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別的女人？”

亞瑟抿起嘴唇?！澳愠鋈??！彼麑θ鸲髡f。

“我哪也不去?！比鸲鞔鸬馈?/br>
亞瑟瞥了一眼他們緊扣的手，毫不掩飾他的厭惡，但他很明智地沒有多嘴?！笆虑椴皇悄阆氲哪敲春唵??！彼麑φ材匪拐f。

詹米怒視著他?！澳阋呀?jīng)毀了我的圣誕節(jié)。你現(xiàn)在起碼應(yīng)該解釋一下為什么在你妻子懷孕時出軌?！?/br>
亞瑟背過身望向窗外?！拔夷菚r候很年輕，很愚蠢?！彼恼Z速很快。“她……她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女人。我沒法離開她，即使她來自另一個世界：她是個沒受過教育的吉普賽人，比我們最下等的仆人都窮。”亞瑟發(fā)出刺耳的笑聲?！澳阕娓复_信她用巫術(shù)蠱惑了我，也許真的是這樣。在我的生命中，我從未像渴望她一樣渴望任何事物。”

詹米使勁吸了口氣，小聲說：“如果你想要的是他們，為什么要選擇我們？”

“我不可能為了個吉普賽人離開我懷孕的妻子?！眮喩Z調(diào)平淡地說?！澳阒滥隳棠绦呐K不太好。我當初告訴她，我拒絕結(jié)束這段關(guān)系——我想和懷孕的妻子離婚的時候，她犯了心臟病。”他直視著詹米的眼睛，繼續(xù)說道?！拔也⒉粸槲业乃魉鶠楦械津湴?。我的行為魯莽沖動、不計后果，完全不符合格雷森家的身份。我那時是個癡情的傻瓜。但這也是一次好的經(jīng)驗教訓(xùn)。我明白了有時你想要什么并不重要，我們必須做我們應(yīng)該做的事。所以我和她分手了。我mama恢復(fù)了健康，你mama也沒發(fā)現(xiàn)這件事——至少當時沒發(fā)現(xiàn)?！?/br>
詹米問：“你知道崔斯坦的mama當時懷著孕嗎？”

一片陰影掠過亞瑟的臉?！安?，”他簡潔地說?！凹热凰饶愦髱讉€月，那她就是故意沒告訴我她懷孕的事，她這個人就是有種愚蠢的驕傲。我五年后才發(fā)現(xiàn)我有另一個兒子。她出現(xiàn)在我家門口，她看上去……看上去病得很重，我?guī)缀跽J不出來了。她求我照顧那孩子。”

“你拒絕了？”瑞恩插嘴，他的反感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

亞瑟緊緊抿住嘴唇?！安皇撬惺虑槎挤呛诩窗?，哈達威。她來的時機不好。那時候詹姆斯的奶奶正好和我們住在一起，她的健康每況愈下。所以我拒絕了他們母子，但我本想找到他們，暗地里為他們提供幫助?？蛇@事比我預(yù)期的要復(fù)雜，我雇的私家偵探過了幾個月才找到他們，她已經(jīng)死了，那個男孩也被領(lǐng)養(yǎng)了。”亞瑟的眼神柔和了幾分，瑞恩覺得亞瑟自己都沒發(fā)覺?！八且粋€漂亮孩子，所以我也不意外他那么快就被領(lǐng)養(yǎng)。我一直安排人看著他，即使他的養(yǎng)父母搬到了法國。他們?nèi)ナ乐?，我不得不插手，但總的來說我還是跟他保持了距離?！?/br>
詹米的手抓的太緊了，瑞恩的手指都麻了。

“為什么？”詹米說?！八B(yǎng)父母死后，沒什么能阻止你把他帶回來了。奶奶在我七歲的時候就去世了，mama和你那時候也不再吵翻天了?！?/br>
“我想過把他認回來。但我告訴你mama的時候，她很不高興。這就是為什么，就像你說的，我們‘吵翻天’的原因?！?/br>
“什么？”詹米皺著眉頭說。“她不會的?！?/br>
亞瑟的唇邊露出一個嘲弄的微笑。“她會的，她就是這么做的。我非常能理解她。如果我認回我的私生子，在社交圈里傳開，她會大丟臉面。她當時威脅要跟我離婚，還要帶著你離開英國?！?/br>
詹米的臉一下子亮了起來，這讓瑞恩心口一痛?！澳悴幌胧ノ遥俊?/br>
亞瑟不以為然地看了他一眼。“我當然不想。你是我兒子，我的法定繼承人，我不可能讓崔斯坦繼承我的頭銜。我不會允許我的繼承人搬到其他國家?！?/br>
詹米的臉色沉了下去。瑞恩想知道，亞瑟到底是遲鈍，還是毫不在乎。

“而且，我知道那孩子不會原諒我?！眮喩樕下冻隽说奈⑿??！澳呛⒆邮莻€徹頭徹尾的格雷森。他那么驕傲，那么固執(zhí)?！眮喩穆曇魩е唤z憤怒——但也有不情愿的贊賞。

瑞恩幾乎親身體會到了這話有多傷詹米的心。亞瑟從未表達過對詹米的任何贊美：愛是有的，但贊美？從來沒有。亞瑟認為，詹米太心軟，太軟弱。

“崔斯坦也是同性戀?！比鸲髡f著，捏住了詹米的手指。

亞瑟的表情不為所動?！拔以缇椭懒耍辽偎麜斏鞯卣谘谒缴?。而且他不是我的繼承人，無論如何，他在自己的臥室要做什么都無所謂?！彼娩J利的眼神掃了一眼詹米?！盎丶以僬f。我希望到時候你已經(jīng)找回理智了。”

直到亞瑟離去，關(guān)上房門，詹米的臉色都僵持著。

然后，他沒有看向瑞恩，說：“我們能去你那兒嗎？我想去沒有人的地方?！?/br>
“他真是個傻逼?！比鸲髡f。

詹米搖搖頭?！皠e說了，拜托。帶我去你家吧。”

瑞恩帶他回了家。

第十七章

一個小時后，瑞恩看著詹米坐在他家客廳的地板上，萎靡地靠著沙發(fā)。

詹米恍惚地盯著天花板，手里像抓著救命稻草一樣抓著瓶伏特加。

“別盯著我了，”詹米看也沒看瑞恩，說道?！芭阄液染啤Ｒ粋€人喝酒只會讓我感覺更可悲?！?/br>
瑞恩在詹米身邊坐下，他們的肩膀挨在一起。他開了瓶酒，但沒喝?！皠e這么說，你不可悲?！?/br>
“我覺得自己真他媽可悲到家了。”詹米的視線始終盯著天花板，瑞恩望著他喃喃自語時上下滾動的喉結(jié)。“一無是處。”他吞了一大口酒，淡色的睫毛掩去了他的情緒。“你知道最糟的是什么嗎？我心想著：和他作對有什么意義？如果我反抗他能捍衛(wèi)什么，我會這么做的，但實際上我沒什么可捍衛(wèi)的?！彼⑿ζ饋怼！叭绻胰⒘嗣犯?，至少能讓一個人高興，還能讓這有錢有勢又傻逼的悲催貴族血統(tǒng)傳承下去。”

“別這么說。”

詹米盯著他看了很長時間，眼里閃著水光?！暗聦嵕褪侨绱?，”他輕聲說?！八腥藢ξ叶疾粷M意。爸爸對我不滿意，因為我一點都不像他——也不像崔斯坦?！闭裁纵p笑起來。

“你知道嗎，怪有意思的。有幾次我真的想過，‘要是崔斯坦是格雷森家的人，他肯定比我強多了’，而現(xiàn)在……現(xiàn)在我有哥哥了，但他估計挺恨我；而我爸，恐怕巴不得我才是私生子。”他低頭看著自己光裸的腳趾。“我連同性戀都當不好。我愛上了永遠不會屬于我的男人。連這種事我都能搞砸。”

瑞恩移開視線，盯著別處看了一會兒，然后放下了酒瓶?！罢裁住?/br>
“你心里清楚我說的沒錯?！闭裁鬃旖锹冻鰝€小小的微笑。“我爸爸說的也沒錯：有些事就是沒法如你所愿，我們必須去做我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