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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突然覺得,他的同僚的臉好像和平時不太一樣。太白了,沒有一絲血色,五官似乎也移位了。庭院里黑漆漆的,借著天上灑下來的一點月光,他看到同僚的頭發(fā)不知何時披散下來,后頭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不帶一絲感情。對方就這么幽幽地道:“就仿佛黃泉之下,裂如青蓮地獄……”下一瞬,只聽一聲悶聲悶氣的動靜,同僚的身子突然漲了起來,仿佛一瞬間撐滿了氣體。接著,他的身軀爆裂開來,內臟翻裂一地,四肢立刻變成支離破碎的rou塊。其他人還來不及發(fā)出慘叫,就見越來越密集的雪花飄落進來,地上殘破的肢體頃刻間被冰霜覆蓋,真猶如色澤青藍的蓮花一般。最近處的這個人被血淋了一身,再一低頭,發(fā)現(xiàn)自己懷里不知何時抱著一只斷腳。他嚇得哇哇慘叫,急忙把斷腳拋了出去,沒想到地上的肢體竟然緩緩移動起來,尤其是那顆翻著白眼的腦袋,又開始與自己對視。“救命,救命啊--”這人終于來得及發(fā)出一聲驚叫,四周的人們亂了陣腳,有些還顧得上拿起自己的武器,有些已經(jīng)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退下,是鬼怪作祟!”道士沖上前來,慌忙結印作法,然而一陣陰風拂過,他們的身軀也統(tǒng)統(tǒng)凍成了冰雕。正在這時,院外飛來無數(shù)只密密麻麻的黑鳥,見人就啄,刀劍上去卻打不到實物,仿佛眼前只是一團一團的虛影。緊接著他們又看到一個披頭散發(fā)的男子,臉上布滿虎紋,嘴里竟然長著令人膽寒的尖牙利齒。他們已顧不上辨認這人是誰了,要是他們理智尚在,他們會看見另一個男子把這人拖回樹叢中,然后低聲警告道:“回來回來!萬一被認出來怎么辦!”賀一九倍感委屈:“你看我臉,看我牙齒,哪里認得出來!”韓瑯敲他一下,然后再次召喚出一群黑鳥闖入院中:“這樣就行了,弄得越離奇越好,你一個大活人站在外面哪里嚇得了人?”賀一九悶悶不樂地坐下來,只恨自己不會法術,連嚇唬人都不行了。對手已不知如何是好,只見院墻上一寸寸覆上冰霜,人只要碰上去立馬被凍成冰雕。這時他們終于想出了辦法,其中一人嘶聲吼道:“跑--帶著俘虜!都跑??!”“成功了!”韓瑯喜道。院中人馬很快集結,拖出房中的俘虜塞入囚車,奮力向外逃去。這樣惶急的遷移顯然讓這些重枷在身的俘虜吃不消,守衛(wèi)用馬鞭狂抽他們后背,逼迫他們跟上。看著隊伍駛出去十幾丈,已經(jīng)差不多了,韓瑯和賀一九一同躍出,殺入敵陣。青蓮也從院中出現(xiàn),協(xié)助他們。韓瑯踢開守衛(wèi),用劍斬斷枷鎖,賀一九把好幾個守衛(wèi)像扔麻袋一樣從囚車上扔下去,然后一屁股坐在駕車的位置,搶來了韁繩。“駕!”馬匹感覺得到賀一九的妖氣,當即沒命似的跑了出去?!岸忌蟻?!”韓瑯沖沒跟上的俘虜嚷道,落后那幾個直接被青蓮用冰塊一左一右地托起,倒拎上來,當即凍得牙冠戰(zhàn)栗。守衛(wèi)還在后頭大呼小叫,但很快就追不上了。韓瑯和賀一九笑著對視,用手肘互撞一下,都為成功脫逃感到興奮。“干得漂亮。”第133章決戰(zhàn)6兩人一鬼如法炮制,又闖了三處囚禁俘虜?shù)臓I帳,把這皇宮徹底攪了個雞飛狗跳。數(shù)輛囚車在石板道上飛奔,拉車的并非上等良駒,這路面本身也不是供馬車前行,幾輛車被顛得不斷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仿佛下一刻就會徹底散架一般。敵兵已經(jīng)識破他們的陰謀,正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半空中不斷發(fā)出“嗤嗤”聲響,鋪天蓋地的箭雨呼嘯而至,韓瑯慌忙施法,但周圍那股陰魂不散的熱浪令他難以發(fā)揮,最終他抽出鳳不言,一通令人眼花繚亂的劍招之后,敵人的箭矢已徒然落在地上。“趕緊想想辦法!”他對另外兩人吼道。第二波箭雨又至,更多的敵人已紛紛從道旁的屋頂圍墻躍下,殺至面前。俘虜們全擠在囚車里抱頭慘叫,好些沒來得及擠入囚車的俘虜,只能憑兩只手死死拽住木欄,半個身子都吊在車輛邊緣,看起來更加岌岌可危。敵人刀光劍影呼嘯而至,他們哀嚎“救命”,試圖扭轉身軀但是避無可避。緊急之下韓瑯攔腰抱住一個,又用法術托住另一人的腿腳,然而他自己徹底暴露在了刀劍之下。青蓮和賀一九都在其他囚車上,沒人來得及幫他,正當他打算強擋這一擊時,一個木枷半空飛至,迎面撞上敵人刀劍,當即碎成碎片。一人拽了他一把:“到這里來!”韓瑯先把那兩個俘虜送上去,自己緊隨其后,這才看清剛才伸出援手的竟然是趙王本人?;茧y之中再度相見,韓瑯暫時放下嫌隙道:“多謝殿下。”趙王苦笑道:“之前多有得罪。”韓瑯搖搖頭,不再搭話。下一刻他已重新約回后方與敵人激戰(zhàn),轉過幾個巷道之后,只聽幫忙駕車的俘虜驚慌失措地喊道:“跑不過了!要被追上了!”大批敵人騎馬追來,速度是他們的幾倍,賀一九情急之下一聲大喝:“讓我來!”韓瑯不知他要做什么,只見他騰身而起,穩(wěn)穩(wěn)落在最后一輛車頂。他兩腿一擰,身體向前一伏,脊背弓起,臉上身上頃刻間被猶如藤蔓般延伸的虎紋覆蓋。下方的俘虜沒見過如此景象,各個驚呼不已。賀一九半身化虎,尾巴揚起,一對圓耳豎在腦后,說不出的威風凜然。木制欄桿在他爪下發(fā)出脆弱的呼喊,十余人如同一排黑色的利箭,猛地射向他的心臟,然而他雙掌化爪,一爪將面前一人的肚腹剖成兩半。鮮血淋了他滿臉,他伸舌一舔,咧開尖牙,片刻后發(fā)出一聲震天的虎嘯。隨著這聲虎嘯,拉車的馬匹猶如被惡鬼催命,突然拔足狂奔,完全超出了它們本身可以跑出的速度。然而人們定睛一看,這些馬匹已經(jīng)兩眼翻白,口吐白沫,四蹄甚至磨出了鮮血,可就是瘋了一般不敢停下。賀一九再度吼叫,敵兵的坐騎瞬間驚慌失措地嘶鳴不止,然后齊刷刷停下了腳步,無論敵兵催促喝罵都不再前進一步。一時間人喊馬嘶,形勢混亂,韓瑯他們跑過一個街口,倒真把敵兵甩開了一大截。賀一九傲然而立,月光下的身姿堪比地獄修羅,一對藍眼里凝聚著騰騰殺氣,令人膽寒。難怪這些動物要逃,就算是普通人,此刻恐怕也想抱頭躲到角落里去。這是猛虎天生具有的威壓,韓瑯幾乎看出了神,好長時間一動也不動,直到某一刻他耳邊傳來沈明歸的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