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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輕的鯤鵬繼續(xù)埋臉,真敷衍假關(guān)懷道:“你冷嗎?”游走在后頸處的手親昵地揉揉他耳朵,語氣里還帶上了笑意:“不冷?!?/br>媽的智障。第74章尾巴貔貅守著一只精神明顯有異常的鯤鵬,兩個時辰后鯤鵬成一只在溫柔鄉(xiāng)中沉沉睡去的大鳥兒。他這才悄悄收肚子,矜持地收回懟了鯤鵬一臉的卷毛,并撥開覆在自己肚皮上的大掌,悄咪咪從大貝殼上滑了下去。他們貓科,就是這么絲般順滑,就是這么來去無蹤。他落了地還要回頭探看一番,確定鯤鵬沒有醒來,才鬼鬼祟祟巡視周邊的海域。這方大氣泡著實太大,堪稱一個堡壘,貔貅花了小半個時辰把每一個珊瑚堆都翻了一遍,一無所獲。這封閉的臨時住處全然沒有小王爺存在的痕跡。他扭頭舔自己被蹭亂的毛,很確信他現(xiàn)在用的就是自己的身體。往常和他日夜相伴的小王爺仿佛人間蒸發(fā),消失在他的生命中。不管是身體還是魂魄,都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給他留下半點念想。連同他么是怎么分離的,都沒有留下可供他猜想的線索。難不成是被鯤鵬吞掉了?!貔貅腦洞大開,轉(zhuǎn)眼又否定了這個猜想。他以前不知道寒青在天池上是怎么回事,后來無厭把他找來試探自己的身份。他才得以知曉鯤鵬接手了原本給饕餮做吃食的寒青,就是看中了他的手藝。老東西竟然是只保有口腹之欲,并且對吃食還極為挑剔難搞的庸俗之鳥……難為他在其他神獸面前裝得那么出塵脫俗志向高潔。連著貔貅都以為他是不食人間煙火的高貴獸祖。挑嘴的鯤鵬大約是看不上生rou的……吧。貔貅望著空蕩蕩的珊瑚礁,再望向外邊一片漆黑的深海。對深海的敬畏和對小王爺?shù)膿?dān)憂之情困擾著他。他對心思叵測明顯腦子有坑的鯤鵬防備頗深,不敢去問,又心焦得厲害。躊躇片刻之后他不服輸?shù)卮┢屏藲馀?投身入深深的海水之中。深海是陸生獸完全陌生的領(lǐng)域,它叫人窒息,且全數(shù)被黑暗籠罩。想要在深海長期遨游活動,必須要水生的神獸來幫著制造隔離海水的空間。貔貅克服對水的厭惡在深海里四下摸索找尋,每外出幾分鐘就被窒息感憋回氣泡里。幾次之后他總算習(xí)慣了渾身濕漉漉的黏膩感,決心游到更遠(yuǎn)的地方去看看。海域和陸域的差距如同天塹。未幾,他遭遇了深海給他的第一份禮物:海底漩渦。水性不佳的貔貅連嗆兩口海水,四個劃水的爪子當(dāng)場就亂了節(jié)奏。他艱難地轉(zhuǎn)身,朝著鯤鵬所在的方向游,沒劃拉兩下就落入一個滑溜溜的懷抱。那神獸從背后覆過來,雙手?jǐn)堅谒呦?,輕而易舉就帶著他遠(yuǎn)離漩渦。逃離之后,又凝結(jié)出一個五彩的泡泡供貔貅棲身,順手招呼一尾燈籠魚游過來。神獸對凡物天然有壓迫感,神志未開的燈籠魚暈暈乎乎游過來,照亮了這一方空間。借著光,貔貅看清楚了對方的模樣。男子恰巧也正對著他看過來,目光幽深地。男子微微蜷曲的鬢發(fā)打濕后貼在額邊,襯著微挑的眉眼,比百年前更添風(fēng)情。就連腹下生出的蜷曲的魚尾,也自然而然擺出一個頗有挑逗感的弧度。魚尾的流暢線條流露出難言的,屬于成熟男人的韻味來,和鮫人們慣有的柔弱形象截然不同。貔貅恍惚間還以為對方這么矯揉造作拗造型是在勾引自己。“鮫人?”他對早年綁架過的鮫人小太子其實沒有多少印象了,要不是剛才睡的貝殼里被婆媽的鯤鵬老賊鋪了柔軟的鮫綃,他都想不起來這些個泣珠織綃的漂亮魚兒。鮫人小太子嚴(yán)肅臉點點頭,正經(jīng)又禁欲。貔貅骨子里的顏控屬性再次發(fā)作,同時想著要逮住難得遇見的水生神獸打聽消息,謝過之后便與他攀談:“你們鮫人不是在東南海域一帶定居嗎?這里可是極北之地……”鮫人怎么好往這邊跑,呆久了要凍生病的。“我陪夫人回門,她是這片海域的魚?!滨o人小太子沒聽他說完就一板一眼搶答,活像學(xué)生在背題。“夫人?!”沒有可心丈夫只有糟心鬼夫的貔貅嫉妒了。小太子絲毫不受他幽怨感染,只直直看他,眼中若有笑意,黑色的尾巴還一甩一甩:“是的,夫人?!?/br>鮫人美麗且孤傲,他們的魚尾本該充滿圣潔華麗之感。這樣毫不矜持地?fù)u來搖去,活脫脫像只撒歡的狗子。再加上這尾巴竟然是黑色的,就更像一只臟兮兮的癩皮小野狗。貔貅目光復(fù)雜地落在對方黑色的魚尾之上,覺得眼睛有點辣:“你是不是來久了把尾巴凍壞了,我記得你以前是粉色的?!?/br>他挑鮫人時可是趕著顏色挑的,要是綁回家發(fā)現(xiàn)尾巴是黑色兒,絕對會當(dāng)場把鮫人丟回海里去。他就是這樣一只膚淺的,喜歡一家子都整整齊齊淺色系的獅子。小太子一怔,尾巴一下子不搖了,老老實實放在身后:“我當(dāng)然是粉的,這個黑色……我變著玩的?!?/br>直男癌貔貅耿直地評價道:“黑的丑,粉的好看?!逼吩u完了還沒注意到對方瞬間垮下來的臉,賤兮兮要湊過去打聽消息:“你在來這里既然有段時日了,可有見到一年輕男子?”“什么樣的男子?”“十七八歲,衣著華麗,看著就人傻錢多的小年輕……”貔貅盡力描繪小王爺?shù)拈L相。小太子聽罷,臉拉得更長了:“你一個陸生獅子冒著窒息的危險在深海里潛來潛去,就是為了找個凡人?你既然能在深海遇見我,身邊肯定有別的神獸,怎么不去找他幫忙?!?/br>貔貅自覺過濾掉后一個問題。他有求于人,要多乖巧有多乖巧,哈巴狗點頭:“實不相瞞,他是我生死與共的小兄弟。我落難時蒙他一家庇護(hù),他現(xiàn)在不見了,我說什么也要把他找回來,安全無虞地把他送回家中?!?/br>小太子幽幽地盯他,片刻后松口道:“見過,我還知道他去了哪里。我?guī)闳ズC嫔?,你親眼看看就知道了?!彼膊欢嘌裕瑥阶詫χ鲾傞_手,頗有氣度地招呼他:“你自己游容易游到氣泡外邊去,來我這邊,我拉你上去?!?/br>鮫人一族都是戰(zhàn)五渣,而且是身嬌體柔貌美如花的戰(zhàn)五渣,跟這樣的種族打交道貔貅都不帶怕的。何況他以前和小太子分離,對方擔(dān)憂地回望他的目光一直嵌刻在心中。小太子的性情明顯和魯班班是一掛的,是一尾嬌滴滴又心善的鮫人。貔貅放心地拉他手。小太子隱秘一笑,放燈籠魚離開,拉著貔貅往水上游去。深海又重歸無邊的黑暗。貔貅下意識拉緊小太子的手,對方似有所感順手一帶,強(qiáng)硬地將他帶進(jìn)了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