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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皇后呢。不少人看向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御史中丞鄭雍。不知道鄭雍敢不敢火燒張相了。 鄭雍大步出列,走到張子厚身邊,卻也深深一揖,高呼道:“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陽春布德澤,萬物生光輝。眼前的孟九娘自然當(dāng)?shù)闷疬@一句尊稱。 鄧宛和趙昪對視了一眼,也出了列,隨之百官同拜。 “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br> 送別了官家和眾將士的百姓們立刻從那不舍之中拔了出來,掀起了另一場高-潮。 歡呼聲中,九娘挺立于車上,望向周遭向自己行禮的官員、將士、百姓。金烏已漸沉,將她一身紅衣踱上了金色的輪廓。 展目東望,這是六郎的子民,也是她的;是六郎的城池,也是她的;是六郎天下,也是她的。 *** 九娘一行先送趙淺予回宮,依依道別后從東華門回翰林巷。經(jīng)過五寺三監(jiān)時,想起昔日趙栩曾在宗正寺任職,時日雖短,卻也是他每日必來之地。九娘不禁輕輕掀開了車簾,望向那邊。 宗正寺門外,一個少年正在和一個官員道別。九娘只看到那官員的臉和少年的背影。 九娘目光落在那少年身上,覺得依稀有些眼熟。 “二哥,你可認(rèn)得宗正寺門外的那個孩子?” 孟彥弼轉(zhuǎn)頭看去,那兩人已上了一輛馬車。 “沒見著人,不過那馬車是兆王府的。兆王府只有一個王孫,聽說自小身體不好,養(yǎng)在洛陽廟里,從未出來見過人,也不曾請封過。”孟彥弼笑了起來:“這次汴京守城,兆王一直留在汴京,不曾隨太皇太后去洛陽,也極力反對二府放棄外城。昨日還得了皇太后的召見,恐怕是要替王孫請封了,約莫著是來宗正寺走動的?!?/br> 九娘蹙起眉頭,有些疑惑。那少年的背影看著倒不像有病。 “趙元永?!”九娘心中一動,猛然脫口而出。 惜蘭趕緊掀開車簾,九娘探出半個身子正要吩咐改道跟著那馬車去兆王府,卻聽到車后有一騎急急趕了上來,一個女子的聲音顫聲喊道:“阿妧——!”聲音顫抖嘶啞,語氣卻熟悉無比。 九娘一驚,猛然回過頭,眼淚已流了下來。 “六姐——!” 匆匆趕來的一騎之上坐著兩人,章叔夜伸手替身前的六娘掀開帷帽,笑著對九娘拱手道:“叔夜幸不辱命?!?/br> 作者有話要說: 老作者無奈地表示:沒有金剛鉆別攬瓷器活。別以為15個晉江幣是好賺的。 ——小劇場—— “阿妧——” “嗯?” “你那身紅裙呢?” “問你啊。”阿妧背過身不理趙栩。 “不是原來那條,上個月不是又讓她們新做了一條么?”趙栩弱弱地問。 “前夜中秋,你喝多了幾杯,不記得了?”阿妧沒好氣地踢了他一腳。 趙栩臉一紅,好像是毀在秋千上頭了。 “你看我上次就說要干脆一次做個十條多好。”趙栩幽怨地嘀咕著,手指在她背上輕輕劃拉著。 九娘猛然翻過身來瞪著他:“你是要夜夜做新郎嗎!” 趙栩眨了眨眼,扯著自己身上的金絲甲問:“那你到底要睡幾個將軍才肯讓我不穿這勞什子?我已經(jīng)扮演過許多人了,誰有我厲害?” 越說越氣,還是動手算了。 宮里不只是要趕制紅裙子了...... 第326章 孟彥弼趕緊下了馬, 伸手將六娘扶了下來, 給了章叔夜胸口一拳:“好小子,就知道你是個厲害角色?!?/br> 章叔夜身上有傷, 被他這力氣不小的一拳頭捶得胸口隱隱作痛。他眉頭一抽, 笑道:“運(yùn)氣好而已?!?/br> 六娘顧不得和九娘說話,哭著捶回了孟彥弼好幾拳:“二哥你做什么,章大哥受傷了,你使這么大力氣做什么?” 孟彥弼心里高興, 齜牙咧嘴配合著喊疼,笑著把她扶上馬車:“婆婆不知道會有多高興呢!快, 回翰林巷?!彼殖驼率逡拐f話的蘇昉眨眨眼。 馬車?yán)?,六娘緊緊握著九娘的手, 兩姊妹淚流滿面。 “回家來了就好?!本拍锝舆^惜蘭手中的帕子, 伸手替六娘拭淚:“莫要擔(dān)心,二伯和二伯娘不會有事的?!?/br> 六娘揪住她手中的帕子, 又是心焦又是絕望, 更多是羞愧。 “我爹爹他——?”六娘哽咽地問著九娘, 她已經(jīng)問了自己無數(shù)次,卻不敢和章叔夜提一句, 明知道章叔夜無論如何也不會半途中棄她而去, 卻半個字也不敢也不想提。 九娘見她神色, 心知孟存所作所為只怕六娘已有了察覺,便柔聲道:“誰說了也不算,城破的事大理寺和刑部正在查, 張子厚親自過問著,憑誰也不能冤枉二伯,憑誰也不能逃過法網(wǎng)恢恢?!?/br> 六娘死死攥著九娘的手,忽地埋頭大哭起來,聲嘶力竭,悲憤莫名,被迫嫁給趙棣的委屈,一路逃亡死里求生,積壓在心頭的種種,在見到九娘的這一刻,如黃河決堤般淹沒了她。 九娘含淚輕輕撫著她的背,一下,一下,又一下。任何安慰的寬心的話都是徒勞。哭出來就好了,她也有過這樣的時候,哭過真的會好受一些。 *** 翠微堂上,梁老夫人緊緊摟著六娘,老淚縱橫,哽咽著連連喚著阿嬋。這孩子,短短幾個月不見,竟瘦成了這么薄薄一把。 六娘跪在腳踏上,淚水早濕了老夫人的衣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杜氏和程氏看著祖孫二人真情流露,不禁都連連拭淚。程氏也哭得真心實意,十幾年來,人人都道孟府六娘子最是有福氣的,出生后便由老夫人親自撫育,得高太后褒揚(yáng)品行,在府里是掌上明珠,在女學(xué)里也獨(dú)占鰲頭,更是先帝欽定的太子妃。誰料到命最苦的竟然是她,雖擔(dān)了個皇后的名頭,卻是叛黨偽帝之后。昔日她那在朝中得意的爹爹,也犯下了彌天大罪,才十五歲的小娘子,日后可如何是好? 程氏接過女使遞上的冰帕子,壓了壓眼泡眼瞼和鼻頭,再轉(zhuǎn)過眼看見正在和孟彥弼低聲說話的九娘,偷偷松了一口氣。 這甜的苦的,只要是個人,都得嘗嘗,先甜后苦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