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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局促不安起來。兩個相互誤會不好開口的青年才俊就這樣沉默了許久。“竹子,”薛藏雪終于挪到距離管若虛最近的地方,“堅持一陣,等我捅掉這個馬蜂窩,就給你療傷?!?/br>這是薛藏雪自認(rèn)為最溫柔的語氣了,臉上還刻意帶了一點點討好的笑容,雖然在面具下誰也看不見。管若虛有些受寵若驚,莫說公子無顏一出現(xiàn)就是誰都瞧不上眼的清高德行,即使經(jīng)過了那一次埋伏,在他心中的公子無顏都不會是這樣輕易原諒背叛的人。他應(yīng)該是一個特立獨行,不受世俗約束,也不會對只見過兩面的人如此友好的人。被莫名其妙認(rèn)定為冷血的薛藏雪摸了一下自己的面具,明明好好戴著的,這人在驚訝些什么?“就憑你?”一個帶著nongnong嘲諷腔調(diào)的聲音在逼仄的鐵牢里響起,“沒了劍就等同于廢人的毛頭小子?”這一次出現(xiàn)在薛藏雪面前的人終于不是偽裝成行商或者江湖俠客的小嘍啰,而是一個穿著白色異域風(fēng)長袍一看那自鳴得意的樣子就是擁有點小權(quán)利的中上層人物。此時的薛藏雪并未游離四方,最多也就在北野和中原游蕩過一陣,靈犀大陸上具有明顯特色的民族他都未曾見過,故而也無法判斷這是哪個國家養(yǎng)出來的大言不慚的蠢蛋。眼風(fēng)掃過那人手中的黯淡無光形同廢鐵的碎瓊,破天荒的,薛藏雪有些憐憫那個人。“你就算有劍也等同于廢人?!?/br>“你敢說本使是廢人???”長袍人把碎瓊往地上一戳,地面竟然被戳了個洞。公子無顏看著有些心疼,但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在鼻子面前扇了扇,激怒他道:“本屎?我怎么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呢?”管若虛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本...我現(xiàn)在就用這把爛劍剁了你這個見不得人的小子!”長袍人舉著碎瓊就朝著公子無顏走來,頗有一種來勢洶洶的風(fēng)范。看著這個像是跳梁小丑的長袍人色厲內(nèi)荏的樣子,薛藏雪覺得很好笑。這一伙人一直想取掉自己臉上的面具,可惜隔著梵心鋼制造的監(jiān)牢他們?nèi)〔坏?,又不敢近身直面自己?/br>既然你來,我怎么不等你呢?薛藏雪像沒有骨頭一樣靠在欄桿上,等著那人開門進(jìn)來。沒想這人也不是那么草包,看著面具下那雙閃著寒光的眸子,竟有些發(fā)怵,轉(zhuǎn)身就打開了管若虛的鐵牢。“你以為我很蠢是嗎?”長袍人一掌扇暈了管若虛,有些得意地把碎瓊抵在他左胸上,“一旦打開你的牢門,你就可以趁機(jī)逃跑。所以我要在你面前用你的劍剁了這位卿竹君子,讓你背負(fù)天下人的唾罵!”雖然碎瓊在其他人手中也就是把沒開封的鈍劍,但用力捅還是會弄死人的。“使者始終是使者,果然還是成不了什么大氣候,”薛藏雪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往管若虛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乎在確認(rèn)他是否還昏迷著,“要換做執(zhí)法者來這把劍還會這樣浪費?”“你知道光明執(zhí)法者?”長袍人跟著看了一眼管若虛,然后扭頭不可思議地望著薛藏雪。薛藏雪冷哼一聲。“不,你不可能知道!”光明使者的手有些抖。“作為黑暗的一面,你認(rèn)為我不知道?”薛藏雪的語氣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諷刺。“你是黑暗堂的?”那人終于失聲叫出來。“當(dāng)然?!?/br>不得不說,薛藏雪那股不咸不淡不冷不熱的語氣其實很適合用來詐人。自從寧裳華給薛藏雪講了疾風(fēng)劍陸言的故事,薛藏雪就成了疾風(fēng)劍陸言的仰慕者,把采微閣能搜刮到的關(guān)于陸言的話本通通看了一遍,甚至在跑路的這段日子里,他依然孜孜不倦地看著各種傳奇人物的話本。關(guān)于的話本他已經(jīng)足足看了三遍,被陸言打回老家的黑暗使者、執(zhí)法者、執(zhí)政官、大祭司,作為公子無顏了解到最正義的故事已經(jīng)在他心頭烙下了印。所以一聽見“本使”兩個字,再配合那身奇異裝扮,他第一時間還以為是黑暗堂卷土再來了。但正如薛藏雪所說,使者始終是使者,草包始終也是草包,他僅僅只說了執(zhí)法者三個字就詐出了光明執(zhí)法者,那么背后就是光明堂了吧。光明使者真是意外的好騙呢。“噓,我可是悄悄來的,”薛藏雪裝模作樣地壓低聲音,道:“不過你們也耗了這么久了,局面控制得真不怎么樣,執(zhí)法者呢?竟然一個都沒有來?”光明使者注視著那張陰森的面具,竟隱隱覺得對方可能真的是黑暗堂的人,畢竟那股子狂妄和黑暗堂那伙人如出一轍。“執(zhí)法者怎么可能來這種小地方,”他將信將疑地回答,“你這種小角色我來就可以了?!?/br>所以執(zhí)法者分布在更重要的地方,對付更重要的人。薛藏雪道:“怪不得我上次看到那個執(zhí)法者跟英雄榜上的人走在一起,你也只配來找我這種小角色了?!?/br>“我呸!”光明使者放下劍啐了一口,“英雄榜算個什么東西!本使上個目標(biāo)還是將軍呢!”“呵?!毖Σ匮┎恍?。“你們黑暗堂有什么好得意的?還不是被打得屁滾尿流滾回了西洲!”光明使者猛地?fù)]劍,碎瓊和梵心鋼碰在一起,發(fā)出悶沉而震顫的聲音。薛藏雪看著火花四濺的欄桿簡直恨得牙癢癢,暗罵一聲,舉手虛空一抓,那把廢鐵狀的劍倏地一亮,堪比極北苦寒之地的冰凍氣流順著光明使者的虎口漫上了手臂。在光明使者驚恐的叫聲中,黏在他手心的碎瓊極速振動,隨后迅速脫離了他的控制,回到了公子無顏手中。薛藏雪挽了個劍花,不經(jīng)意一般揮出一道晶亮的弧度,他周圍用梵心鋼做的欄桿斷成了幾節(jié),鐺鐺落地。作者有話要說:管若虛(比心):年輕的公子無顏就是好。光明堂眾人:呵呵噠。第57章卿竹君子管若虛手上的鐐銬也“咣當(dāng)”落地,眼看要跌倒在地,薛藏雪幾乎就在他落到地上的前一刻扶住了他的臂膀。光明使者雙手的皮膚被碎瓊凍成灰紫,再加上劍柄的劇烈震顫摩擦,已然是廢了。“呀,手怎么突然受傷了呀?光明小使者?”薛藏雪迅速將管若虛輕放在地上坐好,抬起一腳壓在呆愣的光明使者肩頭。“劍鞘呢?”薛藏雪的力度越來越大,那只腳就像黏在光明使者的肩上,像是負(fù)重千鈞,怎么扳都不動分毫,連管若虛都聽到了光明使者骨頭發(fā)出的“咔咔”聲。“?。 ?/br>伴隨一聲慘叫,光明使者跪在了地上,雙膝深深陷入了地面,石頭崩裂,雙膝滲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