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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入。我該說你什么好呢。算了,進去吧,別告訴其他人,我不說是你害得我慘,你也別說我以前欺負過你,權(quán)當是對我的懲罰了,好吧。”高大軍拍拍張冰的白臉頰:“咱么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好吧?!?/br>張冰不敢點頭,更不敢搖頭。他不知道高大軍還有什么花招,以后的日子還有多少苦才能吃到絕望盡頭的一天。☆、第四十三章矛盾尖銳兩三天中,出乎張冰意料,高大軍居然沒再捉弄張冰。雖然張冰總感覺危險逼近,可是什么都沒發(fā)生。反倒是高大軍有意為難角力,在點名時嫌棄角力報數(shù)聲音小,讓他一個人站到隊伍外連續(xù)報數(shù),他說要持續(xù)到用體內(nèi)的熱情把周圍的空氣捂熱,使得呼吸不會因冷空氣而產(chǎn)生白氣。高大軍可以的為難,在張冰看來是殺雞儆猴,做給自己看。角力肯定達不到高大軍的要求,最后不了了之,只是角力接連幾天的聲音都啞到說不出,每一句話還沒出嘴巴,就被空氣弄散了。然而高大軍卻沒因此放過角力,他的態(tài)度非??量?,其他人做三組俯臥撐,角力就必須多做30個。張冰趴在還有野草梗的地面上,偷偷看角力,覺得慚愧,是自己連累他。可張冰看到的確實一個眼神憤怒的人,全然不符角力矮小身體,所發(fā)揮出來的氣勢。準確來說,張冰覺得角力像只匍匐等待機會的野狼。快到元旦,可日子過得很慢,好似過了半年,每分每秒都被碾成粉合計著用。可是訓練卻沒因新年腳步踏近的喜慶而放松。正步及軍姿只是簡單的訓練,還有更多諸如軍體拳和近身搏斗等練習。班長孟仁在隊伍前面審視著一群肌rou結(jié)實的小伙子們,然后問高大軍要昨天讓他分配的搏斗小組名單。“張冰、郁波你們一組,薛雨、郭哥你們一組”只聽到自己的名字,張冰的腦袋就已經(jīng)懵了。自從那次三天野戰(zhàn)之后,經(jīng)過幾次非常燦烈的接觸機會,張冰已經(jīng)放棄與郁波進行交流的幼稚想法。他每次看到郁波,都在心底朝他的臉上吐兩口唾沫,這樣才會感覺舒心。班長拍拍手,表示開始。張冰則邁著灌鉛的腿走到郁波跟前,只有張冰在惡狠狠地盯著,郁波壓根只看了張冰一眼,就望向遠方。這是在小瞧我嗎?張冰氣打不一處來,著魔般竟伸腳踢了郁波一下。想必此時此刻的他也不敢做出出格的舉動,反正自己還有班長這個靠山。郁波凝著眉毛怒視張冰,立刻撲滅他偽裝的氣勢。郁波壓根不想理會,甚至想要逃走。剛剛張冰莫名其妙的跑步準備動作,突然戳中郁波的腦袋,像把鉤子拉出以前二人三腳運動會時的回憶。碎片般的記憶被腦海的潮汐逐波而來,劃傷神經(jīng),組成一段段畫面,撐開郁波的眼皮,強迫地放映在眼瞳深處。正值秋季運動會,整個賽道上擠滿了人,田徑項目同時展開,喧囂炸開了鍋。郁波剛做完準備動作,看到南野宛如瘸子般扭捏的晃動,嘲諷著。南野毫不在意,眼神一直望著某個方向,郁波只看到人海。郁波對此不滿,想看到一切南野望見的景色,渴望完全擁有他的欲望郁漸強烈。繩子綁在二人緊靠的腳踝上。初中生的腿還未發(fā)育,光滑滑的靠在一起的觸感令郁波非常舒適。郁波滿足地看著周圍安排好的拉拉隊,扭頭居然看到南野滿頭大汗。郁波擔心地問:“你怎么熱成這樣?!?/br>“可能是剛才準備動作太疲憊了吧?!蹦弦罢f。郁波覺得荒唐:“你剛才明明就扭了兩下腰,也能說是做了跑步準備動作?!彼掃€未完,便被南野打斷,因為馬上就要開始跑步。南野喊著口號,郁波非常享受合拍的運動,仿佛是兩顆有邊有棱的心互相重合。郁波享受著契合度,同時感受著超越他人的快感。可是半路,郁波明顯感到受阻,反被其他人超越。他看到南野雙唇煞白,一臉豆粒大的汗水。“你到底怎么了?沒有心臟病吧?!庇舨ń乖甑貑枴?/br>“我沒事,接著跑,一定要拿第一?!背ゲB(tài)的表情,南野的目光仍舊堅毅。郁波感覺和自己綁在一起的腿異常,腦袋突然想到什么。“你是不是崴腳了。”突然的問話,令南野有些驚訝,而二人都沒有停下腳步。“什么時候,是不是一開始?!庇舨ㄏ氲侥弦安徽5念A(yù)備動作。南野不說話,郁波權(quán)當他承認,此刻恨不得飆臟話,希望罵醒這個拼命的傻瓜。“你是不是想要第一名的獎金?!?/br>面對郁波生氣的表情,南野只能點頭表示。“你需要錢,我給你,咱有必要犯蠢來賣命嗎?”郁波伸出手擄掉南野臉上的汗。“不,我一定要自己掙,我”南野低頭說:“我不想讓你瞧不起?!?/br>郁波怔住了,噗地笑出聲:“你只有左腳受傷了是吧,把它放在我的右腳上,不要用力,我攔著你的腰,你靠右腳運動,聽著我的口令?!?/br>郁波不由分說攔住南野,笑吟吟地、從容不迫地喊著口令,兩人一心,在最后奪了第二。南野非常失望,想到旁邊休息,硬是扯不開郁波攔著腰的手:“別這樣會被人看見?!?/br>“看見又怎樣!”還是初中生的郁波有底氣地說:“看到了,無非就說我是你的男朋友,我們本來不就是男朋友關(guān)系嗎?”郁波挑著眉毛看南野。南野羞澀地低下頭。看到南野忘記失敗的失落,郁波竟覺得頗有成就感,攔著細柔的腰仿佛擁有了半壁江山。在喧囂之中,郁波突然深情地在南野耳畔說:“你知道嗎,我特別喜歡你的真誠和純真?!?/br>而此時此刻的郁波想到初中時本來應(yīng)忘記的話語,惡心得想要把喉嚨扯出來,恨不得撞碎身體。“說到底,你就是個窩囊的慫包,連我都不敢真正面對,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睆埍?/br>想激怒郁波。剛回到現(xiàn)實的郁波沒有反應(yīng)。張冰便接著說:“我勸你以后也別和人做朋友,如果有誰特別想的話,希望你能極力勸他,因為萬一違背你設(shè)想的朋友性格,下場估計都不太好?!睆埍氲皆?jīng)樹林里默契的奔跑,郁悶難當:“雖然我沒干什么好事,但我不像你,起碼假得真,你才真正虛偽,裝得不累嗎?”張冰的嘴一刻不停,仿佛像把之前的話全部爆發(fā)出來,立刻便被打斷。郁波揪著他的領(lǐng)子狠命地來一記過肩摔。張冰能聽到自己身體內(nèi)部“嘭”的悶響。他在凍土地上疼得說不出來話。郁波站著,高高地俯視像蛆蟲一樣頑強蠕動的生命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