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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城明知瞞不住,卻無法對他坦然相告。最要命的,若是知道鳳弦與此事有關(guān),知道他留戀富貴,一門心思投奔了太子,將他們父子棄而不顧,四郎如何承受得起?素日,東城慣會避重就輕蒙混過關(guān)。此時面對芳華,他卻顯得笨嘴拙舌起來。芳華見他這般心上越發(fā)忐忑,又不敢顯出太過焦慮之色,只得耐著性子道:“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哥哥打算瞞我一世嗎?”不想懷君來至床前道:“四公子并非深閨弱女,我看他很經(jīng)得事。你這般瞞著,倒叫他胡思亂想反而不好?!币姈|城還在猶豫,索性推他起來。自家坐下,將東城告訴他的,自己親眼所見并從那仆從處打聽到的,一五一十相告。甚至連鳳簫偷戀東城之事也未隱瞞。芳華默默聽完,出乎意外的神色異常平靜。勿念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上前扶住他的肩道:“四公子信我一句話。旁人不敢擔(dān)保,若是泊然絕不會負(fù)守真?!睎|城幾個聽得莫名其妙,四個人齊刷刷的望相勿念。懷君問道:“二舅舅你說什么了?”芳華似乎被他眼中的堅定所感染,微微頷首道:“人都說眼見為實,依我看不然,其中必定有什么誤會。”東城急道:“你還替他分辯?他早將你恨之……”話未講完,便覺自家衣服被扯了一下。回頭看了眼時鳴,只得將剩下的話咽了回去。勿念招呼眾人道:“四公子才好些,勞了半日神讓他先歇著吧?!睉丫€不肯走,被豪英拉了出去,叫退了時鳴,芳華微合了眼安靜的躺在床上。將懷君的話細(xì)細(xì)過了一遍。鳳簫的突然離世叫他無法接受。而更叫他接受不了的是,鳳弦逼死了鳳簫?!拔夜徽J(rèn)錯了人嗎?”芳華睜開雙眼,迷茫的望著帳頂。素日人前背后,泊然對這位同父異母的兄長敬愛有加。若有好玩新巧的東西,定會想著給他帶回來,那份手足情深絕不是裝出來的。出征前,泊然還不忘交代自己。要時常去探望鳳簫,勸他多出來走動走動,關(guān)切牽掛之情溢于言表。怎么會突然之間,變的判若兩人?竟然絕情到,要鳳簫哥哥獨自一人到鄉(xiāng)下去住。是因那件事,叫他失了榮耀丟了顏面,從而嫌棄鳳簫哥哥?還是因為鳳簫哥哥替我分辨,才遷怒與他?泊然,你便這般恨我嗎?若是怨我對你說的絕情話,我不怪你。當(dāng)日你家之事尚未平復(fù),如再將你牽扯進(jìn)來豈不雪上加霜?事發(fā)突然,又當(dāng)著眾大臣之面,我……我實實的迫不得已才……你只曉得傷了你的心,卻不知我有多難受?若是……若是為了失去榮華富貴,與那尊崇的身份,而怨我多管閑事,我當(dāng)真便錯認(rèn)了你。唉,不知他還說了什么傷人話,使鳳簫哥哥起了輕生的念頭?忽又想起懷君的話,對東城亦生出幾分埋怨。二哥久在外面行走,什么人沒見過?怎的偏偏沒看出鳳簫哥哥的心思?若早知道,二哥會無視他的殘疾,拋開偏見喜歡他嗎?泊然雖然虧待與他,若是二哥能從旁寬慰。就如云公子所說,他心有牽掛又怎么會輕易尋死?一時想起錦奴,那個與自己同年,花一般嬌艷的女孩子。芳華委實不明白,曾經(jīng)相府的小娘子千金之軀,是什么原因叫她決然遁入空門?泊然十分疼愛這個妹子,如此大事為何狠心不管不問?鳳簫哥哥尚有因可查,三姐又哪里找惹他了?如此種種全不似他素日行徑,難道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變故?到底是什么變故?與……與太子有關(guān)嗎?想到飛鸞,芳華緊緊抓住枕頭的一角,原本沒有血色的臉頰,此時卻掙得通紅。頸側(cè)的青筋高高暴起,幾乎把那薄薄的皮撐破。人都說血濃于水。你卻因為個人的情愛,而摒棄兄弟間的手足之情,只怕連父子之情也拋在腦后了。為了拆散我與泊然,不惜使出如此卑劣陰狠的手段。你愛泊然至深,卻又親手害他幾乎家破人亡??此蚋赣H之過被人恥笑,你的心可安穩(wěn)?易飛鸞啊易飛鸞,你究竟是深情之人,還是無情之人?我父兄為國捐軀尸骨未寒,你便迫不及待的羅織罪名抄家。這般只手遮天肆意胡為,便不怕爹爹(指君上)知道?才想到這里芳華猛地一驚,打床上撐起身子來??ね醺蚺c海盜私通被抄,我又平白不知去向,這等轟動朝野的大事,竟沒有大臣向爹爹上疏?在墓地時便聽說爹爹病重,難不成……難不成……芳華心跳如擂鼓,額上頓時見了汗。轉(zhuǎn)念一想不對呀,此處離京城并不甚遠(yuǎn),若爹爹果然出事,為何一路上不曾聞得半點消息?<a☆、第四十七回左四郎病榻憂嚴(yán)君懷慈悲勿念救三郎東城回到住處才吃了藥。南朝正猶豫,該不該問他與鳳簫之事。一個家人進(jìn)來說,左四公子請他們過去有事相商。芳華靠著被褥盡量將身子坐穩(wěn),將氣息放舒緩。為的是不讓人看出,他的疲憊與內(nèi)心的焦灼??善鞘拇?,眉心無意的微蹙不經(jīng)意露出了馬腳。一路上二人還在猜測,請東城過來情有可原,為何連外人也一并叫來?只等芳華開了口才曉得,原來,他想請南朝派一精明仆從,前往京城去打探朝中消息。東城當(dāng)即變了臉道:“什么打探京中消息,分明為了子叔鳳弦。你喝了他什么迷魂湯,竟對他這般……”芳華擺擺手正色道:“二哥誤會了,我與他的事暫且放下不提??捎浀贸鰵浤侨眨瑢m中內(nèi)侍飛馬來召群臣入宮視疾?”南朝當(dāng)日也在,聽他提起點頭道:“確有其事。你是在擔(dān)心……官家?”芳華眉間一蹙道:“正是。自靈堂變故,到郡王府被查抄,昨日太子又派人要拿我回京。他這般明目張膽胡作非為,便不怕官家過問嗎?”說道這里下意識咬住了唇,藏在眼底的憂慮隱隱顯現(xiàn)出來。東城不是沒想到過這些。只是自家勢單力孤,保命尚且不易,哪有本事去救駕。他曉得芳華牽掛君父安危,當(dāng)著南朝又不便明勸。只聽南朝接過話道:“我同你兄長也想到了??刺尤绱诵惺?,宮中定生變故。只是……唉,”南朝嘆口氣接著道:“郡王與世子忠烈可昭日月,不料竟落得……莫說是你不甘心,便是我們這些旁人看了也寒心的很。來時便聽說,太子已擇日行登基大典?!币姺既A張大雙眸,吃驚的望著自己,只得起身來在床前道:“這等看來,朝中大臣已被他收服,天下也成他囊中之物,你若想告御狀比登天還難?!狈既A稍作沉思道:“雖是太子繼位名正言順,但依律法祖制,務(wù)必要有一份傳位詔書方可。他軟禁君父,官家只怕連廢他的心都有,又怎會寫下詔書與他?朝中大臣未必人人順服,更不要說那些邊關(guān)眾將,遠(yuǎn)在封地的藩王?!蹦铣湫σ宦暤溃骸疤右芽刂拼缶?,便不會矯詔?大臣們誰敢去細(xì)究?若是官家病重……”話音忽然一頓,壓低聲音道:“晏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