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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意難忘之續(xù)前緣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9

分卷閱讀19

    著兄長不放,壓低了聲音道:“他對你再好你們也是主仆的名份。你莫不是指望著他床前盡孝,養(yǎng)老送終不成?哥哥你,你……你果然糊涂得緊呢!他是郡王的公子,你又是什么身份?”憶昔見時翔越說越激動,忙上前勸道:“有什么話,兄弟坐在一處慢慢的說,你這是做什么?”

不等時翔開口,一個家人跑進來道:“回阿郎,方才聽外頭回來的人講,升平郡王的四公子不知何故,打雅風樓上跌下來了。”三人一聽大驚失色。時鳴幾乎栽倒,只覺心都要跳出來了。時翔與憶昔及時的將他左右扶住。時鳴白著一張臉尖聲喝問道:“人了,可有救下?”家人回說,子叔丞相的二衙內(nèi)從樓下經(jīng)過,將四公子接住了。時鳴不等他說完,甩開二人的手拔足狂奔而去。

憶昔向前攆了兩步又停了下來,時翔急問緣故。憶昔道:“他去是理所當然,我若跟去必惹人議論,倘或走漏了風聲,那可不是耍的。”一面說,一面挽了他的手坐下道:“當日那孩子小的可憐,乖乖兒躺在我懷里不哭也不鬧。我只道養(yǎng)不活,誰料竟也長大成人了。唉,這紙包不住火,日后可怎么處???”時翔也長嘆一聲道:“莫非要瞞他一世不成?可惜了,這般俊俏的孩子,竟是個陰陽同體之人。再過兩三年也該是娶妻之時,只怕那時想瞞也瞞不住了?!睉浳舭櫫税櫭嫉吐暤溃骸奥犇阏f他連月事也有,雖每半年一次,該不會……不會能生孩子吧?”時翔點點頭,隨即又瞪他一眼道:“他如今的身份乃是郡王的公子,表面看來還算是男人,你難道叫他堂而皇之的去嫁人不成?曼說郡王不答應(yīng),便是……便是那一位也不會應(yīng)允的。”憶昔輕嘆一聲道:“我只可憐那孩子,到后來怕要吃無盡的苦呢。”時翔想著將來,芳華不知怎生了局。兄長絕不會棄他于不顧,必定會跟著遭罪,不由得心下感到一陣惆悵。

卻說芳華一回到家中,便被東城強行按在床上躺下。又立時著人去請常與他瞧病的,新真堂當家戎清禪過府。芳華見他這般小心雖覺好笑,卻不忍拂了他的好意。只得躺在那床上扭來扭去,以展示自己委實不曾傷筋動骨。

這一班兄弟,只前些年還時常到朝雨園來坐坐,芳華的臥室卻極少踏足。東城坐在床沿上細細看時,見三明兩暗的屋子甚是寬敞。透過床前紅珊瑚珠簾望去,目光所到之處,無不是錦天繡地一片綺麗。東城暗道:“爹爹待芳華,與我們果然有些不同?!闭运剂浚既A拍了他一下道:“二哥哥想什么了?”東城見他翹著二郎腿,眨著羽睫望著自己。想起方才的驚魂一幕,又見他此刻跟沒事兒人似的,后怕之余氣便不打一處來,抓了他的手按在自家胸口上道:“你摸摸我這心,都跳成什么樣兒了?”芳華坐起身“嘰嘰”的笑道:“你這會子活的好好的,那心可不是跳著的嗎。你摸摸我的心,不跟你是一樣的?!痹捯怀隹诒阌X有些不妥,忙將兩手擋在胸前,急急的向后退去。東城見他臉色微微有些泛紅,似有羞澀之態(tài),心下覺得一陣奇怪。

便在此時,猛聽得外頭有人狂奔而至。二人看時,竟是一向老誠持重的時鳴。芳華一見他的臉色,心下便直呼不妙。本想下地卻被他搶先按住,目光上上下下,在自家身上看個不休。那臉上也不知是淚還是汗,順著腮邊,滴滴答答的灑在衣襟之上。芳華勉強笑道:“我不是好好兒的嗎。”時鳴不明白,只不過才分開了幾個時辰,他怎么就墜樓了?側(cè)目望向東城,盡量注意著自己的身份,將聲氣放平緩問道:“不是在書房敘話嗎,怎的便去了雅風樓?去也就罷了,如何不多帶些人跟著?又怎的讓四公子墜下樓去?”東城見他雖微微頷首而立,那語氣卻讓自家有些坐不住了,尷尬的起身道:“我,我只顧同朋友耍笑了……”芳華急著要替他分辨,只得將事情的原委如實相告。

時鳴頓足道:“那玉佩再價值連城,總不過是個物件,豈有比性命還值錢的?四郎,你……你……”芳華扯著他的衣袖搖了搖道:“伴伴我曉得了。”又蹙眉道:“是哪個這般多嘴,竟敢違我之意?查將出來看不一頓好打!”時鳴一面拭汗,一面搖頭苦笑道:“四郎還想瞞誰?外頭坊巷間怕早已傳遍了。不然,小人是如何得知的?”兄弟二人“啊”了一聲,立時雙雙成了苦瓜臉。芳華十分仗義的拍著東城的肩道:“此事與哥哥無干,爹爹面前我自會去說。”東城道:“怎么與我無干?是我?guī)愠鋈サ模植辉疹櫤媚?。倘或你今日果真有什么山高水低,我還有什么臉活著,只隨你去罷了?!狈既A笑道:“我是禍害長命的很了,哪里說死便死的?到是讓哥哥受了驚嚇,掃了大家的興。”說罷又勸著東城回去歇息。東城哪里肯依,執(zhí)意要等戎清禪與他把了脈在去。芳華道:“我若有什么怎會自己走回來?這里有伴伴在了,哥哥只管放心去吧?!睍r鳴也來相勸,東城只得揣著些許疑慮告辭出去。

等東城出去后,時鳴才讓芳華平躺在床上。從頭到腳的細細查看一番,見確無傷到哪里了,這才放下了心。芳華只管扭著身子,“咯咯”地笑道:“伴伴好癢!你……你這會子便不怕與我,授受不親了嗎?”時鳴慌忙捂了他的口小聲道:“祖宗,你還嫌今日禍闖的不夠大?必定要再惹出些事來方肯罷休?”芳華微微的瞇著眼,心下思付道:“若果真就怎么去了,也不知好是不好?再不必擔心,日后秘密被揭穿無法自處,家人也不必因我受人嘲笑。可若真去了,從此便與家人陰陽兩隔,再無相見之日。”方想至這里,那鳳弦的面容竟浮現(xiàn)在眼前。猛聽得耳邊有人喚了聲“守真”。芳華只覺心頭莫名的悲傷,爬起身睜著淚眼,哀哀的連叫數(shù)聲“泊然”回應(yīng)著。時鳴正與他說話,忽然見他神情恍惚起來。眼中淌著淚,口里喚著那晚夢中人的名字,竟像是魔怔了。

時鳴也不及多想,上前將他摟入懷中,拍著他的背安慰道:“四郎怎么了?可是受了驚嚇?莫怕莫怕,有伴伴在了?!狈既A漸漸的平靜下來,偎在他懷里道:“我正想著,今日若回不來,終究是好還是不好,便聽見有人在喚‘守真’,倒像是在叫我一般?!睍r鳴聽得背上一陣發(fā)寒。摟緊了他道:“胡思亂想些什么?四郎便舍得撇下家人而去?昨晚才應(yīng)承照顧我終老,今日就變卦了嗎?你且放心,有郡王與你幾位兄長在,誰還敢欺負了你去不成?再不濟還有我了。我說過,此生此世哪兒也不去,就只守著你。只怕你到時厭棄與我,唯恐避之不及呢?!痹捯粑绰洌愀械椒既A的雙手收緊了。

時鳴撫著他的發(fā),猶豫片刻小心問道:“四郎,那泊然你在哪里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