彼樕线€掛著淚痕,卻早把傷心拋諸腦后。 少年把她拖到身后,又去端了方才的瓦罐過來,從房間里的一處破爛柜子里撿出一個缺了指甲蓋大小一塊的碗倒了瓦罐里的褐色湯汁遞給青軼。 “這位公子,可是和那些畜生斗過了?”他說話的時候,眸子都閃著亮光。 鳳青軼勉強坐起來,靠在爬滿裂縫的墻上,用沒受傷的那只手接過碗,苦澀的藥味立刻竄進鼻孔。喝完藥,他才在少年期待的目光中道:“打是打了,可惜沒把它們全部砍死!” 說話間,他看見自己的劍就靠在床榻前。 “是你救我回來的?”鳳青軼把碗還給少年,“多謝?!?/br> 少年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小丫頭卻搶著道:“是叔叔你昏倒在我們家門口,我兄長才把你拖進來的。兄長說你的手被咬了,很嚴重?!?/br> 是很嚴重,又紅又腫的,痛意從手臂發(fā)出牽扯著全身。 ☆、第540章 訛獸 甚至時不時會高熱,不然,他也不至于昏倒。鳳青軼沒說話,只是瞧了一眼自己的手臂。他胡包扎的地方已經被人換過布條,還塞進了新鮮的草藥。 “別多嘴?!鄙倌贻p拍了小丫頭的腦袋一下。 鳳青軼重新看向他:“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晏初,這是我meimei晏白……”少年笨拙卻真誠的自我介紹讓他想到了一個人,那時他也是半死不活的被她救回去,連笨拙的樣子都很像。 鳳青軼忽地勾唇笑了一下,用完好的那只手摸出錢袋丟給眼前的小鬼:“拿著吧,給自己也買些吃的。算是我的謝禮。” “不不不!我不能要的?!标坛踹B連擺手,他至今還欠著有個人的錢沒還呢。鳳青軼忽然斂了笑容,兀自睡下:“讓你拿著就拿著?!?/br> 帶著壓迫感的語氣,讓晏初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片刻后,他把錢放在床頭,又交待晏白不要亂跑后就出去了。這一去就是晚上才回,背上的竹筐里裝著翠葉鮮亮的藥草和十幾朵可以吃的野蘑菇。 他把野蘑菇加水煮上,又從用泥灰糊了又糊的米缸里舀出小半碗米洗干凈泡著。 剩下的時間,晏初借著柴火的光亮把藥草仔細分揀好。一些用來熬藥湯,另一些是要捶碎了包扎傷口的。鳳青軼躺在床榻上,睜著眼看他半晌,又瞧了瞧被晏初放在枕邊的錢袋。 “你為什么不用銀子去買藥草和吃食?”他問。 “城中什么都沒有,有錢也找不到買處。有口糧剩余的人家,摘點野菜山蘑菇什么的還能勉強度日,沒有口糧剩余的人家就只吃山上找來的東西。后面的山都快被扒干凈了。”晏初說著,放下手里的藥草看了看鍋。 鳳青軼移開目光:“為何不離開?” “聽說外面全是那些吃人的兇獸,能去哪?”晏初苦笑,重新坐到火邊,晏白立刻湊過去靠著他,手里抓了跟火柴棍在地上寫寫畫畫。 鳳青軼沉默,靠在墻上許久都沒說話。 直到晏初弄好一切,把一碗熱乎乎的蘑菇野菜粥送到他面前,他才道:“你怎么知道治傷的方法?”這小子不會是亂挖的草藥吧? “半月前,城中到處都是被咬傷的人??吹枚嗔?,也聽郎中說過不少藥草。就記下來了,反正現在城中也沒藥草,都是自己挖?!标坛趿硗馐⒊鲆煌虢o晏白,剩下的就只有米湯了。 不過,他卻還是美美喝了一頓。 數天下來,鳳青軼越發(fā)覺著眼前這個少年在死亡籠罩的城中求生的本事簡直堪比頑強的螞蟻。家中所剩無幾的口糧他都給受傷的鳳青軼和meimei晏白,他越來越瘦,不過還是那么精神。 然而,這稀有的平靜很快便被打破。先是晏初帶回的能摻雜在粥里面的東西越來越少,不過草藥減少的倒不是太厲害。 后又有人趁著晏初不在家到他家的門口不懷好意的偷瞄,好在晏初這幾天出門都會隨手鎖上大門,雖然只是塊破爛的門扉,但一掛上鎖立刻就有種不容侵犯之感。 可惜那把鎖沒擋住那些人太久,他們選了一個晏初不在家的日子沖進屋子,晏白被嚇得沖到鳳青軼身邊哇哇大哭。 他伸手護住小姑娘,從床榻上起來。那幾人一看是個病殼子,就仰著鼻子亂罵一陣,不過那慌亂四看的眼珠子還是出賣了他們內心的恐慌。 鳳青軼沒給他們多少說話的機會,直接單手掄起地上的柴禾將他們打得哭爹叫娘的跑出去。 晏初回來時,嚇得臉色蒼白,將晏白和鳳青軼都細細檢查一遍。經此一事,晏初便不敢離家太久,鳳青軼的傷卻反反復復,總是無法徹底好轉,使上內力都撐不了多久。 他琢磨良久,得出兇獸的牙齒里有毒這個結論。 晏初聽后說自己在醫(yī)廬當幫手時聽郎中說過一種奇特的藥草,可以散十幾種毒。他準備親自去采來,并托鳳青軼看著晏白。少年目光堅定,烈火灼灼。 “你已經決定不會長時間離開家,為何要幫我?”鳳青軼詫異。 “救人救到底,你也救過晏白,護了口糧。還殺過兇獸,我當然要幫你。”晏初檢查完竹簍和鞋子,又摸摸晏白的腦袋,精神抖擻的走了。 兩天過去,鳳青軼沒等到前去尋找藥草的晏初。卻等到一只訛獸,和巫咸族的兇獸數次交手的他很清楚訛獸是用來做什么的。 它屬于偵查獸類的最低等級,主要是負責“有嫌疑,但是又被巫咸族掌握了”的地方。其他用于探查的厲害兇獸主要是用在敵方的陣營里。 當這個長得像兔子一樣可愛,卻又狡黠的訛獸嗅著氣味鉆進房間時,正在給火加柴的鳳青軼一把撈過正想過去摸它的晏白丟在床榻上,隨即從已經轉移到枕邊的劍鞘中拔劍猛地扔過去…… 用上爆發(fā)般的內力的一擊瞬間把訛獸釘在地上,它張了張嘴發(fā)出“嘶嘶”的微弱聲音掙扎數下,死了。 鮮紅濃稠的血從訛獸被釘著的脖子上潺潺流出,被摔得暈頭轉向的晏白這才反應過來,張嘴就哭。鳳青軼喘著氣,差點就要跪倒在地,揪緊的眉頭也半點不松。 不過,他向來最怕小孩子哭。簡直是束手無策??! 可現在就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