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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菊點到即止,不再多想,折身往房內走了兩步。坐回了飯桌旁,不愿去做礙眼的障礙物。 可跟她一樣自覺的人卻是不多的。 比如,橫在晉起與江櫻之間的阿瞞。 他站的筆直。一動也不動,雖身形矮小。但這目不斜視的樣子真就如看家的一級護院。 一行三人,構成了一副畫風詭異的場景。 阿菊想上前將人拉過來,但想想這孩子的固執(zhí)和怪力,以免造成愈發(fā)奇怪的場面,于是只有作罷,隨他開心。 江櫻方才喚了一聲“晉大哥”不得回應,不由越發(fā)的怵了起來。 然而晉起只是盯著她看,仍未有開口說話的打算。 他擔心一旦開了口,這尚不算太壞的氣氛就會立即繃不住了——這一路趕過來,他是有太多話想要當面質問她! 卻在見到她這幅模樣之后,又擔心會因口氣不當……而嚇到她! 有些人一旦無藥可救起來,當真是連自己都會害怕……他算是領會到了。 “江姑娘,您要的橋頭排骨買回來了!新炸出鍋兒的,香著呢!” 一道男子的聲音傳來,伴著一陣咚咚咚的上樓聲,幾人下意識地一轉頭,就見一名身材高大的方臉少年走了過來,手中提著紙袋,端著一臉憨厚實在的笑。 被這張笑臉摻雜進來,原本就復雜至極的畫風一時變得更為詭異莫測起來。 “是他?” 晉起終于發(fā)聲,卻是向阿瞞問了這樣一句莫名的話。 “什么?”阿瞞茫然的回答顯得并不是太配合…… “……”晉起周身的氣場便是一冷。 阿瞞立即恍然過來一般,搖搖頭,道了句:“不是他?!?/br> “你們在說什么啊……”江櫻終于找到了自然開口的機會,雖然這么問,顯得她整個人都很無知。 晉起轉回臉,重新看向她。 至此,總算開口對江櫻說了頭一句話。 “先吃飯——” “啊……?”江櫻徹底懵了。 智商又不夠用了。 “啊什么啊?!睍x起不再看她,又道了句:“有什么話,吃完飯再說?!?/br> 江櫻:“……” 她沒什么話要說的啊。 有話說的,該不是晉大哥自己嗎? 哦,想必是趕路趕的餓了吧? 作想間,江櫻視線中已見晉起步入了包廂中,于是自己也不再繼續(xù)傻站著,提步跟了過去。 而晉起坐下的瞬間,阿菊立即彈坐了起來,似對這位頭次謀面的‘晉大哥’,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敬畏感——再加之她是個有眼色的好姑娘,故而不必晉起開口,她便離開了包廂,并及時地阻止了手拿橋頭排骨的未婚夫阿余,拉著人就往樓下去。 “干嘛呢這是?我還沒吃飯呢,去哪兒???”阿余不解道,但也沒有掙扎,一個高高大大的青年就這樣被她拽著往樓下去。 “這酒樓里的菜不好吃,咱們去外頭另找地兒吃去!” “……” “晉大哥。這里的菜沒什么可吃的?!卑鼛?,江櫻的話與阿菊那句如出一轍,只是道:“你就先隨便吃點兒填一填肚子吧,對付一下……” 可晉起只是坐在那里,根本沒有拿起筷子的打算。 江櫻見狀一怔,不明所以道:“晉大哥不吃嗎?” “我不餓,你自己吃?!睍x起耐著性子答。 他氣都氣的飽了。哪里還有胃口吃什么。 “可方才你不是說……吃完飯再說的嗎?”見他冷著一張臉。江櫻的口氣不由隨之放的小心一些。 晉起這才掃了她一眼,卻是道:“我是讓你吃。” 是知道她不能餓著肚子,所以才耐著性子先讓她將飯吃完之后再“算賬”。 領會到他的意思。江櫻難免又是一陣犯愣。 她是有點餓。 但這種情形下,讓她吃……她也吃不下啊。 更何況這些飯菜,的確不大合她的胃口。 權衡了一下,江櫻便放下了筷子。兩條手臂交疊橫放在桌子上,看著坐在對面的晉起。道:“我方才已經吃的差不多了,晉大哥有什么話想對我說,就現在說吧。” 說實在的,她到現在也沒完全反應過來。晉大哥此時就坐在她面前。 晉大哥好像瘦了啊。 膚色也黑了一些。 想必在西北邊境,是沒能吃好住好吧? 江櫻這么想著,眼神就落在晉起的臉上沒有離開。 而滿腔‘怨憤’的晉起卻不理會她溫和體貼的眼神。聽她說不吃了,便開門見山的問道:“你來西北作何?” 在來之前。這一路上他做了充分的準備,要問哪些,和該怎么問,都已經熟記于心……故而此刻看起來格外的胸有成竹,波瀾不驚,半點也不失態(tài)。 雖然他也不知道他作為一個‘受害者’,為什么還要在質問之前做足功課,生怕因為自己的措辭不當和態(tài)度波動而嚇到她似得…… “我是來……游玩散心的?!苯瓩讶鐚嵉幕卮?。 早料到她會這么回答的晉起,也并不惱怒,只又問道:“游玩散心多的是好去處,為何要來這西北酷寒之地?” 這個啊…… 江櫻有些懺愧地解釋道:“起初也不知是要來西北……只是聽華jiejie說,這邊好吃的多,就跟她過來嘗嘗鮮了……” 晉起沉默了。 他設想過很多種,但真的沒料到她會這么回答。 換作別人且罷了,十有*是在扯謊,可偏生這種荒誕無稽的話從她口中說出來,竟讓人覺得十分可信…… 這是個為了吃,什么都能做的出來的女人。 所以,她很有可能是真的不是來西北找他的…… 而是單純的只是為了吃喝…… 可眼下,他已經不是太在乎這件事情了。 他最大的氣點在于阿瞞口中的那位行商的公子身上。 很多事情的重要程度,是需要對比出來的…… “與誰同行?方才的丫鬟和隨從,又是誰派來的?” 江櫻聽得懵了一下,才答道:“華jiejie啊。” 為什么晉大哥的口氣里,滿都是戒備之意? “只有她?” 江櫻想了想,見他一臉看重,便十分詳細地答道:“還有俞叔,阿菊,阿余,商隊里的人……” 晉起:“……” 什么亂七八糟的?一個都不認識。 但聽著似乎沒有‘可疑’的。 且她一臉坦然,完全不像是做了虧心事的心虛模樣。 晉起遂看向立在一側的阿瞞。 阿瞞則是訝然地看向江櫻。 江櫻凌亂了。 這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自打從方才見到晉大哥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有一種在做夢的感覺。 事情的發(fā)展,實在是太沒有邏輯,太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