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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葉刀劃開尸表,指尖一陣劇痛,“哎喲~”鋼制的手術刀落在地磚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聞聲張一立即從實驗室沖過來,看見喬烈兒一只手壓著另一只手的指尖,血從破損的橡膠手套里不住地冒出來,很明顯解剖時不慎被劃傷,這是法醫(yī)的大忌,是相當危險的。“趕緊去沖洗。”張一摘掉喬烈兒的手套,把人拉到水池邊,“忍著?!?/br>一邊在嘩嘩的自來水沖洗下,一邊繼續(xù)擠壓出指尖血,染血的水流了一池。張一取出急救包,用藥物消毒傷口后纏上繃帶,“怎么這么不小心?!?/br>喬烈兒的手微微有點抖,一直低垂眸子,“一休,你說我會不會有事?”“別胡思亂想,即使死者患病,感染的機率也是極低的?!睆堃话参克昂螞r死者可能根本沒病?!?/br>喬烈兒抿著唇?jīng)]有說話,手垂放在膝蓋上。“我會盡快安排做病理檢驗?!睆堃恢浪麚氖裁矗襁@種黑社會小混混身上染病的機率很大,雙手扳著喬烈兒的肩,“你先回去休息一下,這里交給我?!?/br>“謝謝你,一哥。”喬烈兒木然地起身離去,往更衣室換衣服。張一看著他的背影,按道理喬烈兒不會犯這種錯誤,凡是解剖這類尸體一般來會戴上兩層手套以防萬一,也許是今天的勞動強度太大以致他疏忽了,偏偏又不慎劃傷了自己,難怪福無相至,禍不單行。☆、械斗(三)夜漫漫長路,喬烈兒把背包搭在肩上,從大學起已經(jīng)面對過無數(shù)的死亡,他一直以為自己對死亡不會恐懼,直到今天劃破了手,雖然感染的機率可能就是十萬分之一,只要想到可能會被染上不治之癥,最終走向死亡,內(nèi)心焦燥煩悶,惶恐不安。到家已經(jīng)凌晨一點多了,嚴靖曦聽到鎖匙金屬間的撞擊聲,起床出來趿著拖鞋去開門,看到一臉疲憊情緒低落的喬烈兒,“不是說要通宵嗎?提前完成任務了?”“嗯,提前下班了?!眴塘覂簲[了擺手,換上布拖鞋。嚴靖曦發(fā)現(xiàn)他手指纏著紗布,“受傷了?”“嗯~”喬烈兒把手藏在身后走到沙發(fā)坐下。嚴靖曦跪在他身邊,頭靠在喬烈兒的膝蓋上,抓起他纏著白紗布隱隱透著血跡的手指放在嘴邊輕吻,“怎么啦?”喬烈兒抽出手,嚴靖曦仰頭湊近嘴唇貼上時卻被他另一只手無情地擋開了,“解剖時弄傷了,在結(jié)果出來之前不要碰我?!?/br>這意味著什么,嚴靖曦不是個笨蛋,他懂!他也能理解戀人的擔心,但他不知道該怎么安慰,該怎么表達即使不幸感染他也會不離不棄,但他又怕自己是烏鴉嘴,好幾次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回去,最后只能輕輕飄飄地說了一句:“不會有事的?!?/br>“有沒有事,要等病理化驗結(jié)果?!眴塘覂好銖姅D出一點笑容,試圖讓嚴靖曦少一些擔心。“傻瓜,笑出來就不用笑?!眹谰戈卣酒饋碜剿磉?,伸手把喬烈兒的些許發(fā)絲捋到耳后,“我永遠是你的港灣,你想哭就哭,想笑就笑?!?/br>嚴靖曦把喬烈兒擁入懷里摟住,他的發(fā)絲蹭著他的頸窩,暖暖的癢癢的,舍不得放開直至天荒地老。皎潔的月色落在窗臺上,大床上喬烈兒側(cè)身躺著呆呆地看著窗外,嚴靖曦的手臂從后圈他的腰,他的胸前貼著他的后背,兩人誰也沒說話,靜靜地聆聽著床頭柜時鐘的滴噠聲,感受時光一分一秒地流逝。警局,會議室。刑警隊懶懶散散地走進來落座,周昆打了個哈欠,自言自語道,“打了一通宵麻將,困死了?!?/br>同樣頂著眼圈,不過是忙了一通宵的張一捧著一大疊資料走進來,“周隊,人齊了,開會吧!”“齊了?”周昆環(huán)視了會議桌上一圈人,“喬烈兒還沒來,是不是還在睡懶覺?”“啪”一聲,張一很晦氣地資料扔在桌面上,“休假了。”“誰批準,我怎么不知道?”周昆拿出手機翻號碼,“CALL他回來開會?!?/br>“是我讓他休的,他剖尸時弄傷了手指?!?/br>周昆停下翻號碼,驚愕地看著張一,“是你?不就是手指受了點傷,你憑什么放他假?”張一很霸氣地一掌拍在桌子上,長長的會議桌震動了一下。“別欺人太甚?!睆堃恢钢芾サ谋穷^,“周昆,我告訴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給上面怎么打報告的,案子破不了就算到咱們鑒定技術不過硬,沒給你們提供線索;案子破了功勞你攬了,全都是在你指導下刑警人員分析正確?!?/br>張一一腳踏在凳子上,繼續(xù)罵道:“你打麻將打通宵,我干活干通宵,如果不是連續(xù)做了十幾個傷情鑒定后緊接著剖尸,喬烈兒也不至于不小心弄傷自己,還不是為了早點把案子結(jié)了,你TMD還不讓休息,我日你祖宗十八代,你還是不是人?。。 ?/br>%¥&*……接下來一連串國罵,讓小伙伴都驚呆了,刑警隊員看著氣得臉發(fā)紫的隊長周昆,雖然都是刑警隊,卻又覺得張一罵得合情合理,也不好吭聲。有一種人平時無心無肺、沒脾氣、好像對啥都不上心,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其實一旦觸及到他的底線就會像引燃的炮竹,噼嚦啪啦炸開,而張一恰恰就是這種人。端著紫砂鍋的俞征從門外急急忙忙走進來擱下手里的東西,趕緊打圓場道,“周隊,這事一休跟我說了,我來晚了沒及時跟你說,小喬休息是我批準的?!?/br>張一知道俞征給臺階他下,這事他根本沒跟俞征說過,反正順水推舟,張一也不吭聲。“俞局,你看這...”周昆攤開手掌,“成何體統(tǒng)。”“大家熬了一夜肝火盛,我們當領導的應該體諒下屬。”俞征給周昆和張一各盛了一碗糖水,“我剛做的‘雙雪糖水’,大家嘗嘗?!?/br>經(jīng)過俞征的調(diào)解,氣氛有所緩和,李石也適時岔開話題打破僵局,“‘雙雪糖水’是什么?味道不錯。”“雪耳雪梨,清燥潤肺?!庇峋纸o眾人盛了糖水,“咱們邊吃邊聊,這是一起群死群傷的案件,上頭很重視。”“這是驗傷和驗尸報告。”張一把報告書往桌面一攤一抹展開給眾人,“死因、刀傷比對都寫在上面,你們自己看。”李石、劉華、張涵都拿起面前的報告書看,周昆裝模作樣也拿起一本翻了兩頁,一大堆字看著頭疼,便扔回桌面,“一休,你解釋一下。”“沒啥好解釋,上面都寫著。”張一翹著二郎腿,冷笑道:“警校畢業(yè)的每個字你都懂。”此話一出,刑警們憋笑憋得慌,又不敢讓周昆知道,只能用報告擋著臉。☆、休假(一)周昆起伏大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