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落的胸膛，像條脹得快要炸開的河豚，如果不是俞征在場，他要掀桌揍人。

一時氣氛詭異尷尬，幸好張涵對案子提出疑問轉(zhuǎn)移了大家的注意力，“這死后傷是怎么回事？”

“致命傷是胸前那一刀?！睆堃淮鸬?，“有人在他死后往背上插了一刀。”

李石笑道，“驚現(xiàn)補刀教?！?/br>
劉華看向張一：“為什么要補這一刀？”

“我怎么知道，這是你們的事?！睆堃宦柫寺柤?，“報告上有提到是哪把刀造成傷口，還有指紋比對結果，你們按那個完全能找到兇徒問一問是怎么回事?！?/br>
明晃晃排了十幾把刀裝在貼著標簽的證物袋里，“1號刀，對應陳軍左胸傷口?！崩钍贿吿嶂b刀的證物袋一邊翻閱報告，“劉華，幫我找找刀柄對應哪個人的指紋?！?/br>
“你自己找，我正在找3號刀?！眲⑷A在每把都長得差不多樣子的刀具中尋找他的3號刀，“你叫張涵幫你。”

“別坑我?！睆埡耦^研究驗尸報告，瞇起眼指尖掃過一行行密密碼碼的文字找著致命傷是哪個。

這本來就屬于刑警的工作，只是一直以往都是張一和喬烈兒把資料整理好了再交給他們，一目了然不需要左翻右查，對比這個，參照那個。

張一站起來拎了椅背上的外套往門外走，打了個哈欠：“俞局，我也補休了。”

“去吧！去吧！”俞征當即批準，盡管隊長周昆的臉比包公還黑，俞征雖然窩囊但不腦殘，誰是干實事的人他心里清楚，即使張一明目張膽地跟隊長抬杠，但絕不能不讓他休息。

“俞局，我去看看現(xiàn)場?！敝芾ヅゎ^跟三名隊員說，“你們其中一個審問一下補刀原因。”

現(xiàn)場早就解封，痕跡員都已經(jīng)挖地三尺，哪里還有東西看，分明是周昆又找理由偷溜，但是人家岳父大人是某某軍區(qū)，連俞征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俞征和周昆離開手，剩下三個人，六只眼相互對望后異口同聲，“誰去審訊？”

“猜拳？抓閹？”，誰也不想留在這里整理資料。

警察醫(yī)院，檢驗科。

“一休哥，你能不能別在后頭盯著我?！贝┲状蠊拥男♂t(yī)生被張一盯得心里發(fā)毛。

“我看你有沒有偷懶？”張一摸著下巴一天沒剃的胡須渣子，“妹子，什么時候能出結果?！?/br>
“你催我也沒用。”小醫(yī)生把血樣放進血液離心機，“乙肝、丙肝、HIV、木每毒...經(jīng)血液傳染的病這么多，每一樣都檢驗?！?/br>
“早知道結果早安心。”張一打了哈欠。

“你瞧你都快成國寶了，先回去休息吧！”小醫(yī)生看了一眼滿臉憔悴的張一，“有結果馬上通知你。”

“不用通知我，別打擾我睡覺。”張一伸了個懶腰，“你打電話給他就行，我只是順路來看看?！?/br>
“順路？”小醫(yī)生記得張一是住城西的，醫(yī)院卻在城東，這也叫順路？難道這是傳說的好基友？側頭瞥了一眼張一。

“我先走了?！睆堃桓杏X到小醫(yī)生看他的眼神怪怪趕緊溜了，當然他不懂這叫腐女的眼神，直男永遠不懂腐女的內(nèi)心世界，同樣小醫(yī)生也不懂這叫為兄弟兩肋插刀，因為現(xiàn)實中太多插兄弟兩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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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師新村。

直到天亮喬烈兒才有了倦意，迷迷糊糊地睡過去，隱約間感覺到嚴靖曦輕吻了一下他的額，二十分鐘聽到門帶上的聲音，大概是去上班了。

嚴靖曦有想過請假陪他等結果，不過法醫(yī)一生面無數(shù)死亡，他相信喬烈兒能調(diào)整自己的情緒，也許他在家反而讓喬烈兒的心理壓力更大。

小眠了一會兒，張一讓他休假，喬烈兒給俞征發(fā)了個信息告假，頂著黑眼圈起床洗瀨后呆坐著思考干啥子能不讓自己胡思亂想，開了電腦上網(wǎng)游找了隊刷怪，本來想個人聊聊，結果發(fā)現(xiàn)整個隊都是活死人，全是掛機的，看看這點兒不是上班就是上學，有活人才奇怪。

血液中最可怕的莫過于HIV病毒，沒有特效藥，靠雞尾酒療法把人的生命苦苦拖延，死前還要飽受病痛的折磨和世人的歧視，喬烈兒甩了甩頭，竭力不讓自己往這方面想。他盤著腿窩在沙發(fā)里開了電視，回想起來已經(jīng)好多年沒有正兒八經(jīng)地坐著看一回連續(xù)劇，決定腦殘一把，不是常說傻人有傻福，有時候不清明、不想事兒反而沒負擔一身輕。

☆、休假（二）

電視屏幕里一個頂著油兮兮卷毛的大俠飛天遁地，劣質(zhì)的特效營造著刀光劍影的效果，喬烈兒捧著“來一桶”方便面，卷曲的面條掛在嘴邊，自言自道，“這大俠還主角啊！咋整了個泡面頭，肯定是得罪了造型師或者拒潛被惡搞?！?/br>
那個油兮兮泡面頭實在影響食欲，喬烈兒覺得繼續(xù)看的話他的早餐泡面會吃不下去，果斷轉(zhuǎn)臺。

“咦，東方不敗竟然是真女人？”喬烈兒震驚得嘴里的面條都掉回碗里，他不愛看武俠，最愛看偵探，但也知道“欲練神功必先自宮”，看來到了于媽手里“欲練神功不必自宮”。

他不是查伯伯的粉，練神功要不要自宮他可不關心，繼續(xù)轉(zhuǎn)臺。

“嘶~”一聲裂帛，鏡頭里鬼子一分為二，某戰(zhàn)士霸氣側漏rou炸天地左右手各拎著一半尸體，喬烈兒差點連碗都扔了，真想揪住編劇問一問他的生物是不是美術老師教的，這藝術沖擊力也太強大，完全違反生物學的理論，要么戰(zhàn)士是鐵臂阿童木，要么鬼子是稻草人。

“神經(jīng)病?！眴塘覂鹤炖锪R著，拿起搖控器不停地轉(zhuǎn)著臺，手機突然響起，拿起一看來電，“臥槽！”

從沙發(fā)上蹦起來跑回主臥室，他完全把掛機的事給忘了沒來得及補給，電腦屏幕上好幾條血槽空了，自己的小人罷了工呆站著，隊伍里的幾個小人已經(jīng)癱尸地上，剛才是組隊里的隊長電他，他的角色是負責給全隊供血的醫(yī)生。

隊長正用獅子吼黃字高亮滾屏在全服罵他，“小喬流水，你怎么當‘奶媽’的，竟然不補給?！?/br>
喬烈兒小人藏身的位置不會被怪掄到，直到隊長抽空回來瞧才發(fā)現(xiàn)全隊除了外醫(yī)生其他人都躺在地上，還有一個因為這一死而掉級，在隊長未召回其他隊友，還沒被群起而攻之前，他默默地退出隊伍。

電視看不進去，網(wǎng)游也不好意思再找別的隊伍，而且剛才被獅子吼了，估計在線的能組他都知道這事，哪個隊會要一個不負責任的“奶媽”。

喬烈兒無聊地抱著薯片罐發(fā)呆，時間好像過得特別慢，眼光順著電視移向下方的地柜，突然想起了什么，跑過去拉開抽屜，東西果然在里面，剛拿起來那具骷髏，白森森的頭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