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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馴妃筵圖卷】第二卷 魅影重重 23-25章

    【馴妃筵圖卷】第二卷;魅影重重23-25(長篇玄幻:人妻熟女,luanlun綠帽,調(diào)教凌辱,馴化母畜)

    作者;sangsd黑手(李肅)

    28年6月1日

    字?jǐn)?shù):15358

    第二十三章雅集

    眾人這便進(jìn)了院子。

    穿過幾個(gè)回廊,眾人便來到一間富麗雅致的大堂內(nèi)。

    十幾名衣著錦繡的貴族男女跽坐于兩列席上,各自面前的案幾上都擺列著鮮

    艷可口的糕點(diǎn),可是卻沒有人去吃。見夫人來,便都起身行禮,道:「君夫人!」

    寐生與一行人一同曲身回禮,華陽君露出羞赧的笑意,道:「對(duì)不住,妾身

    讓各位久等了。」

    「夫人不必多言,請(qǐng)先入座吧?!挂幻⒖〉那嗄昴凶拥?。

    寐生望過去,只見那男子一身青衣,眼如星,眉如劍,體如修竹,留著八字

    胡,頭上插著木發(fā)簪,頭發(fā)披散下來,如瀑布一般,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幾分玩世不

    恭和自信灑脫的氣勢來。

    華陽君回頭對(duì)幾人道:「夫人,師太,請(qǐng)各自隨意入座吧。」說完,她便在

    兩位侍女的攙扶下往正中坐席走去。

    青衣男子一看到秦娥,眼睛頓時(shí)閃冒精光,露出幾分興奮的神色來。

    .

    「嬌娥,坐這邊來!」左席首位的一名妖艷的美婦對(duì)著秦娥喊道,她眨眼的

    時(shí)候,那一雙眼如同流動(dòng)的清泉。秦娥一看到她,原本沉默的眼睛頓時(shí)一亮,原

    來是姚姬夫人!又看看她旁邊的坐席,正好還空著三個(gè),便對(duì)流云師太道:「師

    太,我們也過去吧?!?/br>
    秦娥挨著姚姬夫人坐下,而寐生正打算挨著她坐下,這個(gè)時(shí)候,華陽君突然

    說話了,她端著茶杯邊飲邊鄙夷地道:「你一個(gè)下人!也要與眾夫人才俊坐在一

    起嗎?」

    又一名貴婦道:「哪里來的下人,竟敢然與我們平頭論坐?」

    一名公子道:「還不快快下去!」

    寐生這時(shí)候才反應(yīng)過來,估計(jì)是恍惚間又回到了當(dāng)年的日子。他連忙起身,

    跪地道:「夫人,小的失禮!請(qǐng)夫人責(zé)罰!」

    秦娥望了寐生一眼,眼里閃過一絲歉意。心嘆這雅集不來也罷!她又看向了

    華陽君,華陽君這時(shí)也正好看向她,她這份表情被姚姬看個(gè)真切,秦娥正欲說話,

    姚姬掃了眾人一眼,嬌滴滴地說道:「君夫人,今日不是只論文藝,不分尊卑么?」

    那名青衣男子也笑道:「君夫人,一場雅集,尋個(gè)開心罷了?!?/br>
    秦娥尋著聲音望過去,只見那肆無忌憚地拿眼睛對(duì)著自己的身體瞟來瞟去,

    游移不定,她頓時(shí)就羞得低下頭去,過了一會(huì),才抬起頭,卻見那人還在偷偷瞄

    她,眼神中帶著幾分調(diào)戲,被這般輕薄的眼神所輕薄,讓秦娥的身體立時(shí)就如坐

    針氈,恨不得躲到桌底下去。

    暗道;如此場合,卻被人輕?。≌媸切呷?!

    華陽君見大將軍夫人姚姬這般說,一時(shí)語塞,便道:「罷了,罷了。我也是

    怕擾了大家的興致,既然姚姬夫人和白朗先生這般說,那便隨意坐吧!」丟了面

    子,她心里憋了口氣,心下便對(duì)這個(gè)矮個(gè)下人更加厭惡起來。

    .

    寐生卻道:「夫人不必為了小的廢了禮節(jié),小的命賤,允許小的站著便好?!?/br>
    「也罷?!谷A陽君看都沒有看他一眼,淡淡地道。

    聽到她的答復(fù),寐生便低頭站在了秦娥身側(cè)。

    華陽君又道:「諸位已經(jīng)相熟,剛剛隨我進(jìn)來的二人妾身忘了給你們介紹了?!?/br>
    說著,她右手拎起左袖口,左手背對(duì)著秦娥道:「這位是車騎將軍斛律山夫

    人,秦氏,秦夫人也是聞名東土和吳國沈媛并列的才女,想必各位早有耳聞?!?/br>
    秦娥對(duì)眾人微微一笑,以示善意。

    「原來是編入烈女傳中的貞婦秦羅敷!」一名華服老者道。

    「喲,君夫人,今天可帶了稀客來呢!」席中一名濃妝艷抹的貴婦道。

    「竟然是東土才女秦娥!」

    「據(jù)說秦娥的書畫堪稱東土一絕,彈琴更是可以引來飛鳥共鳴!」一些人開

    始議論紛紛。

    那名青衣男子聽完華陽君的介紹,眼睛再一亮,頓時(shí)就起身來,端起案上的

    酒杯,高聲道:「耳聞不如一見,秦夫人原來你便是當(dāng)年在阡陌采桑,遭巨富無

    禮調(diào)戲,并反擊斥責(zé),一時(shí)傳為佳話的秦羅敷!」

    在場的幾名男女也都肅然起敬,紛紛舉起杯來,道:「秦夫人,我敬你!」

    秦娥也只好也起身舉杯,面露羞赧道:「那樁事不值得說,不過是婦人的正

    常反應(yīng),諸位莫要再羞煞妾身了?!?/br>
    眾人紛紛輕笑起來。

    華陽君眼里閃過一絲嫉妒,又指向了流云師太,道:「這位是無塵庵的流云

    師太,精通西域佛法,且善于書畫,一會(huì)你們要好好交流切磋一番嘍!」

    「原來是流云師太!早先聽人說過,師太書畫也有頗有造詣!」

    接下來華陽君又將眾人互相一一介紹了一番。秦娥見眾豪門貴族中竟然沒有

    一個(gè)自己聽過的文人雅士,心里有些失落和后悔。她看向流云師太,見其面色也

    是有些不自然。

    這時(shí),一名華服青年望向華陽君,夸贊道:「君夫人今日可比往日更加美艷

    了,連這身衣服都被映襯的這般華美!」

    華陽君掩嘴輕笑,道:「吳公子!你這是夸妾身的衣服呢?還是夸妾身本人

    呢?」

    吳公子笑道:「衣服美,人更美!」

    寐生暗嘆,這魏鄭民風(fēng)開放風(fēng)流果真如傳言一般,話題大膽,毫不避諱。

    「那是自然!華陽君頗有美后娘娘十之一的美!」青衣男子贊道。

    華陽君嘆道:「還十之一,妾身蒲柳之姿,哪敢與美后娘娘天顏圣容相提并

    論呢?」

    一位貴婦道:「君夫人倒是謙虛的很,不知君夫人這一身衣裳在哪里買的,

    真是華美!」

    華陽君摸著脖子上的黑鉆石,眼里露出幾分驕傲,道:「這是我夫君在西土

    法蘭國囤貨的時(shí)候購來的,花了十萬金呢!可心疼死妾身了!」

    那黑鉆石閃耀出一陣陣白光,耀眼無比。

    眾人又紛紛驚嘆,道:「君夫人這顆鉆石真是如一顆落地星辰??!」

    姚姬的美目里都快滴出來來,她羨慕地道:「君夫人這顆鉆石估計(jì)也只有美

    后娘娘那顆明月之心可以比得上了!」

    華陽君道:「這是夫君在南土帶來的,也花了不少金。雖然極其珍貴,但要

    說比美后娘娘那顆,自然是一個(gè)天,一個(gè)地呢。」

    姚姬笑道:「君夫人,之前說好的,要幫我?guī)┠贤料懔虾臀魍炼Y服回來的

    哦!」

    華陽君道:「姚姬夫人,妾身記得,夫君過段時(shí)間回來,便差人親自送你府

    上去!」

    饒是在場的都是達(dá)官貴人,富紳商賈,卻還是不禁面有驚色,要知道,十萬

    金可以讓一個(gè)一貧如洗的人瞬間變成一個(gè)巨富,也可以武裝起萬人軍隊(duì),對(duì)于平

    民來講,一輩子能存有百金,那便足矣。那這顆黑鉆想必只會(huì)更加昂貴!

    「喬家不愧為連貫東西的海商,太上皇信賴的家族??!」有人贊道。

    「那是,否則太上皇怎會(huì)封喬公為濟(jì)海侯!封君夫人為華陽縣君呢?這可是

    我大魏國唯一賜封君侯的商賈??!」一位老者面帶奉承的道。

    吳公子道:「何大人說的是!」

    華陽君聽到他們的夸贊,眉眼間泛起陣陣得意,卻還是裝出一絲謙卑,道:

    「妾身哪有什么本事呢,還不是沾我家夫君的光,太上皇才給妾身賜個(gè)華陽君的

    封號(hào)?!谷A陽君生怕別人不知道太上皇對(duì)他家的青睞,似乎太上皇和她喬家有多

    親近似的。

    姚姬道:「聽聞君夫人長子名曰喬子高,玉樹臨風(fēng),資質(zhì)聰慧,為何今日沒

    有一同前來,好讓我等一睹風(fēng)姿呀!」

    華陽君有些傷感地嘆道:「唉,子高在道宗修行,已經(jīng)好幾年未曾回家探望

    我這個(gè)娘親了?!?/br>
    「原來如此!在道宗,那可是前途無量的啊!」有人道。

    秦娥和流云師太都獨(dú)自品茗,沒有參與話題。

    倒是寐生,聽著眾人對(duì)話,不禁一頓腹誹,這個(gè)華陽君,不僅高傲無腦,還

    愛慕虛榮。這些個(gè)吮吸民脂民膏的所謂貴婦看起來光鮮亮麗,奪人眼球,實(shí)際是

    也只是滿腦肥腸,只會(huì)吃喝玩樂的蠢豬罷了。

    青衣男子見話題越聊越偏,便插回話題,問道:「君夫人,南園的花開了吧??!?/br>
    華陽君聽他一說,恍然想起什么,一臉愧意地道:「瞧妾身這腦子,雅集的

    步不該是賞花聞香么?卻帶著諸位在這里呆坐著!」

    「諸位,隨妾身來南園吧!」說著,她便領(lǐng)著堂內(nèi)眾人往南園里面走去。

    寐生緊跟著秦娥,穿過精致富麗的回廊,走進(jìn)一間花草芬芳的小院。

    這間院子和秦娥的那座蘭園有點(diǎn)類似,都栽滿了花草,不過這間裝飾得更加

    華麗,無論是從花盆還是建筑都比蘭園都奢華很多。

    .

    園內(nèi)花草爭奇斗艷,繁華似錦,赤橙黃綠青藍(lán)紫,高矮大小,一一不同,散

    發(fā)出沁人心脾的芳香,讓人眼花繚亂。

    「哇!好香!」

    「這么多花??!」一陣此起彼伏的鶯聲燕語響起,貴婦們皆忍不住嘆為觀止,

    那些老者和公子們也被這些花草給吸引住了。

    秦娥一進(jìn)園子的時(shí)候,眼睛就直了,她忍不住心里驚嘆:這比我那間蘭園可

    要繁華多了。好多花,都沒有見過。

    「早就聽說南園花草可比百草集,我看已經(jīng)勝過了百草集!」青衣男子道。

    「這些可都是夫君在天涯海角花費(fèi)好大力氣收集來的奇花異草?!谷A陽君站

    在一株紫色的花面前,問眾人:「這株花,諸位可識(shí)得?」

    吳公子道:「這花跟荷花有些相像,只是顏色差別很大,倒真是從未見過,

    也從未聽說?!?/br>
    眾人也是紛紛搖頭,秦娥上前一步,看了看花朵,不確定地道:「君夫人,

    這是不是南土紫金蓮?」

    華陽君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她沒料到秦娥竟然連南土的花都認(rèn)識(shí),便問道:

    「秦婦人真是博覽,這正是南土紫金蓮!不知夫人如何得知?」

    秦娥的眼睛轉(zhuǎn)向寐生,道:「這是我從他口中了解到的?!?/br>
    「哦?」華陽君不經(jīng)意瞥了一眼寐生,心底卻有些驚異,這么個(gè)下人竟然知

    道這種稀世名花!莫不是這秦夫人誆騙自己的?算了的,她說的真與假,和自己

    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青衣男子贊道:「秦夫人才情魏人皆知,沒想到身邊的隨從也不簡單?!?/br>
    秦娥不好意思地道:「妾身不敢當(dāng),公子謬贊了。」

    華陽君眼里又閃過一絲妒忌,她來到一顆筆直修長的花樹前,指著枝頭金燦

    燦的花朵道:「這株花樹,只要輕輕一搖,便會(huì)灑出金粉來,粉中的香味透著絲

    絲清涼。」她輕輕一搖枝干,只見那花朵上頓時(shí)就灑出陣陣金粉,猶如一只撲閃

    的螢火蟲,果然如她所說,那飄入鼻中的香味猶如薄荷,讓人心曠神怡。

    華陽君問:「不知這株花樹誰能認(rèn)識(shí)?」

    眾人紛紛上前觀察,卻無人可答。

    「秦夫人,未曾見過?」她問秦娥。

    秦娥癡迷地香螢樹道:「這樹綺麗芬芳,妾身卻從未見過?!?/br>
    華陽君對(duì)眾人道:「這是南海碧落島上特有的香螢樹,常年吸入花粉可延年

    益壽,大家現(xiàn)在可以盡情呼吸?!?/br>
    眾人皆艷羨地望著那株樹感嘆。

    姚姬湊到一株火紅色的花朵面前,低著頭,撅著屁股使勁地嗅著那撲面而來

    的濃香。她今日穿的有些寬松,倒是沒有體現(xiàn)出凹凸的身子。寐生偷偷地拿眼瞥

    她,暗道;論長相,這個(gè)姚姬可是眾人里最美的一個(gè)了,骨子里還透著幾分妖艷。

    一看就是性欲旺盛,比較貪欲的女人,只是這個(gè)女人怎會(huì)和秦娥那木頭相識(shí)

    呢?

    「嬌娥,來這邊,看這花好美!」姚姬回頭對(duì)著秦娥喊。

    秦娥走進(jìn)去,聞了一聞,贊道:「果真是好聞?!?/br>
    姚姬道:「倒是很配你這身襦裙喏!」

    .

    「試試這個(gè)!」說著,她彎腰從花盆里采了一朵紅花,往秦娥發(fā)髻右側(cè)一插,

    道:「這樣花映人更美,花也更美了!」

    寐生心道;這女人倒是有些可愛。

    參與雅集的眾男女老少都三三兩兩,或站,或蹲在一株花前,評(píng)頭論足,有

    的人則在聽華陽君對(duì)他們解釋這一株株花草的來歷,流云大師倒是被幾個(gè)人纏住

    了,給別人講佛法。

    寐生跟著秦娥和姚姬在南園里一朵花一朵花的觀賞,姚姬時(shí)不時(shí)發(fā)出一聲嬌

    滴滴的笑聲,而秦娥則是抿嘴淺笑。

    姚姬看見眼前的一株桃花,不禁輕呼道:「竟然有白色的桃花!?」

    秦娥道:「這是來自雪域昆侖山的雪桃,必需得有冰塊才能養(yǎng)活。」

    姚姬朝樹根處一看,果不其然,原來整個(gè)樹根都穿過了一塊半丈平方的冰塊,

    冰塊上還放置著發(fā)光的玉石。

    「喬公可真是大手筆呀!」姚姬的眼里隱隱泛光。

    雪白的桃花看起來比粉紅色的少了幾分嫵媚,多了幾分素雅。這時(shí),不知何

    處吹來一股風(fēng),桃枝開始搖擺起來,那枝頭的桃花很脆弱,風(fēng)一過來,便像是雪

    花一般,紛紛揚(yáng)揚(yáng)地飄灑起來,落得有些凄迷,像是天上淚珠一般,落在臉上,

    有些涼絲絲的。而空氣也多了一些淡淡的馨香,令人很舒服。

    「好像下雪了一般?!骨囟鹉抗庥行┟噪x,她那發(fā)髻上的紅花在雪白的桃花

    映襯,顯得格外嫵媚。

    姚姬看得有些癡了,像個(gè)小女孩般獨(dú)自轉(zhuǎn)了幾個(gè)圈圈來,興奮地道:「好美

    ??!」

    旁邊的人也被吸引過來,紛紛贊嘆,青衣男子贊道:「這里的花,有清香,

    馨香,甜香,濃香,醇香,真是百香之園??!」

    第二十四章才女(上)

    眾人賞了花,聞了香,華陽君便又帶著眾人去了另一間院子,名曰流園。

    流園,顧名思義,里面有一口流淌的水。

    不過這處水并不是方的,或者圓的,而是曲曲折折的,竟是一條彎曲的河流。

    河面離岸距離很淺,一伸手便能夠得著。

    華陽君吩咐下人端來幾十只羽觴杯,往杯中倒?jié)M酒,鋪滿在案幾上,華陽君

    道:「這可是西域百年陳釀的葡萄酒哦!諸位今日可有口服了!」。

    她又命下人在河兩岸鋪好席子,然而對(duì)眾人道:「諸可隨意坐于河邊,酒杯

    在誰的面前停下,誰便飲下這杯酒,吟一句詩?!?/br>
    這個(gè)活動(dòng)便是文人雅士間雅事:曲水流觴了。

    秦娥自然與姚姬一起,而寐生則守在二人身后,三人靠著一塊假石,坐于河

    流末端。

    華陽君選了首位坐下,一聲令下「置杯!」

    數(shù)十盞酒杯被下人們輕輕放于水面,慢慢開始順著流水滑動(dòng)起來。不一會(huì)兒,

    河面上便漂滿了滿載酒水的羽觴杯,那淡紫色的酒杯散發(fā)出醇美的香味,令在座

    的貴族們不禁眼饞又口饞。

    有的杯子在打著旋兒,有的杯子順流而淌,有的杯子則是曲曲折折,東碰西

    碰,好生有趣。

    「這杯是我的了!」青衣男子見一盞酒杯停在自己面前,便順手一撈,一飲

    而盡,道:「好酒!」

    對(duì)面的一名老者望著他笑道:「酒泉侯運(yùn)氣真好,飲了杯,可別忘了吟

    詩哦!」

    酒泉侯不假思索道:「一盞相思盡入喉,萬次欲語總還羞!」

    「酒泉侯這是相思之病,不知又戀上了哪家的千金???」姚姬調(diào)侃道。

    酒泉侯唉了一聲道:「千金易得,佳人難求啊!」

    眾人紛紛大笑。

    又一名貴婦撈起酒杯,飲了半口,吟道:「花落香不駐,酒盡夢常留?!?/br>
    「何夫人,這杯酒入肚,倒要做起夢來了哈哈!」眾人又笑了起來。

    一盞酒杯剛剛路過姚姬的面前,她便興奮地?fù)破鹁票?,也一飲而盡,道:

    「長袖挽飛歌,寂寞憑誰說?」

    「好好!姚姬夫人不僅擅長跳舞,沒想到還會(huì)寫詩呢哈哈!」酒泉侯大笑。

    「酒泉侯,你再笑都要落水了!」姚姬笑了起來。

    秦娥見面前的酒杯也停了下來,正打著旋,便也伸手撈起,輕輕抿了一口,

    吟道:「酒過池心皺,曲水繞情柔。」

    .

    一句詩剛念完,周圍的聲音突然就停止了。

    好一會(huì),酒泉侯才拍掌大笑:「秦夫人果然是東土才女,有感而發(fā),真情流

    露,說出了在坐諸位很多人的心情?。 ?/br>
    眾人紛紛鼓掌叫好。

    華陽君也拿起水中杯,飲了一口,高傲地吟了一句:「南園知我意,處處解

    人憂」

    「君夫人好文采!」何夫人個(gè)稱贊起來。

    剩下的人也跟著附和,他們不在乎誰的文才更好,只想著該捧就得捧。

    如此這般,眾人又是飲酒,又是作詩,又是閑聊好不快活。一輪又一輪,或

    許是葡萄酒量不大,幾杯酒下肚,眾人并未見醉。

    到了午飯時(shí)分,華陽君招呼眾人,道:「諸位想必都餓了吧!請(qǐng)隨我來!」

    眾人隨她步入一間豪華的大堂內(nèi),只見地面鋪著華麗的波斯地毯,房梁上吊

    著溢彩的水晶燈,墻壁上紋飾著神秘富麗的圖案,好不奢華!

    華陽君命令下人們關(guān)門,關(guān)窗、頓時(shí),整間大堂便陷入了一片黑暗只中,只

    有屋頂?shù)臒袅林阈堑牟殴狻?/br>
    黑暗中,傳來華陽君的命令,「掌燈!」

    瞬間,大堂中心亮了起來,黑暗被驅(qū)散了一些。眾人仰頭一看,原來是頭頂

    一只大吊燈正閃著耀眼的黃光。這種環(huán)境,讓眾人感覺是在漆黑的夜里,守著一

    輪明月。

    「諸位,請(qǐng)坐。」華陽君指著大堂中心一個(gè)巨大的圓形案幾道。

    眾人盤坐在案幾周圍,整整圍了一圈。

    見他們皆已坐好,華陽君又對(duì)下人吩咐道:「上酒菜吧?!?/br>
    姚姬不禁感嘆道:「這里真是一處妙地啊,君夫人的南園真是處處給人驚喜

    呀!」

    酒泉侯也附和道:「是啊,真是大開眼界了!」

    眾人也紛紛稱贊起來,唯獨(dú)秦娥坐在那里,似乎并不喜歡這里的環(huán)境,她心

    里暗暗后悔,這么這雅集變成了宴會(huì)呢?她看向流云師太,只見師太表情也有些

    不自然,看樣子,這種場合,她也并不習(xí)慣。

    流云師太走進(jìn)華陽君身邊說了幾句,華陽君點(diǎn)點(diǎn)頭,她便被下人從另一處暗

    門帶出去了。

    這時(shí),酒菜也上來了。幾十個(gè)美少女裊裊娜娜地走過來,手中端著各色常人

    都沒有見過的佳肴。

    不一會(huì),案桌上便擺滿了美酒佳肴,一時(shí)間五顏六色,在吊燈下閃閃發(fā)光,

    看著不像是酒菜,倒像是精美的玉石了。

    華陽君單獨(dú)坐在正上方的位置,面露微笑,道:「諸位,請(qǐng)!」

    「君夫人,請(qǐng)!」

    案桌間一時(shí)斛光交錯(cuò),笑聲入耳。

    酒泉侯倒?jié)M了酒,對(duì)華陽君道:「君夫人,我敬你!」

    華陽君也端起酒杯,兩人一飲而盡。

    喝完這杯酒,華陽君拍了拍手掌,喊道:「起舞,起樂!」

    話音剛落,只見一隊(duì)華服美人翩翩入場,后面跟著一支樂隊(duì)。

    笙簫鳴,琴瑟?jiǎng)?,人起舞,踏歌聲?/br>
    「好!唱得好!」

    眾人紛紛鼓掌。

    「如此樂事,不來幾篇詩文,豈不可惜?」吳公子道。

    華陽君道:「嗯,吳公子說得對(duì),聽說秦夫人擅長彈琴,可引起飛鳥共鳴,

    不知夫人可愿為諸位奏一曲?讓在座諸位欣賞一番?」她心里暗道:「倒看你如

    何出丑?!?/br>
    秦娥面有難色地道:「妾身技拙,怕是會(huì)打擾諸位雅興。」

    酒泉侯笑道:「沒事,沒事,今日不論技藝,只圖一樂,夫人何必拒絕呢?」

    秦娥見不好回拒,便道:「如此,那妾身就獻(xiàn)丑了!」

    華陽君道:「來人,將我的云中鶴拿來!」

    仆人拿來一把雅致的琴,置于眾人和華陽君之間。

    秦娥走過去,坐于席上,戴上指套,閉眼稍微沉思片刻,便撫起琴來。

    .

    琴聲一響,如幾滴清泉落水般入耳,眾人剛才還在吃喝,聽到琴音侯頓時(shí)都

    停下來動(dòng)作,認(rèn)真地聽那漸漸繚繞開來的琴聲。

    「……」

    聲音緩時(shí),清脆圓潤,像一滴滴冰涼的雨珠滴在心田,沁人心脾,讓人呼吸

    似乎都舒服了很多。聲音由緩至快,再至急,猶如急促的號(hào)角聲,令人忍不住呼

    吸加速,心跳加速,好似有千軍萬馬在耳邊咆哮!讓人想要吶喊!

    再由急至緩,這個(gè)時(shí)候的聲音又像是陣陣晨風(fēng)吹起,讓人不禁閉眼陶醉。風(fēng)

    由小變大,再由大變得狂暴起來,似乎在琴聲中夾雜著叫雷電之聲,震耳發(fā)聵!

    那急速爆裂的雷電聲隱去,風(fēng)雨聲,漸漸變小。琴聲再次緩下來,一下,兩

    下,三下,像是屋檐滴水,雨打芭蕉一般,一副凄艷的畫面在眾人腦海中浮現(xiàn)。

    酒泉侯的腦中,浮現(xiàn)出來雨中別離的場景,他想到了自己當(dāng)初戀人,忍不住

    一陣唏噓。

    王大人的心里也浮現(xiàn)出一陣疆場征戰(zhàn)的畫面,他方法回到當(dāng)初在草原上馳騁

    的時(shí)候了。

    姚姬想起了某個(gè)雨夜,她跪在那個(gè)人胯下,苦苦哀求的畫面,她的眼角有些

    紅,已經(jīng)流出淚來了。

    寐生想起了他在風(fēng)雪天被人追殺的畫面,九死一生??!

    也有人仿佛回到了山水之間,在河中泛舟,聽那梢翁的哨子聲在山水間回蕩。

    許多人都沉浸其中,無法自拔,甚至傻笑也不自知,甚至流淚,也不曾感覺

    到。

    琴聲的節(jié)奏越來越琢磨不定,快慢結(jié)合,上下起伏,這時(shí)候外面忽然響起了

    陣陣嘰嘰喳喳的鳥叫聲,聲音就圍繞在屋頂,似乎想要破屋而入,與之呼應(yīng)。

    .

    「鳥叫聲!」有人喊道。

    「是的,真的是鳥的鳴叫聲!」

    「這就是鳥鳴與琴聲共鳴啊!這是何等境界!」酒泉侯呆呆地望著屋頂,連

    杯中酒落在身上,也毫無察覺。

    就連華陽君吃驚了,她沒想到人人傳言的鳥琴共鳴秦夫人真的能夠做到!這

    個(gè)造詣實(shí)在高!

    一曲罷了,眾人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似乎各自都沉浸在自己的夢里。

    秦娥曲身行禮道:「妾身獻(xiàn)丑了?!贡阌滞嘶刈?。

    猛地,酒泉侯鼓起掌來,眾人紛紛鼓掌叫好「秦夫人琴技可比古之弄玉??!」

    這時(shí),吳公子望向姚姬,道:「聽聞姚姬夫人善舞,不知道夫人可愿為我等

    舞上一段?」

    姚姬露出媚惑的笑容來,眼睛里似乎都要滴出水來,她嬌滴滴地答道:「如

    此良辰,妾身安能不舞呢?」

    她輕邁蓮步來到大堂中央,將一身寬大的衣裙往上一掀,那衣裙頓時(shí)離身飛

    起,落地。

    這一下,在場唯獨(dú)秦娥遮住了自己的雙眼,其他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望著她!

    無論男女都屏住了呼吸,寐生也不例外!他第二次看見一具能和他那夢中人

    媲美的妖艷身體。上次是九子魔姬朱紫,這一次竟然是這么一個(gè)妖艷的貴婦人!

    為什么呢?

    因?yàn)楝F(xiàn)在的姚姬和剛剛脫衣之前相比,已經(jīng)完全變幻了一個(gè)人似的!

    現(xiàn)在,她脖子上戴著一串南海珍珠項(xiàng)鏈,在有些昏暗的大堂里,閃耀著銀白

    的光。她上身穿著一件鑲金織花短窄衣,衣領(lǐng)開口很大,很低,狂野般露出了美

    婦那上部分雪白的rufang,中間則是一道高深的乳溝,這是一道誘人的弧線。如此

    暴露,甚至隱約可見rufang上露出的些許紋身。

    寐生已經(jīng)是煉氣中段高手,他一眼便看到左rufang上紋的是一朵紅艷的花,另

    一邊rufang上紋得好像是一條錦鯉!往下看,短衣下擺恰好到肚臍以上位置就戛然

    而止了。

    暴露出柔軟平滑的小腹,肚臍被一枚耀眼藍(lán)寶石覆蓋,小腹那白嫩的皮膚上

    竟紋著一只五彩蜘蛛,蜘蛛周圍甚至還紋著一張青色蜘蛛網(wǎng)。

    再往下,姚姬的下身穿著一件鑲金織花百褶短裙,堪堪到達(dá)大腿中央位置。

    雙腿修長,白嫩,圓潤。各有有紋身,左腿外側(cè)紋著蜿蜒招展的青藤蔓,小

    腿內(nèi)側(cè)則紋著一只起舞的彩蝶,右腿外側(cè)紋著一簇花,而小腿內(nèi)側(cè)同樣也紋有一

    只蝴蝶,和左邊呈對(duì)稱狀。

    初次之外,姚姬的雙腿上還套著好幾串金環(huán),腳踝上一串,小腿上一串,大

    腿上一串。每一串金環(huán)上系著金絲鏈,上面點(diǎn)綴著零星的寶石,五顏六色,閃閃

    發(fā)光。

    而她的腳上則穿著一雙窄窄的金縷鞋,鞋尖上各嵌著一顆紅寶石。

    姚姬的這種打扮是明顯的西域舞姬風(fēng)格,雖說魏國風(fēng)流,在如此多人場合,

    如此出場,著實(shí)是大大的出人意料。當(dāng)然,姚姬是舞姬出身,自然也情有可原。

    在場的男人五一不被深深地吸引住了,如此妖艷的紋身,如此華麗的裝飾,

    如此搭配,令他們大開眼界!甚至很多女人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姚姬眨眨眼,露出讓人心醉的笑容,道:「奴家來給諸位賓客帶來一段胡旋

    舞?!?/br>
    「好!」

    「好好好!」

    鼓樂動(dòng),胡璇起。

    姚姬的身體雖然有些豐滿,舞動(dòng)起來卻輕盈無比,那黑亮的頭發(fā)甩動(dòng)著,那

    華麗的裙擺像一朵花在旋轉(zhuǎn)著,她身上的寶石在昏暗的環(huán)境里,格外熠熠生輝,

    像是一片星空。

    她像一只彩蝶在翩翩起舞,那胸前兩只飽滿的大奶子隨著旋轉(zhuǎn)的身子甩動(dòng)起

    來,如果不是上衣太窄,可能真要破衣而出了!那一波波rou浪侵襲,讓男人們都

    禁不住睜大了眼睛。

    姚姬先是旋轉(zhuǎn),然后停止旋轉(zhuǎn),邁著蓮步繞著圓,撩擺起蠻腰來,那纖細(xì)的

    小腰像蛇一般靈活柔軟,像豹一般狂野,讓人害怕她再一用力似乎都會(huì)戛然而斷。

    那豐滿渾圓的屁股在纖腰的扭擺中更顯火辣誘惑,像球一般圓滾滾的,充滿

    rou感。

    讓人忍不住上去拍它幾下。

    「借公侯酒水一用?!挂u擺著身子來到酒泉侯面前,拿起酒杯便往自己

    拿高聳的巨奶上淋去,那紫紅色的酒水一下子就溢滿了乳溝,像是鍍了一層光澤。

    姚姬鼓起胸脯,那一對(duì)大奶猶如山包般隆起,那晶瑩的酒水在雪白的rufang上

    顫顫巍巍的,她低頭伸出紅艷艷的舌頭去舔,去卷。然后瞇著眼。用舌頭又卷了

    一下紅艷的嘴唇道:「美哉!」

    大部分酒水都順著乳溝便往下流,流到肚臍眼,小腹,甚至是裙內(nèi)。

    .

    在場眾人都在鼓掌,唯獨(dú)秦娥忍不住低頭閉眼,撥弄其自己的衣角來,暗道:

    這便是雅集么?難怪流云師太早先就出去了,早知了我也不留下來了。而寐生則

    饒有興趣的偷偷看那姚姬的身體。

    「雖然被華陽君羞辱了一頓,但今天也沒有白來。飽了眼福!」

    他暗自評(píng)價(jià)姚姬:這個(gè)女人很不簡單!那舉手投足間的魅惑風(fēng)情,絕不是華

    陽君或者秦娥這等女人可以比肩的,這不是姿色問題,而是姿態(tài)和氣質(zhì)問題。這

    得經(jīng)過多年訓(xùn)練!這個(gè)女人看起妖艷成熟,但眼神里有沒有成熟女人的穩(wěn)重,而

    是像一只小鹿一般,有著一種別人難以發(fā)現(xiàn)的柔弱感和順從感,他猜測這個(gè)女人

    也許是被人馴化過,她像一只誘人的rou體女奴。

    華陽君道:「姚姬夫人果然不愧舞姬!妾身有一曲,不知夫人可愿配合?」

    .

    「求之不得呢!」姚姬眨眨眼,舔了一下嘴唇。

    華陽君對(duì)下人吩咐了一番,不一會(huì)下人便抬來一架造型奇怪的白色事物,乍

    一看,還以為是柜子。華陽君解釋道:「這是西土鋼琴?!?/br>
    「……」鋼琴聲起,如流水般劃過眾人耳畔。

    華陽君那固執(zhí)的高傲被卸去了,她穿一身黑色禮服坐在純白的鋼琴面前,姿

    態(tài)顯得很優(yōu)雅,她神情端莊,眼里露出一絲難得的溫柔,雙手急速在琴鍵上跳躍

    著?;椟S的吊燈光照下來,那光滑的鋼琴像一面鏡子映照出她那略帶笑意的俏臉,

    透射一股典雅高貴的神韻。

    琴聲由緩至急,姚姬的舞姿也變了,她停下扭腰擺臀的動(dòng)作,又開始旋轉(zhuǎn)起

    來。她的眼在眨呀眨,她的手在招展,她的腳在移動(dòng)中變幻著蓮步。

    優(yōu)美的鋼琴聲在大堂里跳躍著,彌漫著,姚姬那短裙在急速地的旋轉(zhuǎn)中,越

    甩越長,漸漸覆蓋住雙腳。原來這件百褶裙是彈簧一樣可以上下收縮的,短裙變

    成了長裙,使她的舞姿多了份飄逸。

    有人驚嘆:「真是絕妙??!」

    在眾人眼里,她已然化身成一只翩翩起舞的彩蝶了,那房梁上的吊燈似乎只

    是為她而亮著,那動(dòng)人的鋼琴曲似乎只為她而跳躍著。

    酒泉侯忍不住拿起筷子在碗上敲擊起來,吳公子也在大腿上打著拍子,何夫

    人也跟著默默地哼著曲調(diào),眾人好不歡樂!

    寐生雖然對(duì)華陽君的姿態(tài)很看不慣,但對(duì)她的彈的鋼琴曲卻很欣賞,暗道:

    「怪不得如此高傲,這么好的曲子倒真是聽!」

    第二十五章才女(下)

    待鋼琴曲停下來的時(shí)候,姚姬的舞步也漸漸停了下來,眾人皆鼓掌道:「好

    一段胡旋舞!好一首鋼琴曲!」

    酒泉侯道:「怪不得姚姬夫人能入一品閣的美人榜!舞姿真是絕美!」

    「奴家獻(xiàn)丑嘍!」姚姬笑了笑,拿起地上的衣服穿回了身上,又返回了座位。

    吳公子道:「連姚姬夫人和華陽君都展露才藝,拿筆墨來!本公子也要露一

    手,各自出題,以題的立意在一炷香內(nèi)作一幅畫,題一幅字,慢者輸,劣者輸,

    罰酒十杯!諸位,誰上來?」

    何夫人道:「吳公子,一炷香一幅畫,一幅字,你好大的口氣呀!」

    另一名老者也道:「公子莫非自比李公白詩仙在世?!」

    眾人哈哈大笑。

    姚姬嬉笑道:「若論書畫,你不如去找酒泉侯上去與你比一比!」

    酒泉侯哈哈笑道:「有秦夫人在此,鄙人哪敢獻(xiàn)丑?」

    秦娥推辭道:「妾身愚鈍,都是外面風(fēng)傳的,當(dāng)不得真。」

    然而眾人卻異口同聲的道:「還請(qǐng)秦夫人一展書畫技藝!」

    華陽君意味深長地道:「夫人的才情大家可是頗為認(rèn)可的哦!」

    「嬌娥,你就去吧,可是給你家夫君長臉呢!」

    秦娥想想也是,反正都來了,如果干坐在這里,確實(shí)也不合適。

    于是她溫婉一笑,道:「那妾身便再獻(xiàn)丑一回?!?/br>
    她走向堂中央,吳公子也走上去。

    華陽君命仆人端來兩座案幾和兩座筆墨紙硯,二人面對(duì)面跽坐對(duì)立。

    吳公子道:「秦夫人,您先出題!」

    秦娥道:「那妾身就出題了,嗯……」她沉吟片刻,道:「便以姚姬夫人的

    胡旋舞為題作畫吧?!?/br>
    吳公子道:「好,那夫人便以君夫人的鋼琴曲為題作畫吧?!?/br>
    二人言罷,等仆人拿來一炷香臺(tái),點(diǎn)起香,便各自開始作畫。

    吳公子名曰:吳軒,算得上安京才子,一口詩文一手字,也是為人傳頌的。

    只見他拿起毛筆蘸蘸墨水,略微沉思侯,便在宣紙上大刀闊斧地畫起來。秦

    娥似乎沒有經(jīng)過什么思考,低頭拎起袖子拿起筆,便在紙上行云流水般作起畫。

    眾賓客皆屏息凝視,生怕打擾到二位。

    酒泉侯更是一個(gè)勁地偷看秦娥那握筆作畫的姿態(tài),似乎是癡迷至極。

    過了一會(huì),吳公子便面露得意之色,似是對(duì)自己的即將成平的作品很滿意,

    抬起頭對(duì)秦娥道:「秦夫人,我看你還是認(rèn)輸吧?!顾雌饋?,信心十足。

    秦娥淡淡地道:「吳公子便這么急么?」說完她又繼續(xù)作自己的畫去了,吳

    公子只好面色尷尬地收回視線。

    他表情越來越興奮,似乎勝券在握。

    .

    又過了一會(huì),只聽秦娥淡淡地道了一聲:「吳公子,老身畫好了?!?/br>
    吳公子似乎是聽錯(cuò)了一般,頓了一頓,待明白她的話里的意思,急道:「什

    么?半柱香沒過!你便畫好了?」

    眾人立刻都圍了上去,定睛一看,果然!在秦娥面前的案幾的紙上已然有一

    架鋼琴和一個(gè)華貴美婦躍然紙上了!旁邊還題了一行字:「靜若幽蘭谷不知!」

    「妙,妙,妙!」酒泉侯連喊三個(gè)妙字。

    「這一局,秦夫人勝!」酒泉侯道。

    華陽君走過來,瞥了一眼,頓時(shí)也被吸引住了,那畫中人是她么?

    姿態(tài)端莊,神韻優(yōu)雅。如一朵空谷幽蘭立于一架鋼琴,用那纖細(xì)的手指撥弄

    琴鍵,好似在撥弄流水,發(fā)出珠圓玉潤的叮咚聲。

    所有人都把吳公子的忘在了腦海,圍著秦娥的畫上下欣賞。

    吳公子黯然地丟下筆,也湊過去,這一看,他徹底地服氣了,躬身行禮道:

    「秦夫人如此妙筆,在下實(shí)在佩服!在下認(rèn)輸!」

    秦娥頷首道:「吳公子,承讓了?!?/br>
    「秦夫人,這幅畫可愿送我?」華陽君微笑著問。

    秦娥道:「畫的是夫人,自然要送給夫人了。」

    酒泉侯道:「要不是送給君夫人,在下真想買下來?!?/br>
    吳公子道:「在下也想買下來回去觀摩??!」

    事畢,眾人坐回原位。

    酒泉侯道:「既然幾位夫人公子都略展才藝,那么在下也為各位帶來一段舞

    劍!」說著,他便解下腰上配件,持劍來到堂中央。

    .

    「好!今日可有眼福了!」

    「早就聽說酒泉侯極擅舞劍!」

    「酒泉侯風(fēng)姿卓絕,舞劍自當(dāng)堪比劍仙!」

    酒泉侯長劍指空,念一聲:風(fēng)蕭蕭兮赤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fù)還!

    腳步如虎,劍走游龍,寒光破空!

    他劍眉星目之間滿是自信,長發(fā)與衣袂飄飄,盡是灑脫!如此俊朗男子,令

    人在場許多貴婦的眼睛都冒起了星星。

    姚姬的眼睛也亮了,連高傲的華陽君也不禁為之側(cè)目。

    酒泉侯一邊舞劍,一邊不經(jīng)意地偷瞟秦娥,秦娥早已發(fā)現(xiàn)這個(gè)俊朗男子似乎

    對(duì)自己格外關(guān)注,她受不了對(duì)面男子眼神的挑逗,暗道:「這個(gè)登徒子!怎地總

    無端往我這邊看!」秦娥心里受不了這般煎熬,便對(duì)華陽君說了幾句,借機(jī)出去

    了。

    酒泉侯的眼里不經(jīng)意閃過幾分失望,他繼續(xù)舞劍。

    劍勢變得更快,更猛了!

    原本的和風(fēng)細(xì)雨變成了疾風(fēng)驟雨!奔雷而來,呼嘯而去寐生見他舞地盡興,

    不禁暗暗咂舌:這個(gè)舞劍雖然看起來有型,卻只是個(gè)花架子!

    在場的人都是錦衣玉食的嬌貴子弟,自然不懂修煉法門。見酒泉侯的架勢,

    便都覺得威風(fēng)凜凜,贊道:「酒泉侯的舞劍果然名不虛傳!」

    正在這時(shí),寐生感覺自己的腳脖子有點(diǎn)癢,他低頭一看,見是一只小白狗,

    正是華陽君之前懷抱的那只寵物狗。不知何時(shí),這狗自己竟然跑到自己這邊來。

    寐生暗暗叫苦,這狗可別給自己找事。

    然而,他這個(gè)念頭剛起,那小白狗突然咬住了他的靴尖,死命地拖拽起來。

    見旁邊的姚姬正滿臉興奮地看著舞劍,沒有注意到自己這邊,便松了口氣。

    暗道:先給它咬,咬膩了就該去咬姚姬的了吧,她那里估計(jì)很香呢?!

    然而,事實(shí)并非如此發(fā)展,白狗咬地更歡了,甚至還叫了起來。幸好當(dāng)下人

    聲吵雜,華陽君并沒有聽見。

    寐生立刻蹲下身,用手去撥白狗,想要將它趕走,結(jié)果剛一碰到白狗,那狗

    就就「汪汪汪!」大聲叫了起來!

    這下麻煩了!

    狗叫聲突然變得很大,將眾人的叫好聲都?jí)合氯チ?!華陽君一聽到狗叫聲,

    臉色一變,喊道:「小白!小白!你怎么啦?」

    姚姬也被狗叫聲驚動(dòng)了,她尋著聲音回頭,見小狗正死死地咬著寐生的靴子。

    她拼命用眼神和嘴型給寐生示警:「趕緊將狗弄下來!快!」

    寐生正欲抓住狗,將其扯下來,然而,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華陽君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走了過來,一見到這般情形,走到寐生面前,伸手就甩了

    過去!

    「啪!」地一聲,寐生被她重重甩了一巴掌!臉頰火辣辣的痛。

    那一瞬間他很想將這個(gè)女人一拳擊殺!但,這種羞辱,糾結(jié)的折磨,讓他心

    里極其難受。到底還要忍多久!他已經(jīng)不想在忍下去了!然而一想到復(fù)仇幾乎,

    他強(qiáng)壓住怒火,表面努力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他原地不動(dòng),摸著被打的臉,

    一臉害怕地道:「夫……夫人……」

    .

    華陽君那漂亮的臉蛋上滿是憤怒,居高臨下地瞥著他,「啪!」又一個(gè)耳光

    甩過去!

    寐生摸著被打的臉,神情既痛苦又害怕,他身體抖抖索索地,他的內(nèi)心卻在

    狂吼: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輕而易舉!以他的實(shí)力在這里是無敵的!

    甚至可以殺光在場所有人!

    可是,殺了之后呢?

    寐生的內(nèi)心不止一次地在掙扎糾葛,最終卻還是選擇了忍耐,臥薪嘗膽,厚

    積薄發(fā)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華陽君挑著眉道:「你這個(gè)賤奴!竟然招惹我的寵物狗!它有了分毫差池,

    你就是拿一百條命也抵償不了它的一根毛發(fā)!」

    寐生點(diǎn)頭哈腰道:「是是是,夫人……小的命賤,夫人教訓(xùn)的是……」

    姚姬眼里閃過一絲怒色,她覺得這個(gè)華陽君實(shí)在是太過跋扈了!竟然這般羞

    辱下人!這般有意針對(duì)秦夫人!她打著圓場道:「君夫人,算了吧。打一個(gè)奴仆

    事小,若是和秦夫人鬧得不愉快……」其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算了吧,君夫人!」吳公子也勸道。

    酒泉侯冷聲道:「君夫人,打下人可不就是打主人的臉么?」

    華陽君見眾人如此,饒是她的丈夫是張常侍面前紅人,她也不好拂逆眾意,

    畢竟姚姬夫人的丈夫可是大將軍林擒!想到此處,她便抱起狗,瞥了寐生一眼,

    道:「那今次便饒了你,你出去吧!」

    酒泉侯這時(shí)也沒了舞劍的興致,丟下劍道:「諸位先慢用,在下先去方便一

    下!」

    秦娥自出了大堂,便來到一間林園,在涼亭里閑坐,里面的氣氛實(shí)在是不適

    合她這樣的人。

    秦娥心中自嘲道:「流云師太不知道去哪里了?早先她說來赴雅集能見到些

    文人雅士,這倒好,都是飲酒雅士。帶個(gè)隨從,還被人羞辱,看來我還真不適合

    參與這種場合?!?/br>
    正想著心事,突然,她感覺后背好像有一只手搭在了上面,「??!」她嚇得

    猛地往后一縮!回頭一看,竟然是酒泉侯!她松了口氣道:「酒泉侯!你……你

    怎會(huì)在此?」

    酒泉侯露出溫柔地笑,道:「夫人能來這,本侯就不能來這嗎?」

    秦娥道:「妾身不是這意思。」

    「那夫人是哪個(gè)意思???」酒泉侯慢慢走近她,眼里有些挑逗。

    「酒泉侯,你……」秦娥有些手足無措。

    「夫人不明白在下的意思啊?」

    酒泉侯道:「夫人今日的風(fēng)采真是讓在下仰慕至極??!」

    秦娥不好意思地道:「公侯謬贊了。」

    酒泉侯的眼睛一直緊緊地盯著她的眼,笑道:「兩個(gè)人的時(shí)候,夫人還是這

    么的矜持端莊?!?/br>
    秦娥的眼神一邊左右躲閃,一邊后退,一邊顫聲道:「酒泉侯,你……你……

    有什么事嗎?」

    「當(dāng)然有事!」

    酒泉侯從懷里拿出一本詩集來,遞到她面前,動(dòng)容地道:「這部秦氏詩集便

    是夫人所寫,在下可是視若珍寶,懷藏多年??!今日有幸見到夫人真容,在下真

    心有口難言??!」

    .

    秦娥聽到此話,頭皮一麻,頓感不妙,她岔開話題道:「公侯既然沒什么事

    情,我要走了!」

    「夫人莫急!」酒泉侯攔住她,笑嘻嘻地道。

    秦娥面色一變,正聲道:「公侯,怎地學(xué)起街頭紈绔的作風(fēng)?」

    酒泉侯的笑,格外好看,使他俊朗的姿容看起來更加有誘惑力,當(dāng)然,這是

    對(duì)女人而言。聞著美婦人身上散發(fā)的女人香味,他一陣心猿意馬,表情陶醉地道:

    「夫人,你不曉得你有多美,美到我心坎里了,比那些做作的,徒有其表的所謂

    貴婦真是云泥之別??!你可知道這么多年,在下對(duì)你的相思之苦?。∧欠N痛苦真

    是頭錘穿壁??!」

    秦娥一聽這話,面色大變,表情一冷,寒聲道:「酒泉侯!你莫要胡言!你

    是讀書人,讀過圣賢書的!當(dāng)行道德,守倫理,怎么說出如此粗鄙之語?」

    「夫人這是什么話?詩經(jīng)是圣賢書吧?關(guān)雎詩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

    也是圣人所傳載的,世人所傳誦的,有何不妥呢?夫人當(dāng)作何解釋?」

    秦娥此時(shí)終于明了,怪不得他在酒席上老是偷看自己,原來早有企圖!她心

    中打亂,又氣又急!想要逃,卻又被攔了去路,想要罵,又不知道該如何罵。

    酒泉侯想忍耐,可是他忍不住,她的一顰一笑,生氣的模樣令他神魂顛,無

    法自拔。他繼續(xù)逼近,兩眼含情道:「夫人,你難道不明白在下的心意么?」

    秦娥被他的神情嚇得一邊后退,一邊急聲駁斥道:「登徒子!你……你……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你莫要再如此胡言無禮!妾在家有婚配,有滿堂

    的兒孫,你我鴻溝之別,勸公侯勿作他想!趕緊離去!」秦娥面上氣紅了臉,暗

    想:若是眼前這個(gè)再逼迫她,她便投入旁邊的水池里,以守清白。她心中又是痛

    苦,又是悔恨,暗罵自己不應(yīng)該來這趟雅集,招惹了這些是非。丟了命還好,若

    是丟了貞潔,那豈不是毀了父親和夫君的一世名聲??!她如何對(duì)得起父母,對(duì)得

    起夫君,對(duì)得起兒孫呢!

    酒泉侯聲情并茂地道:「夫人難道甘愿跟那年過九旬的人嗎?他只會(huì)舞槍弄

    棒!殺人盈城!夫人琴棋書畫,賢良淑德。他哪里配得上夫人?夫人跟他困守腐

    名,虛度青春年華,有話無處說,有苦無人懂,難道午夜夢回,不曾后悔嗎?」

    酒泉侯的一番話著實(shí)有其道理,加上他外表俊朗,身材高大,配合著眼中流

    出的淚,更是獨(dú)具男人魅力和感染力!若是其他女子見之,不投入懷抱都很難。

    可是在當(dāng)下秦娥的眼里,卻是惡心至極!她想吐!沒想到這個(gè)儀表堂堂的王

    侯的心里竟然這般扭曲放蕩。她出奇的,一反平常的軟弱,她愈加態(tài)度強(qiáng)硬起來,

    眼神冰冷,義正言辭地道:「妾身如何,與公侯毫無干系,妾身夫君如何,更容

    不得公侯侮辱!勸公侯懸崖勒馬,莫要僭越男女防線!再這般逼迫,毀我名聲!

    別怪我不客氣了!」

    酒泉侯哪里聽得進(jìn)去,他又向前走了一步。竟然抓住了她的雙肩,可憐巴巴

    道:「夫人何必如此苦苦守禮守節(jié)?如此絕情?你知道我這些年如何過來的么?

    難道我如此一表人才,還配不上夫人么?」

    作為一個(gè)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名節(jié),這遠(yuǎn)遠(yuǎn)比命重要。他這樣的話,視自己

    和畫舫上的妓女又有何區(qū)別?秦娥的臉氣得通紅,她眼里滿是怒火和羞赧,哪里

    還能忍受的下去!

    「你如此羞辱妾身,毀我名聲,難道不知婦人名節(jié)高于性命嗎?」

    「啪!」秦娥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他的臉上,直接將他抽蒙了。

    借著這個(gè)機(jī)會(huì),秦娥低頭噙著淚就逃離了林園。往大堂里去了。

    寐生剛出大堂就望見秦娥迎面跑來,秦娥低著頭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他,他趕忙道:

    「夫人!」

    秦娥抬起頭,見是寐生,松了口氣道:「是大龍啊?!?/br>
    「咦?你的臉怎么了?誰打你了?」秦娥一眼便看見他有些紅腫的臉,急忙

    問道。

    寐生將剛剛的事情說了一遍,秦娥嘆了口氣道:「唉,老身對(duì)不住你,讓你

    受了這么多委屈。」

    寐生道:「沒事,夫人。要不,我們先回去吧?」

    他的話正好是秦娥想要說的,秦娥點(diǎn)點(diǎn)頭道:「好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