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59
正堂上,被押走的王瓔,笑聲依然繞梁。蘇老夫人看著蘇瞻一步步走近,緩緩跪在自己膝邊,一雙多情溫柔眼中無盡悔恨。她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兒子的鬢發(fā),這幾年已經(jīng)飛了星點寒霜。 “不怪你,和重。不怪你?!碧K老夫人低聲道:“你別太傷心了。事已至此,得好好和阿昉說清楚才是。娘知道你的,后宅陰私防不勝防,不怪你?!?/br> 蘇瞻木然搖頭:“不,娘,怪我,是我剛愎自用,是我偏信則暗,是我有眼無珠,是我自以為是,都是我的錯。我沒臉對阿昉,更沒臉死后去見阿玞,我當黃紙覆面,稻糠塞口,披發(fā)赤足——!” 蘇老夫人一把抱住他哭了起來:“你胡說什么!你胡說什么!阿玞一直愛你敬你助你幫襯你,怎會怪你!你好好的,和重,你要好好的!還有阿昉呢?!?/br> 章叔夜沉穩(wěn)地聲音在屋外響起:“稟告相公,宮中又來了天使。官家急召您入宮。西夏兩浙路的兩份急報一個時辰前剛剛快馬送入都堂。” 蘇瞻挺直了腰,拍了拍母親的手臂:“兒子先進宮去。娘,家中還請您多看顧一些?!彼麚哿藫劬p色公服微皺的下擺,理了理寬袖,往外而去。 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五陰熾盛苦。人皆有之。不缺他蘇瞻一個??嗪o邊,回頭無岸。如果這就是他蘇瞻的命,他受著,他只能受著。 作者有話要說: 從張子厚延伸到地域男性陋習討論。子厚恐怕想不到。 我也有些吃驚。不過很贊同書友彭彭的話,女性自身強大是王道。 我們和原生家庭分離徹底,擁有獨立人格和魅力,能養(yǎng)活自己,能自由選擇,足夠精彩。男人永遠是錦上添花,就不會太傷心太被動。 不負責任狗糧一把: 我對戶主說:你對我的好,是那種我殺了人你也會幫忙埋尸體的好??!戶主想了想:也不是,是你殺了我,半截的我還會自己走到自己幫你挖的坑里的那種。然后他得意洋洋問我有沒有日本式的暴力血腥美感……我頓時就沒有感動了。 剛剛回到魔都不久,已經(jīng)有過年的氛圍,堵。其實每年春節(jié)都喜歡在馬路上轉悠,因為車少人少聲音也少了。感覺想一座空城。 太快了,竟然要過年了。進入寒假期的人都沒有時間概念。只能混一天樂一天是一天。 晚安各位天使。最近的書評太給力,很開心。謝謝你們!還沒摸到電腦…… 第117章 九月底的趙夏之戰(zhàn),傳來渭州大捷。 太尉陳青之子陳元初率領三千騎兵,從秦州突至,夜襲西夏大軍后營,一桿銀槍三進三出,殺入西夏中軍,連殺七將,重創(chuàng)夏乾帝本人。 西夏三天退兵一百里,梁皇后垂簾聽政,上書求和。十幾日后剩下的西夏五萬大軍已乖乖退回了韋州。官家大喜,召陳元初進京封賞。 十月中旬,陳元初入京當日,萬人空巷。他一身銀色軟甲,頸系紅巾,不戴頭盔,一頭烏黑長發(fā)隨意用一根紅布扎著,隨風而舞。一張無瑕的俊臉和他父親陳太尉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卻眼角含情,雙眸帶水,嘴角帶笑,春-色無邊。汴京城的男女老少十幾年都沒見到過陳太尉和燕王殿下一絲笑容,哪里禁得起他這般春風撩人。不過幾霎,這支進京受封的秦鳳路兩百多員精兵強將,就差點被路邊紛紛投擲來的香包熏暈了。 陳元初來者不拒,甚至隨手解下身上紅色披風,策馬靠邊,笑著兜了一披風的女孩兒心意,倜儻風流得不行,有兩個小娘子激動得差點當場暈了過去。他還朝著小娘子們頻頻招手。 一條御街還沒走到州橋,太初社東閣社的小娘子們已經(jīng)合在一起成立了元初社。陳元初前腳剛進宮,外頭那“汴京四美”的座次已經(jīng)塵埃落定:陳元初、趙栩、陳太初、蘇昉四人,當以元初為魁首。官媒們更是紛紛摩拳擦掌,誓要拿下陳元初這門親事給自己長臉。 陳元初受封了四品上輕車都尉、秦鳳路禁軍副都指揮使。官家特地留他在汴京過完年再回秦州。他跟那海邊颶風似的,幾天就把汴京城刮得一片凌亂。走到哪里身后的貴女、世家女、小娘子們都是百來號人跟著。 以為京城女子總會比西北女子更加矜持的陳元初,沒幾天就領教了厲害,又被陳青沉著臉打了好幾板子,再也不敢招蜂惹蝶,干脆跟著魏氏去福田院幫忙,去孟家見親戚,又去蘇家走動。 這位天魔星長得好看,嘴還甜,說起西北的土話趣事幾籮筐幾籮筐的,又全然沒有汴京郎君們的矯揉造作之態(tài)。梁老夫人愛得不行,心里只怪陳青夫妻為何不早點想辦法把這個寶貝弄回來,這是個多好的孫女婿啊,六娘那樣的性子,就得陳元初這樣的哄著才好。 陳元初和孟彥弼一見如故,兩兄弟好些天一起混跡勾欄瓦舍夜市茶坊。孟彥弼十一月底的婚禮又多了一位“御”。杜氏高興得不行,全汴京城娶新婦的都沒有比她更有面子的了。只看看陳元初陳太初蘇昉和趙栩四位“御”,誰家能有這樣的陣仗? 陳元初又跟著魏氏陳太初去蘇家。蘇家愁云密布了幾十天,只半天就被陳元初照得陽光燦爛起來。蘇老夫人被他逗得前俯后仰,笑得眼淚直流。史氏這么端方的人,聽他說起他和太初的兒時趣事也忍俊不禁。蘇昉和蘇昕的兩位兄長更是欽佩他上得戰(zhàn)場、入得廳堂,哄得住婆婆逗得笑老娘。 等探望蘇昕時,陳元初大大方方地提出見一見蘇昕。史氏也不避嫌,引他進了屏風里。 陳元初規(guī)規(guī)矩矩地問候過蘇昕,請了罪,親自在她肩膀、背部和手臂各關節(jié)處查驗了一番,取出自己早準備好的牛筋做的寬帶,替她綁在雕花衣架上面,細細教給蘇昕一套動作,如何利用這寬帶,練習握拳、平舉、上舉、下拉、側拉,又細心地讓女使學著如何幫助蘇昕。 反復教了幾次,陳元初才笑道:“meimei不要著急,這套動作你每日三次,練上半年,手臂就會漸漸聽話。若是它敢不聽話,你寫信來秦州,我日行八百里來替你收拾它。” 蘇昕心中感激,也坦然笑道:“多謝元初大哥,阿昕這些日子都在練習用左手,若是右手不聽話,我先讓左手收拾它,若是再不老實,還有阿昉哥哥和自家兄長能收拾它,實在不行,就只好再請大哥您出馬了!” 陳元初早聽母親說過蘇昕和陳太初、孟九娘、趙栩之間的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