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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去。 李夫人的奶娘倒覺得王夫人雖然話說的不好聽,卻也是正理,話糙禮不糙,再說好容易病也瞧了,那藥方也得拿到手才好。 “太太,您是長嫂,不能跟弟妹置氣,再說她說的,也不無道理,在世上,誰的孩子誰心疼不是?!庇质且环捄煤?。 看著王夫人被她氣成這樣,李夫人心里也有愧,聽了奶娘的話,便上前對著王桂枝賠不是,“都是我糊涂,還請meimei原諒?!?/br> 彩云急得要說什么,被彩霞一把給拉住了,大家都各自退得稍遠些,由兩人再分說。 王桂枝胃里都吐空了,全身軟綿綿地,本來受了委屈的人就最怕有人哄,聽見李夫人說的話,偏過頭去,眼神迷離以為見著了親娘,她便痛哭起來,“我有什么對不住你的?我哪里還做的不足,大家都是一樣的,你要這樣對我?為什么,我哪里做的不對,你也不應該這樣由著我躺在床上去死,我難道不是你的……”孩子了嗎?大家都是同胞同母,為什么就單不疼愛她一人? 這哭問得李夫人好生慚愧,是了,她又不欠自己什么,拿帕子給她擦著淚哄著,“都是我的不是,不會說話,你別哭了?!?/br> 李夫人正柔腸百折得哄著王桂枝,李紈卻急急匆忙趕到。 老太太跟出嫁的姑奶奶說話,小姑子元春陪著。太太便派了她差事讓她一會兒來自己屋里吃飯(正好跟王太醫(yī)來錯開來),正盯著他們擺圍簾取桌凳驗冊呢,就有小丫頭腳下溜風似的跑來,上氣不接下氣得讓她趕緊去,“不知道大太太說了什么,把咱們家太太氣得直吐,大家都慌得不行,大奶奶快去看看吧?!?/br> 李紈不知道是什么事,被唬得厲害,太太對她的好處說都說不完,顧不得什么,小跑著過來,見太太哭得跟淚人兒似的,差點兒就癱在了地上,莫不是——太太肚子里的孩子沒了? 這可怎么得了!就是太太會有多傷心,就是他,也不知道要跟著多難過。 第52章 諸事 “太太, 您這是怎么了?” 王桂枝正哭得痛快,忽然聽聞這樣帶著哭音的一問, 又見著李紈清麗貞雅的面容, 方回轉(zhuǎn)過來, 明白自己已經(jīng)不是那世被委屈至死的人了,才拭淚撐著笑著說,“方才多立了一會兒, 今日日頭又大,怕是曬得猛了暑氣未下,有些中了熱氣不舒坦, 你嬸娘在這里, 我正朝著她撒嬌呢?!?/br> 李夫人干笑著,李紈將信將疑,“原是如此, 都這個時辰了,太太怎不擺飯。”必是有別的事,只是有外人在,太太不方便說。 “是了,你餓了吧??熳屗齻償[飯!” 王桂枝跟李夫人都有人捧著盆巾伏侍洗漱。 漱畢, 王桂枝也不讓李紈站著布菜立規(guī)矩,三人一起安靜用了飯, 聽聞爺兒們還在飲宴, 便讓她自回去歇息, 醒了也不用過來, 自去照管她安排下去的事兒。 “你覺得有什么不對的,有心要改動的,便記下,回頭我們娘倆細細商量慢慢辦?。俊眹诟懒死罴w些話,又拉著李夫人一同歪著,讓彩云彩霞們搬了飯桌出去吃飯,人都散出。 王桂枝握住李夫人的手,指著藥方上的藥材分說著,“身子都讓你給熬空虛了,不光要吃藥,還得按時吃飯才對。你自己更要有保養(yǎng)之心,什么事都急不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想著孩子,首先得先保住你自己,不然誰都是白托的。有了后娘就有后爹,你若不在,大哥哥再娶一個,就不生孩子了?你自己細想想,總歸我是不會幫你的,嫂子你比我更老成,難道不知道要怎么辦?” “我哪里不知道,只是我這心,真像是油煎火燒似的,一刻都靜不下來?!崩罘蛉嘶匚蜻^來,與她已是無話不談,“我家里的事,你是知道的,若真要說,又怎么敢說出去,難保他們不會隨意亂撞,倒真是一點兒星火也留不下來??晌覄窦依锶说脑挘瑳]一個人聽的,我白為他們cao心,他們還覺得著我不聞不問,沒了良心……” 這些心里的話,也只有說給她聽了,李夫人續(xù)道,“我何嘗不知道自己要將養(yǎng),我那行經(jīng)日子,早沒個準,一時瀝瀝淅淅,一時又一兩月都不見來。要不是有了這事兒,我本也想著怎么也得請個大夫回來,好好看看,將息起來??烧l知道又出了這樣……的事?!彼龑U太子三個字含在嘴邊說了。 王桂枝一看她這樣說,心中大愧,她竟不知道賈家人竟把她所說的話都當了真,她還以為那話早被支了過去,她都混忘了,這可怎么辦才好! 她著急道,“能有什么事?你盡可想開些吧,到時候若是沒事,你豈不是白擔了心,費了這樣的神?!辈贿^她說的一句話,賈政怎么連大嫂也告訴了!這個壞蛋! 李夫人奇道,“meimei你還有什么不曾告訴我的,不若細說了告訴我知道,我舉手立誓,絕不告訴第二人。若再傳他人,讓我立時腸穿肚爛,死后拔舌下十八層地獄?!?/br> “唉呀,嫂子你別拿話堵我?!蓖豕鹬φ娌恢酪趺凑f,她哪里知道現(xiàn)在朝廷局勢是什么,她知道自己在紅樓夢這本書里,其它都是王夫人給予她的記憶。她苦苦思索,只好現(xiàn)編些話來,讓她先好生看病吃藥,安生續(xù)命,有李夫人在,賈赦也不至于過于胡來,再說賈府千頭萬緒,她也多個臂膀不是? 但也不敢說得仔細,含糊著,“我說的你可真聽嗎?你要是真聽,就好好照顧好自己?!?/br> “那自是真聽!”好不容易有人應下,有了句實話,李夫人本來也信她,哪里有不聽從之理。再來跟她說了些心里話,心里痛快了許多。 “你既是真聽,可我就直言了。平素里那些個男人不許我們拋頭露面,只拘我們在家里這一畝三分田不說,還有別的彎七拐八的摧折。你怎么此時就要起比那些男人還厲害的強來?那上天的事,誰能管,真要抄家滅族,咱們都直接一根繩子吊死了豈不干凈。既然他們不讓你管,你就要丟開手,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你就是要管,你能管得了誰?不若先把自家男人管起來,自己自得其樂才好?!蓖豕鹬裰?,賈赦只有老太太能管,可老太太一向是個慈祥人,不管兒子們屋里的事。 李夫人一時愣住,從來沒人跟她說過這樣的話,“怎么管得了爺們?三從四德也不是頑的?!?/br> “那就要看你的手段了,再三從四德也有法子。我看嫂子你也有這個能耐。你想著璉哥兒,也不能再繼續(xù)放縱大老爺不是。別的我不知道,光知道大老爺總是喜歡新鮮顏色,每年買那色藝雙絕的小戲,添新哪里淘換來的貼身丫環(huán)都有好幾個,雖說不是強占,可就是老太太不說,族人里都知道,也覺得大老爺不尊重,你臉上沒有光彩。這些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