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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是以權(quán)謀私?。 痹S銘恩壓著嗓子,幾乎是咆哮著說道。 胡定興看了一眼劉彬,對上眼的同時,都決定以后再不與這許銘恩來往,蠢材蠢材! “噢,那你可以上折子參他嘛。” 許銘恩在那里仍然狂言不休,劉彬看著自己腳上穿的五蝠青頭靴,淡淡矜持著道。 “我……”許銘恩頓時有如被迎頭重?fù)袅艘环?,他因違反了賈政不得攏民,私加收稅,已經(jīng)被當(dāng)場革職,沒有官服官印,他怎么上折子?他的岳父唐昌平在京中當(dāng)官,可他卻不敢說,要是讓他知道了…… 許銘恩全身一寒。 胡定興不是看著唐昌平的面子上,也早把這小子給攆了出去,自然要有香火情,可要比背景靠山,誰能跟布政司大人挺腰子,人家祖上開國元勛,累積百年,如今又受到皇上的重用,要比姻親,人家太太的哥哥可是王子騰!京城節(jié)度使!還兼管著九門呢! 而且賈大人真是十分識趣,也懂理體恤下臣,雖然皇令下來了,讓他三年之內(nèi)完成任務(wù),可卻沒逼著大家去虐待士族、暴征百姓,雖然問的多查的細(xì)有些個暗門子見不得光的收入確實沒了,可人家會貼補(bǔ)??!看看劉大人腳上的鞋子,沒有好繡娘上月的功夫能行?如今他的松花編絲金腰帶跟上邊束著的檳榔袋,里面的檳榔可都是極好的上品,這些個零零種種,就是真花錢,那也絕不是個少數(shù)! 另有業(yè)績上佳的積累下來的分成,賈大人謀劃宏大,人人得益,誰想去捅賈大人的老虎屁股,不就是跟山西所有的官員們過不去嗎? 再說皇上交待下來的事,誰敢不干,他們山西上下,若真能三年之內(nèi)填補(bǔ)上以往官員們欠下的虧空,那可是千載難逢啊,在山西的吏治記錄上,也會留下他們的美名。 再說等到虧空填補(bǔ)上去之后,那分成不也可以略略增加一些了嘛,不知道今年,能分到多少銀子呢? 胡定興端起茶碗并不飲,表示送客之意,可惜許銘恩根本不在意,也或者是他也顧不得顏面了,誰能想到賈政沉默大半年,一言即出,就真敢說免就免官,他可是朝廷堂堂四品官員! 還有這些個山西官員,就真的以賈政馬首是瞻!本來商量好的排擠之策都成了耳旁風(fēng),原本他想的辦法立馬一文不值,從府臺而下,都言聽計從了。那些個有名的晉商,各個都跟在賈政后頭,他說什么就是什么!人家說一句要修山西學(xué)院,就移山填海一般,不出半年的功夫,在白山拔地而起,引得世人注目。說什么要修路,要筑水庫,積水立壩防止旱澇,以前他求他們干都不干的安邦之事,這些人跟見閻王似的,個個上趕著去承辦。 簡直,簡直是不可理喻! 他許銘恩八歲入學(xué),十二歲就考中秀才,二十二歲榮得龍榜,可到了四十五歲,經(jīng)過夫人娘家,岳山大人力助,幾乎傾家蕩產(chǎn),才來到山西當(dāng)一任知府,沒等他站穩(wěn)腳跟,山西巨空被查,山西巡撫等一干官員全部落馬,他送的那些打點銀子都打了水漂! 可賈政,他,他不就是有著祖宗的恩德,夫族富貴!他是不缺錢,他的夫人是王夫人,開個博味樓,一道菜可以要二十兩!他要領(lǐng)個人去博味樓吃飯,還得提前預(yù)定!還不一定能定得上!憑什么!上天不公! 劉彬看著許銘恩眼中瘋狂,輕輕搖頭,下巴微抬,就被屋中隨仆拉了出去,“許大人,我們家大人還有公務(wù)要處理,您下回再來吧。” “給他二十兩銀子,別讓人家空手而回嘛。”胡定興喝著茶隨口道。 “是?!?/br> 說有公務(wù),還不是做假,入夏之后,就是布政司大人過來的第一場夏收,馬虎不得,兩人好像全然沒見過許銘恩一般,細(xì)致商量起來。 聽著時不時傳來的悠美琴音,王桂枝見過了通達(dá)物流(原賈家家學(xué)的辦事處)駐山西大管事,王賈商隊的主事,另有博味樓最高主廚馮刀,先后確定了業(yè)務(wù)發(fā)展及多種貨源情況及下旬菜單定價等。 她站起來遠(yuǎn)眺綠樹,身側(cè)坐著的彩云筆仍未停,又過了半盞茶的功夫才記錄完畢,也跟著站起來搖搖脖子,“太太,我看您得再找兩個書記官。” “不是今天她們母親過生日嘛,不然也不用你一個人辛苦?!蓖豕鹬κ种鸽S著樂聲節(jié)奏輕輕敲著,真是動聽。 彩霞仍梳著雙丫髻,拿了杯白菊枸杞茶給王桂枝,“大小姐的琴音越發(fā)飄逸超凡了,一聽就讓人著迷?!?/br> “她自己喜歡嘛,現(xiàn)在連花都不怎么繡了,要不是你們偶爾請她出一些花樣子,我看她那些才弄回來沒多久的顏料都要放干!”王桂枝假意批評著,“上回手都被弦割破了,還不肯罷手?!?/br> “太太就別明貶暗褒了?!辈尸撐χ斑@里的事兒都完了,我們到四藝樓去細(xì)聽仙音吧?!?/br> 王桂枝點頭,“那走吧?!闭绿幚硗炅?,就應(yīng)該下班,陪陪孩子們~ 去四藝樓正好經(jīng)過幼學(xué),除了寶玉美玉圓圓之外,還有十幾個山西本地百年望族的五歲以下幼童,都在一處嘻笑玩鬧著。這還是賈政極力推脫,說屋子就這么大,呆不了更多人。 王桂枝看著寶玉抱著圓圓,跟美玉坐在翹翹板上玩的正開心呢,其它的孩子們有在沙坑的,有坐在小秋千上的,還有小媳婦兒帶著玩老鷹抓小雞的,這不就是個幼兒園…… 看到太太過來,幼學(xué)管事劉瑩小跑過來跟她請安,王桂枝便隨口問著,“今年的點心是什么?沒什么事吧?!?/br> “回太太的話,今天博味樓送過來的是龍眼rou包,大家都吃的很香。沒什么大事,就是墨家的小公子送過來的時候,非要拉著自己的一個小弟弟一起進(jìn)來,哭鬧不休的,當(dāng)時引得好幾個小小姐都要跟著哭了,小的沒辦法,就……”劉瑩知道這里本來是太太給自己孩子準(zhǔn)備下教養(yǎng)地方,可沒想到某次醉酒,珠大爺不小心松了口答應(yīng)下兩家也送過來,原是兩個,后來就變成了四個,跟著老爺那里抗不過,又多了十個,個個都家世不凡,她們過來侍候,看似輕閑,卻要時刻提著小心,而且小孩子時常不講道理,人家人雖小氣勢卻足,不好管教。 王桂枝想了下,“你直接跟墨家跟來的人說,再有下次,連墨家小公子一起拒之門外。就說是我說的,最好一個都別來,還總想著往里面塞人,我這里是學(xué)校?。 鄙匣孛烙穸几f了,有個什么姓祁的小孩子,還打了她呢。把她給氣得,雖說寶玉拍著他的小胸脯說自己馬上就打回來了,可她還是有點不樂意。她的孩子怎么能讓別人欺負(fù)了呢,就不能好好玩嗎?別人家的孩子,她哪里有那么多的閑心去管他們是不是不懂事還是有什么別的緣故! 自己的孩子不知道自己養(yǎng)啊!干嘛送到她這里來,生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