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舞，那個熟悉的身影與現(xiàn)場環(huán)境格格不入。

喬烈兒的目光從腐rou堆轉(zhuǎn)向趙捷飛：“這回輪到你遲到了。”

“我沒遲，是你來早了。”趙捷飛笑著戴上手套。

那神情、那態(tài)度全然不像來現(xiàn)場查案，甄亮正琢磨著到底像啥時，胃部一陣痙攣，酸水直往上竄，連忙捂著嘴往向跑：“老大，我先去清空一下胃部，等會再來打包?！?/br>
“他還沒適應(yīng)過來?！眴塘覂盒表缌翃Z命狂奔的身影。

“沒事?！壁w捷飛聳了聳肩：“多打包幾次就能撐住?！?/br>
“多打包幾次？”喬烈兒扶額：“那還得死幾個?！?/br>
趙捷飛把人體軀干從白花花臭哄哄地腐rou堆里扒出來，滑膩膩的觸感讓人滿身起雞皮疙瘩，“噢，賣糕的！”

“嘩！”喬烈兒湊過來，“這是要切了拿去浸酒壯陽嗎？”

“太監(jiān)了?！壁w捷飛皺眉搖了搖頭：“這得多深仇大恨?。　?/br>
趙捷飛問道：“你說這軀干跟前三次發(fā)現(xiàn)是同一個身體，還是新發(fā)現(xiàn)的？”

“這個我rou眼是判斷不出來了。”喬烈兒研究著尸塊的切口邊緣，“JJ是用手術(shù)刀切割掉，連接四肢和頭部的都是用砍骨刀砍掉的。”

“你們倆研究完沒有？”臉色有點發(fā)青的甄亮站在他們后面：“可以打包了嗎？”

“等一下，我還要拍照?！眴塘覂赫率痔住?/br>
“那玩意呢？”甄亮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樣看著尸塊。

“切了煲湯壯陽去了?！壁w捷飛看了看頭頂?shù)牧胰眨倏纯炊殉尚∩降乃镭irou，這是人煙稀少且極為隱秘的私宰場，要判斷拋尸時間基本上沒有可能。

“嘔！”甄亮再次捂著胃轉(zhuǎn)身跑開：“容我再去吐一吐。”

“你還有東西吐么？”趙捷飛在現(xiàn)場附近溜達了一圈，試圖能不能找出點蛛絲馬跡。

“他吐水也要吐?！眴塘覂喊聪驴扉T拍了照。

外面一陣喧鬧，揚起一溜煙黃土浮塵，幾輛工商的執(zhí)法車開了進來。

“怎么回事？”喬烈兒朝那邊看去。

趙捷飛摘下手套點了根煙：“工商局，查封私宰場?！?/br>
喬烈兒滿臉看好戲的表情，“夠熱鬧??！”

“發(fā)現(xiàn)尸塊后，本來場主沒打算報警，想偷偷掩埋。”趙捷飛吐了一個煙圈，不時扇開直撞面門的盲頭蒼蠅：“工人害怕就背著他報了警?！?/br>
“看來他選擇這里作為拋尸地點就是屠場主他不敢報警。”

“也許有這種想法?！壁w捷飛彈了彈煙灰，“看來這人挺熟悉屠宰場的運營。”

趙捷飛蹲下來，重新戴上手套用指尖壓了壓尸塊，“能不能查出這尸體有沒有被凍過？”

“這個要問一休?！眴塘覂恨D(zhuǎn)身向不遠處的甄亮吼：“打包！”

“來了。”甄亮深吸一口已經(jīng)不太新鮮的空氣后十分不情愿地走過來，在尸塊被裝進尸袋前他不想呼吸，但愿他的動作夠快，肺活量足以支撐整個過程。

G市，中級人民法院。

黃凱冰按下播放鍵，里面是一對男女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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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不要，求求你不要這樣?！?/br>
男：“你們這里哪個不是出來賣的？”

女：“先生，你誤會了，我真的是只做侍應(yīng)的?！?/br>
男：“裝什么B！”

一陣衣帛的撕裂聲，女人抽泣聲和男人的喘息聲。

男：“五百，夠不夠！”

女抽泣著：“不要你的臭錢，我不是□□?！?/br>
男：“管你要不要！”

“嘣”傳來關(guān)門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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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凱冰按下了停止鍵，“我要求傳召證人王貴枝女士?！?/br>
一頭長卷發(fā)，烈焰紅唇煙熏眼妝的女子坐到證人席上，翹起腿從深棕大衣衣擺下的穿黑蕾絲褲襪，劉宇航一眼便認(rèn)出就是當(dāng)天那個辣妹。

“王貴枝女士，請問你這段音頻怎樣得來的？”

“我跟劉宇航算是霧水鴛鴦?！迸佑檬滞鶆⒂詈降姆较蛑溉?，貼著各種閃片的指甲分外扎眼。

“誰跟你是！”劉宇航在被告席上干瞪眼，欲站起來卻被庭警壓著肩膀。

“請被告保持冷靜?！睂徟虚L花玲銳利的目光，看得劉宇航心里直打顫。

“他嫌棄我人老珠黃，把我轟出去后就強女干那個的侍應(yīng)妹子，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可能是他屁股還是什么地方壓到了重?fù)苕I打了我的電話，然后就聽到剛才那段音頻?！?/br>
“我有疑問！”嚴(yán)靖曦站了起來，“為什么一審時你沒有提供這段音頻?！?/br>
“哎喲~”王貴枝剔著指甲向嚴(yán)靖曦邊拋媚眼邊發(fā)嗲道：“人家孤陋寡聞，怎么知道呢？”

“還會用‘孤陋寡聞’這詞?！眹?yán)靖曦冷笑了一聲：“也不算太孤陋寡聞?！?/br>
王貴枝面露尷尬后，很快便冷靜下來：“他們家有權(quán)有勢，又沒人給我撐腰，怎么敢出來作證？”

“那您的意思是現(xiàn)在有人給你撐腰，所以你就出來作證？”嚴(yán)靖曦盯看王貴枝：“怎么保證你跟李云不是合謀設(shè)計我的當(dāng)事人劉宇航？”

“我...”王貴枝愣了一下：“我都不認(rèn)識李云?！?/br>
“反對！”黃凱冰站了起來：“反對控方作毫無根據(jù)的假設(shè)，不管王貴枝與李云之前是否認(rèn)識，李云當(dāng)時已經(jīng)明確了不愿意進行姓交易，劉宇航堅持要發(fā)生關(guān)系，這已經(jīng)是屬于強女干的行為?！?/br>
花玲宣布休庭后作出了判決：“二審終審判決被告劉宇航違背李云的意志，強行與李云發(fā)生姓交的行為，強女干罪名成立，處8年有期徒刑?！?/br>
聽到判決黃凱冰松了口氣，還沒等他展露出笑容，原告席上的李云站了起來，“法官，我想撤訴?！?/br>
“什么？”在場的人除了用筆尖不停地戳著白紙以緩解內(nèi)心不安的嚴(yán)靖曦外，其他人都露難以置信的表情。

“李云女士，我希望你明白這不是普通的民事訴訟?！睂徟虚L花玲嚴(yán)肅地說道：“這是公訴的刑事案件，你確定你是誣告劉宇航，你會被控妨害司法罪?！?/br>
“我知道，也愿意承擔(dān)所有法律責(zé)任。”李云不安地搓著衣角，低垂著眼，淚光瑩瑩。

黃凱冰走到她身邊：“你到底怎么回事？妨害司法罪認(rèn)定了也要被判刑的。”

“沒事?！崩钤频拖骂^，很勉強很艱難地?fù)u了搖頭，“真的沒事?！?/br>
黃凱冰回想起休庭時李云接了一個電話，本來神色輕松的她突然面帶堪憂之色，一拍腦袋就怪當(dāng)時自己太大意了，沒有立即跟她談話疏導(dǎo)，法庭上失之毫厘謬以千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為時以晚。

☆、凍rou鑒定

司法鑒證科，喬烈兒站在冰冷的解剖臺前，連續(xù)四次發(fā)現(xiàn)的尸塊，已經(jīng)被凍得硬綁綁的整齊地排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