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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的笑著,拉了東城的手道:“二哥哥,你那‘rou麻’的話我愛聽。今夜我挨著哥哥睡,定要將你路上的見聞,細(xì)細(xì)說與我聽方好。”令德臉色微微一變,尚未張口便聽時(shí)鳴高聲道:“不可!”除了令德,眾人皆疑惑的望向他。時(shí)鳴自覺失儀,忙躬身道:“小人的意思是,二公子離家日久頗為辛苦,今夜當(dāng)好生歇息才是?!狈既A眼神微微一閃,頷首道:“伴伴提醒的極是。我只想著自家聽新聞,不曾顧及二哥千里奔波,舟車勞頓的辛苦。橫豎是回來了,哪一日聽不得了?”東城伸了手,在他臉上擰了一把道:“果然是長大了,倒曉得心疼哥哥了?!睍r(shí)鳴見芳華臉上立即紅了一塊,不由的埋怨道:“二公子還是這等毛手毛腳的?!狈既A撫了撫臉笑道:“這有什么,一點(diǎn)兒都不疼?!睎|城“嗤”的一笑,摟了芳華半認(rèn)真半玩笑的道:“時(shí)鳴也太小心了,你還真拿四郎當(dāng)女孩兒養(yǎng)嗎?從小就這也碰不得,那也摸不得。我們做兄長的與他玩笑,打鬧更是不準(zhǔn)。又不準(zhǔn)他上街,便是去了身后總得跟著一長串的尾巴。他今年十六歲了,總是要成家立業(yè)的,難道還一輩子都怎么著不成?”不等芳華替時(shí)鳴分辨,只見一個(gè)身材高挑,與他一般年紀(jì),著紅底灑金白蝶穿花劍袖,頭戴珍珠束發(fā)冠,足蹬青緞靴的少年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闖了進(jìn)來。一把將芳華自東城懷里扯出來,送至?xí)r鳴身邊。待轉(zhuǎn)過身來,對著東城一陣?yán)湫Φ溃骸昂脗€(gè)二哥哥,你同小舅舅做的好事!”令德喝道:“晴池,你哥哥才回來,也不上前見禮,再說,還有遠(yuǎn)客在此,還不見過你表兄。”又對瀚海道:“他便是三郎,名喚晴池?!卞Cζ鹕砼c他見禮。抬眼看時(shí),見那少年生得白凈俏麗,此刻卻劍眉倒豎,俊眼圓睜,竟似要噴出火來。瀚海被他那咄咄的氣勢,逼得往后退了一步。晴池正心中有氣,敷衍著還了一禮,轉(zhuǎn)身對東城接著道:“不是說去做生意嗎?你掙的錢了?虧了是吧?哼哼!你倒有心思竄掇著小舅舅,在外頭娶個(gè)番女回來?!绷畹禄砣黄鹕?,瞪著東城滿面怒容的道:“果有此事?”東城見父親動怒,慌忙起身辨道:“雖說小舅舅比兒子大不了幾歲,可好歹也二十七了,他自己便不能拿主意嗎?他二人兩廂情愿,礙著誰了?”晴池道:“背著父母在外面娶親,還是異族女子,若無你在一旁鼓動,他又怎么敢?如今,姨奶奶氣的在屋子里,捶胸頓足的大哭大罵,你自己過去瞧瞧吧?!绷窒睦镞€安奈得住,幾步跨將過來,一把攥住東城的手腕兒咬牙道:“這就是你在外頭長的見識?走!”說罷拖了他便走。令德在后面道:“你且放開他,去看了再說?!睎|城正自呲牙咧嘴的忍痛,一聽此話便叫嚷道:“有爹爹在了,還輪不到你教訓(xùn)我,快放開!哎呦呦……”芳華也上前攀住大哥的手相勸。晴池見芳華竟幫著東城,氣道:“你也不分個(gè)好歹對錯(cuò),便要去幫他?他不回來還好,一回來便要惹禍。”芳華也有些急了,提高了聲氣道:“這畢竟是小舅舅娶娘子,他自己若不肯,二哥再怎么挑唆也沒用?!庇謱Ω赣H道:“小舅舅年紀(jì)實(shí)在不小了,當(dāng)日爹爹與姨奶奶,不是為他的親事著急嗎?托了多少人說媒皆不成,只我曉得的就有四五家。如今,他既在外頭找到了可心的女子,又有什么不好?不過是一時(shí)路途遙遠(yuǎn),無法回明高堂。難不成,你們還要將那女子攆出府去嗎?她便是個(gè)異族女子又怎么樣?就如二哥方才說的,只要他們兩廂情愿便好?!痹捯粑绰洌挥X眼前一黑,身上一陣發(fā)緊,幾乎透不過氣來。過后才曉得,他那親親的二哥見他替自己說話,感激涕零的將他死死地抱進(jìn)了懷里。多虧令德掰開東城的手,將他拖了出來。令德罵道:“出去了兩年,怎的還是如此的不莊重?”時(shí)鳴輕拍著芳華的背,回頭沒好氣的瞥了東城一眼,竟不知該怎么說他才好。芳華笑著搖搖頭,抬眼看時(shí),卻見晴池沉著臉負(fù)氣而去。不由將眉間皺起了一個(gè)疙瘩,頭上一陣犯疼。因要趕著去那位姨奶奶處,芳華便將瀚海,暫時(shí)安置在客房歇息。廝兒放下茶正要退去,卻被瀚海喚住。忙上前問還有何吩咐?瀚海笑道:“方才我聽得,服侍芳華的那位中貴,直呼他做‘四郎’……”那廝兒不等他說完便笑道:“厲官人才來自然是不曉得,他叫做井時(shí)鳴,原本是伺候郡夫人的。四公子五歲時(shí),郡夫人病故,郡王便指名要他貼身服侍四公子。因公子多病,郡夫人怕……”說到此,那廝兒降低了聲氣繼續(xù)道:“郡夫人怕公子養(yǎng)不大,打小兒便穿了耳洞,特準(zhǔn)井管事以親人之禮喚之。他不敢直呼公子名諱,所以便叫‘四郎’了。我們郡王對井管事極為看重,還親自點(diǎn)撥過他的拳腳呢。”瀚海放下茶盞道:“哦,他竟是有武藝的?這倒不曾看出來。”那廝兒說得起勁兒,索性挨在桌旁繼續(xù)道:“官人莫要小看了這位井管事,他的親兄弟現(xiàn)任入內(nèi)內(nèi)侍省副都知,在圣人(皇后)跟前甚是得寵。”瀚海道:“我想這做了中貴的人,只在宮中御前才有出頭之日。既是親兄弟在那里,又得上寵,怎的不把他調(diào)回宮中?”廝兒皺著眉道:“說的是呢?!卞O胍幌氲溃骸澳撬麄冃值懿缓??”廝兒搖頭道:“不會。平日里倒時(shí)常見他們走動的?!?/br>瀚海將話題一轉(zhuǎn)道:“怎么四表弟身邊之人盡是中貴呢?”那廝兒皺眉道:“我們也不曉得。四公子住在朝雨園,那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公子房中上夜,便只用井管事一人。其他的,就算是園中伺候的中貴們,也休想踏入公子房間一步?!焙鋈挥窒肫鹗裁?,接著道:“我竟忘了,中貴董采茗也能進(jìn)公子的房間。每逢打掃時(shí),他便在一旁監(jiān)守。”瀚海越聽越是生疑。又問道:“這等說起來,表伯父竟拿他當(dāng)女孩兒般養(yǎng)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嘍?”廝兒連連搖頭笑道:“外人都怎么想的,卻哪里曉得四公子的性子,是個(gè)極愛熱鬧的。但凡身上好些,便要往外頭去散心。聽他們說,前些年四公子偷跑出去玩兒,身邊一個(gè)人都沒帶。把郡王與井管事嚇個(gè)半死,合府上下全都出去找人。幸而是找到了,若不然還不曉得怎么處了?”那廝兒見瀚海的茶吃的只剩一口,忙殷勤的與他蓄上。瀚海向他點(diǎn)頭道:“表伯父對芳華極是偏愛呢?!睆P兒笑道:“這原也在情理之中。畢竟是家中最小的,又多病多災(zāi)。那朝雨園本是郡王夫婦的住所。自郡夫人去逝后,郡王怕睹物思人,便遷出另居別處。朝雨園從此就成了四公子的住所。官人不曉得,四公子雖多病,卻是極開朗活潑的一個(gè)人,合府上下沒有不愛他的。公子打小兒便喜歡笑,從不認(rèn)生,嘴又甜……”說到此忽然就苦了臉,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