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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人無益。然此事與天下王爺皆有害,天家威信霎時掃地。尤其是地方大族、早先敬重太.祖與先帝之人。那書之后,但凡有點本事的家族,不論大小亦不論士農(nóng)工商,皆對皇帝起了戒心。既然有損,必然有益?!彼ばou不笑道,“君主專.政制既然有損,君主立憲制自然有益。賈王爺,我看過你們臺灣府出的?!?/br> 賈琮嘴角抽了一下:“你這套詞兒也太牽強了吧。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么?!?/br> 甘大人道:“那賈王爺以為是何人出于和目的所為?” 賈琮道:“我慣于求同存異。既然人家沒惹到我,我好奇心也已散去,就不用費神琢磨他們?!?/br> “賈王爺不推脫?” “本王沒有義務(wù)向你證明與本王無關(guān)?!辟Z琮假笑了一下,“甘大人若覺得與本王有關(guān),須得拿出站得住腳的邏輯推理和證據(jù)。不然,就是廢話了。” 甘大人輕輕搖頭:“我暫無證據(jù),不過是猜測罷了?!?/br> “哦。” 甘大人驟然目光如炬盯著賈琮:“倘若讓下官查出證據(jù),只怕王爺就走不了了?!?/br> 賈琮笑瞇瞇道:“你知道自己在跟誰說話么?” 甘大人立起身來作了個深揖,出言告辭。 馮紫英道:“既如此,我那資料就不用給他了?” “當(dāng)然不用?!辟Z琮道,“你查點子資料也不容易。人家說好話好聽兼有朋友的面子也就罷了。上來就陰陽怪氣的說這事兒是你干的,本王可就不的高興了。”他看著韓奇,“韓大哥,是吧。” 韓奇沉著臉道:“我不過是個中人,正經(jīng)你們商議去?!?/br> 甘大人淡然一笑:“韓大人,走吧?!?/br> 賈琮站起來送客,望著韓奇道:“明兒是韓伯母的大日子,韓大哥開心一點,老人家才會心情好?!表n奇這才微笑點點頭,與甘大人一道走了。 他二人出了賈氏馬行,韓奇拱手道:“老夫尚有公務(wù)要忙。甘大人請自便?!?/br> 甘大人無奈道:“韓大人,皇城司自有難處?!?/br> 韓奇冷冷的道:“每年撥給你們那么多錢,竟全部用在監(jiān)視朝臣百姓上頭的。” 甘大人神色黯然:“外國的兄弟比本國多。如今他們也險的很。在本國好歹性命無憂。” 韓奇微微皺眉:“招回來可來得及?” 甘大人一嘆:“唯有聽天由命了?!?/br> 韓奇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哎,又不知得花多少錢重頭安置人手。” 甘大人瞧了他半日,苦笑了下,拱手作別。 此人自然便是甘公公。才剛回到皇城司衙門,手下人趕上來低聲回到:“公公,剛剛收到了鴿子,秦國出事了?!蹦诉f上一張折得皺巴巴的紙條子,當(dāng)是從鴿筒中取出的。 甘公公捏在手里并未展開,直走回書房坐下,方拿起來看。這信不是細作寫的,上頭唯有九個字。“多謝幫忙搬倒平安侯。”竟然還有落款?!按笄赝鯂鴥?nèi)衛(wèi)敬上”。 甘公公眉頭緊皺,命人將那個叫殷莊的干辦喊進來,遞了紙條給他。殷莊看罷說到:“秦國內(nèi)衛(wèi)將軍蔡國候因卷入吏曹郎中令樂嵐與先世子愛姬曹氏私通案,丟了官帽子。新上任的這位內(nèi)衛(wèi)指揮使是個女子名叫丁眉,與大人年歲相仿。此女乃秦國御史大夫丁博章嫡親的侄女,在長安最大的花樓春風(fēng)樓當(dāng)了三年詩妓?!?/br> 甘公公點點頭:“我才剛到此衙門,諸事不熟。今后你就跟著我,遇事也好提點提點?!?/br> 殷莊忙躬身行禮:“愿為大人效死!” 甘公公“嗯”了一聲?!澳憧催@個丁眉如何?!?/br> 殷莊道:“此女只怕比蔡國候厲害?!?/br> “何以見得?!?/br> 殷莊道:“她才一上任不過個把月,便把蜀國收買的秦國官員一網(wǎng)打盡。出手快且狠。那些官員毫無察覺,忽然就被抓走了。且她都收集好了確鑿證據(jù),審訊手段高明。落到她手里的人就沒有不招供的?!?/br> 甘公公眉頭緊鎖。半晌才說:“還有么?” 殷莊略遲疑了片刻道:“有一件事?!?/br> “說吧?!?/br> “丁眉的母親因不曾生下兒子,在府中過得十分艱難?!币笄f遂說了丁眉與她父親的恩怨,并同僚攛掇丁三老爺給三太太下毒.藥之事。 甘公公大驚,不待他說完便打斷道:“可成了?” 殷莊低聲道:“沒成。咱們的人事發(fā)當(dāng)晚便服毒自盡?!?/br> “嘶——”甘公公抽了口涼氣。半晌,他道,“別國呢?” “尚無消息?!?/br> 甘公公嘆道:“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br> 話音剛落,有人在外頭喊出了急事。甘公公讓他進來。原來又有鴿子飛了回來,這回是蜀國的。蜀國送來了一封信,信中的意思是:你們晉國在我蜀國的細作悉數(shù)拿下,名錄附上你們查驗下。我們正在審問核查其身份。一經(jīng)查實我們將提供一份報價。晉國可以自行選擇要不要贖他們回去。甘公公拿著這信半日說不出一句話。 到了這日黃昏,已有四國的鴿子飛了回來,信筒中皆是書信,內(nèi)容與蜀國大致相類。細作已抓入大牢,核實身份后將向晉國報價。 甘公公獨坐案前冥思苦想。殷莊在他身后立著。一時有人送飯食進來。甘公公遂與殷莊同吃??煲酝陼r,甘公公忽然問道:“殷莊,你看秦國的丁眉是否可疑?” 殷莊道:“依卑職看,丁眉最無嫌疑。若她是幕后主使,寫封與別國一樣的信送來,咱們很難疑心到她頭上。” 甘公公思忖道:“她與父親恩義極淺。既做了這一行便難找婆家了,保不齊得做一輩子老姑娘。她母親便是她的心靈港灣。咱們險些殺了她母親。女人容易情緒化,狠厲起來比男人絕。你知道情緒化是什么意思么?” 殷莊道:“使性子?” 甘公公笑道:“差不多吧。這是南邊的詞兒。”他又沉思良久,“我還是覺得賈琮最可疑?!?/br> 殷莊道:“燕趙等國皆沒動靜?!?/br> 甘公公哼道:“連馮紫英都在太原,他們還能怎樣。”乃接著吃飯。 飯后不過小半個時辰,韓奇打發(fā)了個師爺過來送信。原來是馮紫英方才上韓府走了一回,托他給甘大人捎個口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