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對老師言聽計從的，那是條走狗，不是您口中的好學生?！?/br>
他一只手冷冷地推開班主任，但是也沒有回到教室。他徑直地朝樓梯口走去，背影有些孤獨，但又十分自傲。

作者有話要說：　　文中吳清歌經歷的事情我也曾經歷過，只是文中夸張擴大化了。新文新人，希望有人喜歡。

另注：因為學校寄宿又是封閉制，故而兩周才能更新幾次。

☆、二.

商執(zhí)找到吳清歌的時候他正坐在學校的一個廢棄小天臺上擺弄著手機。商執(zhí)把背在肩上的兩個書包扔在一旁，也不嫌臟就席地坐到吳清歌身旁：“你走之后班主任又罵了一個女生，聽著實在是小題大做得讓人膽戰(zhàn)心驚?！?/br>
吳清歌彎彎眼睛，“沒想到他還遷怒別人啊?！?/br>
“我說你啊，”商執(zhí)又嘆氣一聲，“明明低一下頭就能過去的事情，為什么非要鬧成這樣呢?！?/br>
“絕對服從這樣的規(guī)矩，我不服氣，大不了掙個魚死網破，——反正我的存在也沒有太大的價值，起碼要在這人生苦短里禍害一把人間吧?！?/br>
吳清歌就像一個長不大的小孩子。別人眼中他什么都有，甚至還有一個能讓他橫行霸道的父親，理應快樂的幸福的生活在童話世界里。他的那些肆無忌憚是叛逆，是油鹽不進，是對這個世界無言的反抗。只有商執(zhí)知道，除了這些，他一無所有。

“那行吧，”商執(zhí)語調帶了一點上揚，想把這種有些感傷的氣氛驅散開，“祝我們的小吳同學早日成為紅顏禍水?！比缓罄硭斎坏卦獾絽乔甯枰活D毆打。

兩個人滾在一起笑也笑夠了，鬧也鬧夠了，商執(zhí)才收斂起玩笑的神色，正經得都有些不像他了，“話說回來，你今天逃課出去，是不是又去‘L’了？”

“是啊。”吳清歌漫不經心地答道。

L是半年前開張的一家音像店，就在學校附近的一條街道上。沒有什么震耳欲聾的音樂招徠顧客，只有輕緩的音樂從里面潺潺流出，甚至不仔細留意就會錯過。吳清歌也是偶然才發(fā)現的，這家店里面很多碟片都是自己從別的地方沒有找到的，和店主混的也有七八分熟。商執(zhí)曾經幾次在放學后被吳清歌拽去陪著挑些CD，和那里的店主也是見過幾次的，不過是和他們差不多的一個少年，倒也不是很難相處。他總是覺得這其中的關系有些微妙，但具體是什么，又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你那么喜歡舞臺，有沒有…想過試試？”商執(zhí)站起來拍拍褲子上的灰塵，蹙眉輕道。吳清歌很喜歡電影，沉迷在一個故事中的他總是比往常更神采飛揚容光煥發(fā)，雖然沒有明說過，商執(zhí)也能揣度出他的夢想和“演員”這兩字有點關聯。

“其實比起舞臺來……”吳清歌的聲音變得有些縹緲，“更喜歡那種，銀幕的感覺？……但我現在已經不想了。”

“為什么？夢想不努力就實現不了，這是好多年前就用爛了的話，道理你比我明白?！?/br>
“這個圈子未免太亂，不適合我生存。”

商執(zhí)再次深深地嘆氣。吳清歌的個性每每不愿意適應環(huán)境，所以也從來不想被環(huán)境改變。但那只是現在，以后…會碰釘子的。

“那，走吧，商執(zhí)?！眳乔甯枰舱酒饋?，撿起地上自己的書包就要下樓去。商執(zhí)含糊地應和了一聲，背起書包飛快地跟著吳清歌下了樓。

明明論年齡吳清歌還得叫哥，可商執(zhí)真是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路過L的時候正碰上打烊，和他們年齡相仿有著一雙桃花眼的男孩子正在鎖門。商執(zhí)一臉不耐煩，吳清歌這家伙非要繞路過來，還借口什么沿路看看風景散散步，左不過是想過來看看。不知道一家店有什么好值得著迷掛念的，干脆來當老板娘算了。這點小心思還真當他商執(zhí)看不出來，那十幾年的交情豈不都是喂了狗。

——許多年后，商執(zhí)想起這天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老板娘”論，都覺得自己不擺個攤替人算命真是可惜了個人才。

那眼帶桃花的少年，也就是顧錦年，他回過頭來笑吟吟地和吳清歌打招呼：“才剛放學嗎？清歌你不是才高二，怎么就這么忙了?！?/br>
顧錦年是L的店主，其實不過比商執(zhí)和吳清歌大上一兩歲，本來就是愛玩愛鬧的年紀，一來二去和吳清歌的關系也變得很親密。顧錦年中考的時候一分之差沒能上重點高中，但又不想在職校將就，所以只身一人在N城掙錢養(yǎng)活自己。他的家人吳清歌沒有聽說過，幾分猜測也不好說出口。大概是在外地工作太忙才從來沒見過吧，他這樣想。

“也沒有啦?！眳乔甯枭s了下肩膀，夜晚的風有些涼了，“和商執(zhí)在外面鬧了一會兒才過來的。”

顧錦年的目光轉移到商執(zhí)的臉上，半晌才恍然大悟道：“你是…商執(zhí)？我們以前見過的吧，清歌經常說起你?！?/br>
然而商執(zhí)只是淡淡地應和了一聲，他早就從吳清歌的口中多次聽過眼前少年的名字了。吳清歌聳聳肩：“他性格比較懶散，一直都這樣，你別介意?！?/br>
顧錦年點點頭，便也就真沒有介意。

……誰懶散啊吳清歌我要告你誹謗！

商執(zhí)翻個白眼面無表情地沖吳清歌爆粗口：“吳清歌你媽逼！你說誰懶散啊這是對我名譽的詆毀！”

顧錦年和吳清歌互相對望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地大笑起來。商執(zhí)十分焦慮地揉了揉太陽xue，思考了幾秒鐘最終還是沒有撇下這兩個半夜在大馬路上狂笑的瘋子：“你倆還走不走了！”

“走走走！”吳清歌一面笑一面扯著顧錦年，尾隨商執(zhí)的步伐很快跟了上去。

這天晚上的月光很好，少年人的言笑晏晏在銀色的光輝下顯得格外美好。再回想起來，好像一切都被春末夏初的月光鍍上一層清冷光輝，唯有陪伴，最是動人。

雖然有的人會在中途離開，至少有的人會一直都在。

☆、三.

5月1日，勞動節(jié)法定節(jié)假日。5月2日，顧錦年生日。

吳清歌抬眼看看墻上日歷里被圈起來的那個數字，有些抓狂但終究認命般地嘆了口氣，拎著桌子上新鮮的蛋糕準備走出門去。在玄關處換鞋的動作持續(xù)不到半分鐘他又一腳深一腳淺地踩著一只拖鞋一只帆布鞋，從沙發(fā)上拿了裝好的一袋子碟片。

……怎么這么快就5月2號了。吳清歌還沒來得及想好要送什么，只是在今天一大早出去定了個蛋糕，取回來都折騰到十點了，哪還來得及去逛街挑禮物。更何況，顧錦年也不會很喜歡禮品店里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吧。

一路上吳清歌都處于這種焦慮不安憂心忡忡的心情，從自己家門口坐到林蔭道，再換乘另一輛車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