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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落在趙栩肩頭。 “還要裝睡?” 趙栩眼睫輕顫,卻不睜開,一手捉住九娘的手腕笑道:“你終于舍得看我一眼了?” “我看了你許多眼呢,哪里只看了一眼?”九娘失笑道。他這又喝得哪一家的醋?蘇昉的么? 趙栩徑直拉了她的手蓋在自己臉頰上:“那我多吃虧一些也不打緊?!?/br> 九娘險些被拉得倒在他身上,另一只手趕緊撐住羅漢榻:“我人不如你好看,手也不如你好看?怎地就是你吃虧不是我吃虧了?” 趙栩微微睜開眼,嘆道:“阿妧如今嘴皮子上都不肯吃虧一點點,你手下怎么會吃虧?自然只會占便宜才是?!?/br> “誰要占你便宜了?”九娘哭笑不得。 “是我硬要你占我便宜的?!壁w栩耍賴道:“好阿妧,求你下手多占些便宜罷。” 九娘見他眼中似笑非笑,臉更覺得熱了,抽了抽手,紋絲不動,便由得他去了。 趙栩心滿意足地將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其實這里有點慌張。見不著就會發(fā)慌?!?/br> 九娘掌心下的心跳有力又緩慢,不像她的別別亂跳著。 “你放心,宮里有表叔,還有太初表哥,還有我六姐也在。我沒事的。表舅和張理少也都會護著我。倒是你,若要西征,千萬小心?!本拍镙p聲道。 “我?guī)Я四阋郧八徒o我的手套。我們四個,你給繡了風林火山,還記得么?”趙栩?qū)⑺氖治盏酶o。 “你是火?!本拍镄Φ溃骸白匀挥浀谩T噶绱菘堇嗔窃饔??!?/br> 趙栩也笑了起來:“那阿妧你是什么?” 九娘想起陳太初先前所說的來世愿做一棵樹,又想起梁老夫人七年前因自己落水說的孟家娘子是嬌花,便笑道:“我是樹,一棵樹。” 趙栩眼睛一亮:“甚好甚好。”干柴烈火,合得很。 九娘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通常他笑得這般意味深長,必然想到什么她猜不到的地方去了。 趙栩笑道:“你莫胡思亂想,我燒遍西域沙漠草原高山,也不能燒你這樣一棵樹?!?/br> 不燒?才怪。 他捏了捏掌心里的小手:“你這次回宮,多替娘娘籌謀。娘娘心地良善,對先帝情深義重,難免心軟。宮里說不準還有元禧太子一派的舊人隱藏著,我方才和太初說的那幾個女史,都會貼身跟著你。還有宮里一些用得上的人,我明日都列出來,你背熟了?!?/br> 九娘一一應(yīng)了。 趙栩又道:“你替我告訴娘和阿予,我的腿就快好了,讓她們放心。你能入宮去,阿予一定是最高興的?!?/br> 九娘驚喜道:“好,我會多陪陪阿予的。只是你的腿傷快好了我怎么不知道?方大哥也從來沒提起過。” 趙栩搖頭道:“讓她們放心而已。方紹樸這次換藥也快試完了。能不能好他也沒有把握。” 九娘悵然不語,默默看著他。 趙栩笑道:“這一別大約要好些天見不著,”他往里頭讓了讓,拍了拍半邊羅漢榻:“來,這兩日你也沒歇息過,上來歪著,我們好好說說話。”見九娘側(cè)過臉瞥著自己,趙栩臉一紅:“放心,我保證——” 九娘卻干脆利落地道:“好。”趙栩一怔,九娘已抽回手,取了個大隱枕,靠在他枕邊,轉(zhuǎn)身將屋子里的燈火都吹滅了,取了書桌上的琉璃書燈,擱在榻邊高幾上,又將茶瓶茶盞也搬了過來。 恍惚間,九娘記起前世在杭州時,她也總在蘇瞻書房的羅漢榻上這么歪著看書,隨時和他說些時政民事。不同的是,蘇瞻會在書桌前坐著。 九娘盤膝坐到趙栩身邊,主動握了他的手,柔聲道:“你要保證什么讓我放心來著?” 趙栩悶笑起來,略起來了些,手托了腮,深深看著九娘:“阿妧你這么問我可是要會錯意的。” “那你便會錯意好了。”九娘垂下眼眸,她約莫是瘋了,這幾日滴酒未沾,不能托詞喝醉的原因。 趙栩只覺得全身血液似乎停止了流動,眼前昏黃的燈光透過晶瑩的琉璃,落在九娘側(cè)過來的半邊臉上,她光潔面容上,細細的絨毛泛著柔和的金光,長睫如蝶翅輕顫,流露出莫名的脆弱,是一種更要命的邀約。 九娘垂眸見趙栩的影子漸漸靠近,心跳越來越急。 第279章 趙栩的唇輕輕觸碰到九娘微微輕顫的羽睫, 細細密密, 像兩把小刷子勾著他。知阿妧如他, 這大概是她能給出的最大膽的暗示, 原是他夢寐以求的事。 可他和旁人不同, 若是阿妧一直在他身邊, 他得隴望蜀賣慘無賴百種花樣盡出, 只求和她更親近一些。但此時此刻, 那些綺思旖念卻被他壓得死死的。 九娘抬起眼, 兩人鼻尖微觸,她在趙栩眼中看到一汪清潭,澄清見底, 并無欲-念。 趙栩拇指輕輕擦過她的嘴唇, 輕聲道:“需知我求你若渴,阿妧——” 看著九娘眸中氳起輕霧,似有疑惑,趙栩在她額上親親吻了一下:“你別怕,我很快就回來找你?!本腿缢腿钣窭杉?zhàn)后迫切需要親近她一樣, 她的邀約,也出自恐懼, 怕前途未卜, 怕時日無多。她在別人面前那般鎮(zhèn)定, 卻愿意將自己最脆弱害怕的一面袒露給他,他又怎會讓她這夜過后在惶然中回京,甚至可能未大婚就身懷六甲, 哪怕想一想她要獨自承受這些事他都不能忍。 趙栩見九娘悵然若失,伸臂將九娘緊緊擁入懷中,又親了親她的秀發(fā):“我雖然沒皮沒臉慣了,動手動嘴也多,可這件事,我是定要留在大婚那夜的。你放心,我護得住你,別怕。” 九娘一怔,臉熱如火燒,心跳瞬間不那么急促了,的確不那么害怕和趙栩分離了。她怕自己做不好,怕斗不過阮玉郎,更怕趙栩在這里發(fā)生了什么她全然不知。她沒有說出來,他也都懂得。 “真是沒皮沒臉——誰要和你做什么事了……”九娘埋首在他懷里如蚊子一樣低聲嗡了一句。被他說得好像是她想要做什么一樣,雖然沒說錯,可說出來就是錯。 趙栩聽得清楚,忍著笑抱著她忽地就這么倒了下去,兩人在榻上變成了同枕眠,嚇得九娘雙手抵在他胸前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你、你不是說要留、留到大婚的么?” 趙栩笑得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