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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靈,她是做成上回見到布政司夫人身上穿的寬袖窄腰的好呢,還是像她的掌上明珠窄袖寬擺好呢? “嗯,我去轉(zhuǎn)轉(zhuǎn),晚上回家吃飯?!滨U志成走了兩步,又退回來交待妻子道,“博味樓的醬菜、干菜是買不到的,你可別送人,留下一些給家中老母送去?!?/br> “我的老爺,知道啦!您去巡邊吧!”她當(dāng)然知道了,博味樓的位置難訂,價高物貴,那是跟在京城都名揚(yáng)天下的真味館同出一門,要不是布政司大人來山西做官,博味樓絕開不到這里來,他們這些官吏就更不可能嘗到此等美味。 且不論是配菜下飯,或是送粥燉湯,可都是開胃實惠的好東西,絕非以前就算是再辛苦,也不過是些華而不實的東西來得好多了。 沒想到何曉青的兒子蠢笨到那般地步,連累家族的渾人,哼!她可不會那樣教孩子,最好是能送到布政司夫人所設(shè)幼學(xué)之中學(xué)習(xí),不說真能學(xué)到什么,就是能認(rèn)識認(rèn)識二公子跟三公子,就是萬幸之事了。 鮑志成來到試驗田邊,看著仍有不少農(nóng)夫上前詢問,輪班在此的小吏正拿著書冊資料,一一解釋著。 “這就是地蛋,也被稱為土芋,它耐寒耐旱,只要勤勞追肥,畝產(chǎn)可達(dá)上六百斤?!?/br> “主要是打好基肥,你要是想種,可年底再來,登記入冊后憑印可以去領(lǐng)基肥三袋,過完年衙門一開印就可以來領(lǐng)幼苗,這是頭年,等到你自己種熟了,就不需要從我們這里領(lǐng)苗,自行在地蛋青皮出芽之時,自行育苗……” 一個老農(nóng)看著田里的青葉隨著一陣微風(fēng)飄過,搖搖招招,心中喜愛,“官爺官爺,您說的這樣仔細(xì),老夫想此時就請些回去種!” “哎,不行的,你別看著好就想弄,這是官府的試驗田,什么叫試驗啊,就是具有不確定性,在我這塊田能成功,不代表你馬上挖回去也能成功。經(jīng)過我們農(nóng)學(xué)士的研究,頭一回種要在比較寒冷的時候下種才能長得比較大?!?/br> 那官吏挺著腰子說著,看著那些人看著他的佩服,他也不覺得說車轆轤話煩人了。最主要的是,試驗田是哪幾人的管的,到時候這田里的產(chǎn)出,就是哪幾個人的!種子、培育方法,就連基肥都是公中給的,這簡直是白添的收入。 “噯喲喲,官爺,說句不好聽的,這莊稼只怕您還沒有我們摸得多呢……”一位大娘聽了良久,此時卻開口著,不管怎么樣,想弄回家去才是正理,什么基肥?能不能用到別的莊稼上面去?真要是冷的時候才能種? 官吏搖頭晃腦道,“你們摸得多,可絕沒有我們研究的深!”他高高舉起手里的書冊,“每天天氣,大概溫度,是否下雨,下雨有多少降水量,什么時候出得芽,什么時候上鋪肥,什么時候澆水……我們可都是弄得一清二楚的,你們知道家里的稻子一天長多高嗎?我們卻知道這苗一天長幾許!” 這話一說,更讓農(nóng)者們心癢難耐,早有一些貨郎商隊的游唱,他們也聽說了,他們的布政司大人為了改變山西產(chǎn)出不多的根本情況,付出重金,遠(yuǎn)從海外及深山野林,經(jīng)過數(shù)年來與農(nóng)博士甚至請出太醫(yī)等研究,終于找出了幾種適合山西多地的珍貴植物! 什么地里蛋,是金蛋,一鋤下去全家飯,春天種,夏天收,還可補(bǔ)種秋苞谷;山坡上鹽堿地,哪里都有它身影,不挑天不挑水,懶漢也有過冬食…… 這些話他們一聽就明白,再找到試驗田里一看還真是,這試驗田真不怎么樣,田里隨手挑個泥塊干撲撲一搓就下灰,而且這些官員也好說話,隨便你問,田里的作物只要你不拔不摘,隨便你摸你看。 大家誰不是打小種著地過來的,人家說的明白,東西也擺在眼前,他們怎么會不心動呢。 而且頭一年種,還送基肥,怎么算都不吃虧! “我家里三個兒子,保證能種得好,官爺您先把我的名字登上去吧!” “嘿,你這個老頭子,你家里有坡地嘛,有旱田嗎?官爺,還是登我家男人的名字,他正在家里開荒呢!” 不料這官吏一聽卻板起了臉,“開荒?你開得哪里的荒,是不是砍樹了?” 那婦人被嚇得直抖,“官爺,官爺,不是說鼓勵我們開荒嘛,到時候耕種三年,就可以把荒地記下開荒者的名下!” “話是如此,可你們到底砍樹了沒有!”官吏苦口婆心對他們講著,“我們布政司大人說了,十年樹木,百年樹人,你們動不動就把不止十年的樹給砍了,開圖著一時高興,到時候豪雨一下,又要麻煩了?!?/br> “那,那可怎么辦啊……官爺,官爺,那荒山野地哪里沒有幾顆樹呢!”婦人央求著,她是討便宜的,可不是來給家里惹禍的啊。 官吏看她一眼,“所以說你們開荒也要先來問過我們,不然到時候人家隨便一個人先拉著我們官府的人說你們開的荒是他開的,那山上又沒刻著名字,你們不就白為他人做嫁衣裳了嗎?” 老農(nóng)聽著點(diǎn)頭,對啊,是這個理。 “知道你們都想自己有田,可也不能隨便東挖一塊西燒一畝吧,你們真打好主意愿意開荒,就來衙門找到丈量官,他們會領(lǐng)著你們?nèi)?,?dāng)時就把你們的名字錄在上面,一年驗看,不需一文一厘,當(dāng)然,三年后還是要按田交稅的?!?/br> “是是是,這是應(yīng)當(dāng)?shù)??!?/br> 婦人臉色灰敗,“那,那如今可如何是好啊!”她繃不住就要大哭。 “你現(xiàn)在就趕緊去找丈量官,讓他看看如何補(bǔ)救?!?/br> “是,我馬上就去,”婦人連滾帶爬得跑了去。 那老農(nóng)有點(diǎn)擔(dān)心得問著,“會不會處罰的很重啊?”當(dāng)官的不收錢,這怎么可能呢? “會罰種樹吧,最少也是十倍之砍伐之樹?!惫倮粜闹羞€是有些羨慕的,他們丈量官此時辛苦,可三年之后,這些荒地所收的賦稅,有半成是他們的!要是山西本人就更占便宜了,只要職位不變就可以一直收。 但誰不想著往上爬呢,要知道縣令如今除了朝廷的俸祿之外,聽布政司大人話的,就每旬另有各項用度滋補(bǔ),比什么油水都來的體面安逸,年終的時候,根據(jù)當(dāng)年本縣繳上來的糧與稅,與往年周邊的橫豎上對比之后,要是考評好,也能分個半成呢! 而一層層上去的官老爺們,都可分得半成,八厘等,別看好像聽起來少,可想想今年山西只要風(fēng)調(diào)雨順的話,那可真是不少呢!他不過是個候選官兒,真希望又有哪個不長眼的腦子抽了犯渾,像何曉青那個死孩子何漢生一樣,讓他們?nèi)缃竦目h令撿了個大便宜。 “胡大人,劉大人,你們可不能看著那個賈政在山西興風(fēng)做浪??!這山西官場,都快變成他的一言堂了!他連個巡撫都不是,可卻敢明著將國家利益分給那些當(dāng)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