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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可感謝? 實在不行,少爺這種狀態(tài)下,違心的話他也說不出口啊…… 于是干脆專心抽泣不說話。 沒能得到阿福的諒解,莊氏有些失望。 “好了,知道你也是好意……”最終還是梁平上前安慰,“如此也好,讓他昏睡上幾個時辰,等醒過來之后。勢必會冷靜許多的。” 許多時候反射弧并不比莊氏短的江櫻回過神來了,忙道:“如果我瞧得見,我肯定也會這么做的?!?/br> 莊氏這才總算舒了一口氣。 有時候,旁觀者的言語安慰,遠遠比不上有人愿意以身體力行表達出的高度認同來的有效。 梁平神色復(fù)雜地來回舒展著眉毛,不知該怎么形容身邊有著一個又一個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的女人是怎樣一種奇特的感覺。 不愿多作體會的梁鎮(zhèn)長就此將話題擺正,對宋春風講道:“春風你幫著阿福把方少爺扶回去休息——” 宋春風點頭應(yīng)著。快步走了過來。 “萍娘。文青阿櫻你們先回家,待會官府里的人肯定要來取證,我先在這里看著。等情況確定下來之后再回去。”梁平的聲音自帶著一種能安穩(wěn)人心的作用,將局面控制的很好。 莊氏她們自然是不能一直留在這里的,這里四處都有血腥味和未處理完的尸首。 且梁平也很擔心他正處理事情的時候,萬一哪點兒讓莊氏著急了。她再出手用暴力解決問題便不太好了…… 莊氏也不堅持留下來,畢竟方昕遠已經(jīng)被她打暈了。而除此之外她也幫不上什么其他的忙了,于是挽起江櫻的手,道:“櫻姐兒咱們聽你梁叔安排,先回去吧?!?/br> 江櫻的想法與莊氏相差無幾。起先她之所以過來便是因為不確定情形究竟如何,方昕遠會不會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來,而眼下方昕遠已被奶奶劈昏。她自然也就沒什么可擔心的了。 這邊兩人已達成了一致,梁文青卻死活不愿意回去。只道:“我留下來幫著春風照顧方昕遠,萬一他醒了后又鬧著要去報仇怎么辦?我怕春風一個人應(yīng)付不過來——” 說的就好像自己十分有用,十分派得上用場一樣…… 臨到這種時候還記掛著能與宋春風多些相處的時間,對此眾人紛紛表示嘆服,遂也不好再說什么,是以便由著莊氏帶著江櫻一個人回了家去,梁文青則是隨著梁平和宋春風留了下來。 回去的路上,莊氏整整嘆了一路的氣。 無非是感慨世事無常,同情方昕遠的悲慘遭遇。 “要說這方家,是咱們風國第一大藥行,幾百年的基業(yè)傳承下來,雖是為商但治病救人做的也算是功德之事,可老天爺怎么偏生如此地不開眼,竟叫方家遭了這樣大的滅頂之災(zāi)……”莊氏越說越覺得悲憤。 “上天興許管得了天災(zāi),但應(yīng)是避不了*的。”江櫻也跟著嘆了一口氣,至此才算真真正正地接受了這個突如其來的事實。 “那群惡匪八成也是見如今世道亂的厲害了,想著朝廷騰不出手來整治他們,才敢如此地膽大妄為,明目張膽地進城為害!”莊氏氣憤道。 末了語氣卻又陡然一哀,無可奈何道:“也不知這事兒官府是管還是不管……” 事情發(fā)生在京城,官府明面上自然是會管的。 但如果上頭沒有指示,暗下使不出勁兒來,到頭來不過就是做做樣子敷衍了事,也管不出個所以然來。 莊氏雖然神經(jīng)大條,但眼下的大致情形還是看得明白的。 經(jīng)莊氏這么一說,江櫻的心情不由地越發(fā)沉重了起來。 …… 梁平與梁文青父女二人回來的時候,已近日落時分。 據(jù)說方昕遠醒了,情緒雖然仍舊平靜不下來,但至少找回了三分理智,不再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嚷嚷著要去找悍匪報仇了。 為防止萬一,宋春風主動要求留在了方家。 梁文青縱然臉皮再厚,卻也沒到硬要留在陌生人家中過夜的地步。更遑論方家剛死了百口人,她這一整日呆的都心神不寧的,哪里有留宿的那份膽量。 “官府那邊怎么說?”梁平剛一在堂中坐下,莊氏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梁文青在一旁大口吃著茶水,顯是渴的很了。 江櫻摸索著干脆將茶壺遞到了她面前。 梁文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咕咚咚地咽下,方覺嗓子眼里不那么干了,而后放下彩盞往椅背上一靠,徐徐地吐了口氣。倒也一副累得不輕的模樣。 而代替方昕遠忙了一整日的梁平眉間才是真正的難掩疲色,此刻聽得莊氏開口詢問,一面伸手捏了捏酸痛的肩,一面說道:“官府今日過來清理了現(xiàn)場,詢問了大致情況,又記下了昨夜聽到動靜的幾名百姓的證詞,下午的時候我?guī)е⒏Hチ搜瞄T核報被洗劫走的財物以及方家人口——” 不待他再說下去。莊氏便皺著眉打斷了他。“你不必同我說這些,我也聽不懂,你只需告訴我官府現(xiàn)如今是怎么個意思。管還是不管?” 口氣不怎么好聽,人卻已經(jīng)走到了梁平背后,替他揉捏著肩膀。 莊氏這‘沒怎么使勁兒便能將一名少年徒手劈昏過去’的力道可不是假的,又因沒伺候過誰。心里沒個準數(shù)兒,以至于第一把捏下去便叫梁平疼的倒吸了幾口冷氣。忙瑟縮著脖子哀呼道:“你輕點兒按,輕點兒按啊……” 莊氏瞪他一眼,手上的力道卻依言放輕了不少。 梁平這才算可以正常開口說話,講道:“此事關(guān)乎甚大。據(jù)說早朝之時已有人稟明了皇上——” “那宮里是什么態(tài)度?”莊氏忙又問道。 江櫻亦是屏神聽著。 “皇上把這件事情交給了晉家來查辦?!?/br> “什么?”莊氏一驚,手上的力道一個沒控制住,直按的梁平瞬間起了一層冷汗。 梁平趕忙將她的手拿下來。實是不敢再以身犯險。 莊氏的表情卻顯得十分寬慰,大大地松了一口氣。道:“竟是晉家來查辦嗎?如此一來便不用擔心了,這伙惡匪定是逃脫不了的!” 江櫻亦覺意外十分。 她之前想過兩種結(jié)果,不外乎是朝廷為了維護顏面安定民心,打腫臉充胖子派兵剿匪,二便是為了保存不多的實力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選擇坐視不理。 卻沒料到,竟將此事交由了晉家來辦。 可朝廷……真的使喚得了晉家嗎? 朝廷與晉家的關(guān)系,說是傀儡與主人也不為過,這天下哪里會有傀儡給主人下達命令的道理? 換而言之,皇帝表達出來的意思,十有*都是晉家的意思…… 那么,這件事情肯定也是晉家主動點頭之后,宮里才敢傳出來的消息。 果然,縱然皇家可以不重視這片土地,晉家卻斷然不會坐視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