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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意難忘之續(xù)前緣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37

分卷閱讀137

    措的沖下去,不遠處林子里,一條淺色身影猛地竄出,順著鳳簫跌落之處疾奔而來。那陡坡甚高,且筆直垂落。眾人見他如鳥雀般飛下坡去,身姿敏捷而飄逸,在樹枝間跳躍滑翔,只道遇上了神仙。

可惜,少年雖身手極快畢竟太年輕,經(jīng)驗與功夫還顯稚嫩。眼看抓住了鳳簫的衣帶,卻被那下墜之力,帶得幾乎一同滾下去,雖然不甘也只得松開手。少年急得大叫,提醒鳳簫盡量抓住身邊的一切。令他奇怪的是,那個人既沒有驚慌失措的尖叫,甚至連一點掙扎的跡象都沒有。就像是一塊從山坡上落下的石頭,直直的滾了下去。少年只顧著看鳳簫,不防衣擺被樹枝掛破,頭上的簪子被掛落。當下也顧不得理會,幾個起落之后,便看見了俯臥在亂石之中的那個人。

他腳步稍稍一頓,轉(zhuǎn)頭對還未跑下山坡的家人叫道:“他在這兒了!”一面靠近鳳簫,慢慢蹲下身子拍了拍他道:“你還活著吧?”鳳簫自然沒有反應。少年秀氣的眉皺了皺,伸手小心的將他翻了過來。瞧著那滿頭滿臉的血,少年嘖了一聲道:“只怕難活了。”待看見鳳簫胸口處,被尖利的石頭硬生生戳出了窟窿,嘆了口氣又道:“果然是沒救了?!狈揭鹕?,卻見鳳簫的嘴角動了動。少年眼神一亮,忙俯下身去道:“萬幸你還活著?你要說什么????什么……你大聲……啊?什么東……東……‘東城’?那是什么?喂,喂!”少年伸手在鳳簫頸側(cè)一探,搖了搖頭立起身來。

少時,眾人連滾帶爬地趕至近前。寒生疏雨撲在鳳簫身邊“嗚嗚”地哭叫著。兩個家人一左一右緊抓著車把式,跌跌撞撞的搶過來,一看這個情景便知不妙。跪在地上,大著膽子探了探鳳簫的鼻息,頓時嚇得額頭冒汗癱坐在地。車把式渾身抖作一團,咧著嘴嚎道:“郎君早有尋死之意,今日特地要坐在外面,便有這個打算。只是……唉……只是平白的帶累了小的。我明明看著他自家撲下去的,委實不與我相干啊。我趕車沒有十年也有八年,這山路雖難行,與我也不在話下。我……我冤枉??!”忽然看見一旁的少年,膚白如玉眉目秀麗絕倫。身著水綠色孔雀羅劍袖,系一條素色大帶,足蹬單靴腰懸寶劍,肩上挎著一個包袱。因忙著救人,頭上的簪子不慎被樹枝掛落,烏亮的青絲直披至腰間。這哪是什么少年,分明便是女扮男裝的小娘子。

想著他方才竟能凌空飛起,定是神仙無疑。車把式用力甩開兩個家人的手,連連向少年叩首道:“求仙子施個法術,救救我家郎君吧!”少年回頭望了眼鳳簫,對他方才的舉動有些了然,惋惜道:“他已然斷氣,如何救得轉(zhuǎn)?”那幾個也趕過來將少年圍住,跪在地上百般相求。少年被纏得好不耐煩,將那明珠般的圓眼一瞪,喝道:“休要啰噪!”又對車把式道:“你方才說他是自尋短見?卻是為何?”眾人互相交換著眼色,支支吾吾的不肯說。少年眉間一挑道:“這等看來,你們都知道內(nèi)情,只是不想外人曉得?”眾人齊齊點頭。少年撇了撇嘴道:“那還跟我啰嗦什么?閃開,別誤了小爺?shù)恼拢 币粋€家人朝他連連作揖道:“仙子莫惱,小的委實有不得已的苦衷。求仙子暫且隨我往飛霞觀一趟。”少年忽然臉色陰沉下來,盯著那家人一步步靠攏,俯視著他道:“你們方才叫我什么?”眾人不明白,他為何平白的著惱?只是這個惱人的樣子太沒有氣勢,倒越發(fā)顯出女孩兒般的嬌俏來。

那家人往后微微一縮身子,也不敢看他,哆哆嗦嗦地道:“凡……凡人哪有……哪有會飛的?必是仙子……”少年不等他說完,便伸出雪白的手指扣在他肩頭,臉又往前湊了湊道:“你莫不是將我看成了婦人?”眾人都不敢做聲,臉上的神情已然肯定了。少年忽然笑了笑,手上慢慢用力道:“你到說說看,小爺我哪里像個婦人?嗯?說?。俊蹦羌胰祟D覺一陣劇痛,骨頭咯咯作響,像是要被夾斷的一般。連連慘叫數(shù)聲,沒口子的朝少年求饒。

少年一把推開他道:“都看明白了,小爺我是堂堂的七尺之軀!再要混說,小心我打爛你的嘴!”說罷轉(zhuǎn)身便走。車把式想著鳳簫之死,眾人誰也脫不了干系。若是逼急了,他幾個定會拉他出來頂缸。一時也顧不得許多,撲上前去跪在少年身前道:“求小官人救救我等性命吧!”少年回首望了眼地上的鳳簫,道:“他是你家主子?你怕交代不清吃官司?因此要我留下做個證人?”見車把式喜得連連點頭,哼了一聲道:“我只忙著救人,什么都沒看見,叫我如何與你作證?”方說到這里,猛然想起件事,道:“適才,我恍惚聽他說了兩個字?!北娙嗣柺鞘裁??少年道:“‘東城’。那是什么?地名兒,還是人名兒?”眾人一陣詫異,另一家人道:“他是郎君的好友,兩日前還來向郎君辭行?!鄙倌昱读艘宦?,稍稍有了些興趣。

再次來到鳳簫身邊,低頭望著那張,跟自己一般年輕的破碎的面容。他實在不懂,人為什么要自尋短見?縱然被逼無奈,也要拉著所恨之人同下黃泉,這才不算太吃虧。少年輕嘆一聲,默默的將那個名字記在了心里。從懷里掏出一方干凈手帕,俯身蓋在鳳簫臉上。

眾人見他肯留下來,都松了口氣。寒生疏雨同受傷的家人,跟車把式留下,另一個家人如飛的返回飛霞觀報信。

當少年得知,死者的妹子在山上觀內(nèi)做道姑,兄弟與即將登基的太子來往甚密,由不得暗自叫了聲糟糕,思付道:“看起來此人身份不一般了。我乃異邦之人,在這里舉目無親,不過就是來找人的。若與官府牽扯不清,豈不耽誤我的行程?說過不管閑事的,怎的便記不住了。哎呀,這都是爹爹的錯!真真是有眼無珠!青樓中的女子如何及得娘半分?還敢背著家中長輩,偷偷娶了做二房。娘啊娘啊,你便是再惱他,蘭玉國怎么大還不夠你散心的?怎么還不嫌辛苦,非要跑到……跑到‘外國’來了?如今倒好,隨云天天吵著要娘。祖父滿世界找父親,要打殺了他才好。雍翁翁跟大舅舅氣得病倒了,二舅舅數(shù)年前,曾隨師父到過此處,死活要出來找人。娘啊,你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了。婦道人家孤身一人就敢跑怎么遠,你也不怕迷路,累不累啊?果真狠心撇下一家子老少不管了嗎?唉,這異國他鄉(xiāng)人地兩生,要找個人豈不如大海撈針一般,真真愁死人了!”

正想著,忽聽山坡上一陣喧嘩,十幾個女冠急匆匆地趕了下來。原來,這飛霞觀修行的都是乾道。觀主是個六十多歲的女道士,道號喚作明戒,錦奴上山之時她曾見過鳳簫一面。明戒還算鎮(zhèn)定的來至鳳簫身前,單掌立于胸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