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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秦守將一個個面如菜色,恨不得投江自刎。孟啟生拿下下城之后,派了駐軍鎮(zhèn)守,隨即帶著夏淵匆忙往大營趕。夏淵見他面色凝重,有些不明所以:“剛打了勝仗,怎么這副臉色?”孟啟生:“……”夏淵:“我知道你不愛說話,能稍微給個提示么?”“荊大人?!?/br>“荊鴻?荊鴻怎么了?”“……”“你倒是說話啊!”夏淵急了,剛想抓個能說話的來問,就見孟啟生指向前方高處。透過清晨迷霧,夏淵看到對岸上有個高聳的立柱,上面似乎綁了個人。夏淵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那是誰?”孟啟生:“荊大人?!?/br>夏淵頓時瘋了:“怎么回事?他怎么會被綁在那兒?誰干的!”孟啟生:“……”夏淵:“反了天了!快回營!他要是出了事,這仗也不要打了!都給他陪葬去!”被綁上立柱的時候,荊鴻沒做什么反抗,也沒讓顧天正出手阻攔。那些群龍無首的將領討論了一夜,沒討論出怎么對付宇文勢,倒是達成了怎么燒死他的共識。去抓他的人很是忌諱他,好像碰到他就會沾染上瘟疫一般,將他抓住后,用一根長長的繩子牽著,最終綁到了火刑柱上,柱子離地三丈高,就為了防著他放蟲子?;?。他們把他吊上去,在立柱上淋了火油,只要在下面點燃,就能一路燒上去。軍營中人心惶惶,眾人在茫然無措中被流言所誤導,迷了心智,他們不顧荊鴻曾經(jīng)放血救助他們,一心只認為這人居心叵測,謀害了皇帝還要假裝圣人,不燒死他就怕他會再放出什么蟲子來控制他們。隨著天光漸亮,唯一能發(fā)話的孟大將軍還未歸營,那些人便按捺不住,要施以火刑。此時江上濃霧略微散去了一些,有人看到影影綽綽的船隊,顧天正急忙攔下要點火的士卒:“住手!他們回來了!皇上回來了!”喊出這句話,他心里其實很沒有底,興許那只是孟大將軍歸來的船隊而已,興許皇上和蕭廉并不在上面……荊鴻身在高處,看得卻是最清楚的。他知道,他們回來了。他從未懷疑過夏淵的能力,也相信,縱然所有人都將他視作異類,這世上終會有一個人待他一如既往,那個人就是夏淵。就在眾人愣神的時候,遠遠傳來一聲暴喝:“誰準你們動他的!”那點火的士卒嚇得一抖,火把竟失手掉在了立柱下,火苗登時騰起,沿著立柱向上燒去,轉眼間就升到了一半。江上忽然躍來一道人影,長劍劈開晨霧,帶著萬鈞之勢砍向立柱。劍氣橫掃,粗壯的立柱被生生砍斷,火焰截停在斷口處,而上面的人已被穩(wěn)穩(wěn)抱住,安然落于地上。夏淵一身冷汗,扶好荊鴻便歇斯底里地發(fā)起了火:“誰準你們動他的!你們是被豬油蒙了心嗎!朕出去一趟,你們就是這么守城的?把代行主帥之令的人綁在立柱上燒死?好,很好,朕今天真是見識到了。我華晉的守將,都是只會窩里反的飯桶!”鎮(zhèn)守大營的將領們被罵了個狗血淋頭,一個個抖如篩糠。有人還沒反應過來:“陛、陛下?您、您不是……不是死了嗎?”“朕死了?”夏淵怒極,“朕死沒死不重要,你肯定是要死了!”“陛下,這個荊鴻是臨祁人,他、他會邪術?。∷眯M蟲控制了您,還想趁您不在,謀權篡位!您有所不知,他已找借口殺了忠將涂力,這人是個細作、逆賊,留不得啊!為了我華晉社稷,臣只有拼死力諫!”“好一個拼死力諫!”夏淵深吸一口氣,“他殺了一個將軍?別說殺一個將軍,就是他把你們全殺了朕也不會怪罪他!朕給他玉璽帥印,他就有權處置任何人!誰敢不服?誰不服他就是不服朕!“他用蠱蟲控制朕?簡直笑話!這話是聽蒙秦王說的吧,敵人的話你們都信,你們腦子里都是大糞嗎!如果不是他,朕現(xiàn)在還渾渾噩噩是個什么都不懂的白癡!朕在宮中舉步維艱的時候,是他涉險進宮,耐心輔佐,他為朕除內jian挨板子,為朕忍受牢獄之災,為協(xié)助朕扳倒聶老賊,處處隱忍,步步謀劃,朕能坐上這個皇位,華晉能有如今的安穩(wěn),他是最大的功臣!你們說他是細作,是逆賊?!“既然你們今天做出這等忘恩負義之事,朕就在這里把話說清楚了,荊鴻若是開口要皇位,朕二話不說就給他!你們還有什么屁要放!”這一通狂罵下來,所有人跪了一地,霎時萬籟俱寂,落針可聞。良久,夏淵一腳登上那個“拼死力諫”的將軍:“都他媽給朕下去領罰!滾!”夏淵大發(fā)雷霆之后,找顧天正問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頓時心疼得不行。而處在風暴中心的荊鴻卻早早回了主帳,整理堆積的文書賬目,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夏淵親自端來了滋補湯藥,進了主帳,第一件事就是要去看荊鴻胳膊上的傷,豈料驚鴻冷冷瞥他一眼,就讓他怔在當場,不由得有些心虛。荊鴻放下賬本,把玉璽置于案幾正中,自己立于一旁,對夏淵道:“陛下此去,丟下帥印,置萬軍于不顧,置戰(zhàn)場于不顧,置天下于不顧,難道沒什么話要對列祖列宗說嗎?”夏淵剛剛在外面威風八面,這會兒立即就蔫了。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想了想,又把荊鴻的算盤墊在自己膝蓋下,以此來加重懲罰。不過,他跪的朝向不是玉璽,而是荊鴻。他懺悔道:“我無愧于萬軍,無愧于戰(zhàn)場,無愧于天下,我唯一愧對的,就是你?!?/br>荊鴻連忙偏過身去:“陛下跪錯了,莫要折了臣的壽。”夏淵在算盤上動了動膝蓋:“沒跪錯,我跪的不是列祖列宗,我跪的是媳婦兒?!?/br>荊鴻給氣得臉紅:“陛下!”“荊鴻,你就讓我這么跪著罷。”夏淵道,“我問你一件事,你要細細說與我聽,你不說,我便不起來?!?/br>“陛下快起來吧,你想問什么,臣知無不言?!?/br>“我不起來,我要問的,你一定不愿說,但我一定要知道?!?/br>“……”荊鴻無奈,“好吧,陛下請問?!?/br>“你給我說說,你與宇文勢的糾葛究竟是怎么回事,作為謝青折的你,是怎么死的?”“……陛下,都是過去的事了?!?/br>夏淵拉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