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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突然從門外傳進來的聲音驚得嚴(yán)鳴眉眼一沉,回頭一看,正是那本該上山采藥去了的小姑娘。 她身邊還飄著一個半透明的靈魄,是個長相極俊,風(fēng)姿出眾的年輕人。 嚴(yán)鳴突然就明白了。 這是一個局。 請君入甕的局。 “你們……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他沉思片刻,不解地問,神色溫和的樣子看起來與平常的嚴(yán)鳴沒有任何區(qū)別,只除了眼睛顏色越發(fā)地黑,周身黑氣也越發(fā)地濃了。 青蠻心里警惕,面上卻是笑了一下:“你猜?” 嚴(yán)鳴:“……” 他也不惱,只低頭看著壯壯,溫和地笑了起來,“臨死之前有只可愛的小貓兒給我陪葬,倒也是美事一樁?!?/br> 壯壯沒理她,打從方才青蠻出現(xiàn)起,它就一直在心里瘋狂地罵她,壓根沒時間搭理他。 青蠻也是一副“你隨意”的樣子。 嚴(yán)鳴沉默,片刻眼底黑氣一轉(zhuǎn),大手猛然用力。 “喵!??!”伴隨著壯壯一聲尖利的大叫,一陣火光從嚴(yán)鳴手里的小木盒中躥起,燙得他臉色大變,同時忍不住把壯壯扔了出去。 飛快地上前接住小胖貓,確定它沒有受傷之后,青蠻心頭的大石才終于放下。 雖然早已計劃得萬無一失,但不怕一萬只怕萬一來著。 “臭阿蠻你個沒良心的?。?!居然敢拿老娘做誘餌?。?!” 震耳欲聾的咆哮聲在耳邊響起,青蠻自知理虧,不敢躲,低眉順眼地賠笑道:“消消氣,仙仙大美人您先消消氣,一會兒,一會兒我再給您負(fù)荊請罪,行不?” 壯壯憤怒地給了她一爪子。 見它氣得不輕,青蠻果斷甩鍋:“其實這事兒都是白哥哥出的主意,你要怪就怪他,我是無辜的!” 白黎:“……” 說好的真愛呢? *** 盒子里的浮生花花瓣是青蠻用法器wěi z花ng的,嚴(yán)鳴因此受傷,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青蠻安撫好小胖貓之后,走過去仔細打量了他一番。 “白哥哥,他身上這些黑氣就是傳說中的魔氣嗎?” 白黎瞇著眼睛“嗯”了一聲。 青蠻皺眉:“所以他其實是個魔?之前一直在騙我們?” 白黎搖了一下頭:“這應(yīng)該是他的心魔?!?/br> “心魔?” “人有七情六欲,因此產(chǎn)生善念與惡念,當(dāng)一個人的惡念或是執(zhí)念積累過多,卻又不得釋放的時候,便容易被魔氣鉆空子,滋生出心魔?!?/br> “所以他現(xiàn)在……” “他的身體被心魔掌控了,至于平時,”白黎搖頭,“他應(yīng)該不知道心魔的存在,否則不可能一點兒破綻都不露。” 青蠻吃驚地說:“難怪他完全不記得自己傷害過阿白和它mèi mèi的事情,我們也完全沒察覺到他身上有什么問題,還有后來阿白的死,甚至是蕙娘……” 想起江蕙娘傷口上殘留的魔氣,小姑娘猛然一頓,倒吸了口氣,“所以蕙娘也是他殺的?!” “應(yīng)該是,”白黎看了她一眼,“除非這里還有第二只魔?!?/br> “可,可我看的出來他是真的很喜歡蕙娘啊,而且他剛剛想搶浮生花也是為了救蕙娘……”青蠻不敢置信,好半晌才沖到外頭舀了一勺冷水潑向嚴(yán)鳴,“喂,醒醒!” 第56章 艷事(十二) 嚴(yán)鳴是血rou之軀, 雖說被心魔掌控了身體,但身為人的知覺還是在的,這大冬天的一盆冷水澆下, 他頓時一個哆嗦醒了過來。 他終于忍不住皺了眉, 目光陰冷地瞪向青蠻。 青蠻不以為意,放下瓢子走到他身邊:“那天抱著蕙娘的尸體, 你是怎么說的來著?‘她處處照顧我的感受,為我cao持家事,生兒育女, 我卻沒能保護好她, 是我對不住她’。那時我覺得無辜慘死的蕙娘很可憐,痛失所愛的你也很可憐,卻怎么也沒想到,當(dāng)時哭得那么傷心的你, 竟然會是殺死蕙娘的兇手……” 她說著突然看向他, “你說蕙娘死的那一刻在想什么呢?想想, 前一刻還在與她說笑的夫君, 下一刻卻突然對她伸出了魔爪,她沒有半點防備,就那么被人一掌擊穿了腹部……疼痛來臨的那一瞬間,她心里是什么感覺呢?震驚?傷心?驚恐?茫然?還是害怕……” 嚴(yán)鳴臉色一變,眼中的魔氣瞬間翻騰:“住口!” “我為什么要住口?”方才還神色淡淡的小姑娘忽然冷笑著站起來, 對著他的肚子就是重重一腳, “畜生!蕙娘為你生兒育女, 打理家事,處處周到,無不妥帖,你卻狠心要了她的命,讓小阿元成了沒有母親的孤兒……” “那只是一個意外!” 意外?青蠻深吸口氣,驀地閉上了眼睛:“所以蕙娘真的是你殺的?!?/br> 嚴(yán)鳴眼底的黑氣愈發(fā)濃郁,他掙扎著從地上坐起,目光陰冷地說:“是又怎么樣?誰都有一時沖動的時候。” “一時沖動?”他臉上沒有半點愧疚,只有理所當(dāng)然,青蠻怒從心中起,抽出背后的大kǎn dāo就冷笑道,“好啊,那我也一時沖動一下,送你去死一死好了!” 心魔其實就是人的惡念與陰暗面,這時的嚴(yán)湛自然不會覺得自己有做錯的地方,但他也知道自己打不過眼前這小姑娘,便嘆了口氣示弱道:“其實我也很后悔,我真的沒想要過傷害蕙娘,我那么喜歡她,怎么舍得那樣對待她呢?可是我對她那么好,她眼里卻只有嚴(yán)湛,我實在是太傷心了,所以才會忍不住,一時失去理智……” “眼里只有嚴(yán)湛?”青蠻愣了愣,忽然反應(yīng)過來,“原來你嘴上說自己相信蕙娘,其實心里壓根就不信!你介意她每天給嚴(yán)湛送飯,也一直都對他們的過去心存芥蒂……” 話還沒完,外頭忽然傳來阿元帶著哭音的喊聲:“阿娘!我要阿娘!我——” 一頓之后,他忽然放聲大哭。 嚴(yán)鳴臉色不變,像是根本沒有聽到,青蠻忍住抽死他的沖動,轉(zhuǎn)頭出了門。 原本雪白可愛的男孩此刻正面色發(fā)黃,衣著單薄地趴在院子里,看他的樣子,應(yīng)該是不小心摔了一跤。他邊哭邊抱起地上一盞摔破了的河燈,整個人不停發(fā)抖,看起來可憐極了。 青蠻心中不忍,快步跑了過去,正好這時一身狼藉的嚴(yán)湛也從外頭走了進來,看見阿元,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便有些笨拙地將他扶了起來。 一張薄薄的紙片忽然從阿元懷里的河燈中掉了出來。 嚴(yán)湛下意識撿起一看,臉色猛地變了。 青蠻一愣,怎么了這是? 剛要說什么,嚴(yán)湛忽然眼睛一紅,發(fā)瘋似的沖進屋,用力將手中的東西甩在了嚴(yán)鳴的臉上:“當(dāng)年的事情我想了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有想到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