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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舒暢的秋風,遠處傳來陣陣搖槳聲。漁季已經(jīng)過了,江面上很少見到小船,但這一艘卻正好停在江邊,仿佛就沖袁縣令招手,讓他進去歇上一歇。袁縣令一想,對啊,江流直通京城,若這位船家能行個方便,豈不是省去不少功夫?他急忙領(lǐng)著人朝水邊走去,道明來意后,船家微微一笑,道:“可以?!?/br>袁縣令喜出望外地上了船,可船太小,只能載五個人。無奈之下,袁縣令只帶了三個人上去。很快,小船劃進江面正中,驚起一群水鳥。袁縣令心情舒暢地欣賞著江上美景,忽然聽到搖槳聲停下了,船夫大踏步地向他走來,正停在他面前。袁縣令這才發(fā)現(xiàn),這船夫的身材頗為硬朗,長得也有些面熟。沒想到他把頭巾揭開,臉上的臟污擦去,露出的赫然是賀一九的臉!“你、你--”袁縣令還沒來得及呼救,自己帶來的衙役就被撂下船去。接著撲通一聲,船槳也被扔進江里飄走了。賀一九獰笑著向他靠近,他扯著嗓子呼救,卻已無人能聽見。后來,賀一九直接運起輕功,輕松回到岸上。江面上仍飄著一艘孤零零的小船,直到深夜時分,附近的村民才發(fā)現(xiàn)一個狼狽不堪的人出現(xiàn)在岸邊,他渾身濕透,頭發(fā)胡子連同眉毛都被人給剃了,他口口聲聲哀嚎著說自己是安平縣令,村民大笑道:“這人說什么鬼話!縣令大人怎么會長成這幅模樣,肯定是個騙子!”這時,賀一九已回到家,笑著把韓瑯摟進懷里:“行了,姓袁的再也不會來煩我們了。”第102章茗茶1轉(zhuǎn)眼就到了入京當日,兩人收拾好行李,鎖上屋門。如今要告別他從小生活的宅院,韓瑯心中五味雜陳,生出幾分悵惘。街坊鄰居們都來送他們,都是一臉依依不舍,囑咐他讓他有空常回安平看看。出了城門不遠,這群人散去了,但不遠處又聚過來一群,各個兇神惡煞長得一副痞子相,原來都是賀一九的弟兄們。這回賀一九陪韓瑯入京,就把安平的擔子交給了別人,只帶了幾個愿意跟隨他的心腹。他怕這幫人嚇到韓瑯的鄰居,所以特地囑咐他們出城再來送。這下又是一通離別的話語,這幫漢子面對賀一九都強忍著情緒,但背過頭去卻在悄悄擦眼淚。韓瑯看得有點好笑,尤其他們每人還送了一堆告別禮,從家鄉(xiāng)的特產(chǎn)到親手做的糕餅無一而不及,配合上他們的長相,還真有點鐵漢柔情的意味。最后他們還是被賀一九訓(xùn)了,說安平到京城就一兩天的路程,又不是永遠見不著了,這才把這幫漢子哄了回去。兩人正式上路,韓瑯從車窗里望見越來越小的安平縣,心里頭絲毫沒有出遠門的興奮,反倒有幾分憂郁。或許是他的表情太過明顯,賀一九直接伸手過來捏他臉:“韓大人升遷了,高興點唄?”韓瑯心事重重地望著窗外,嘆道:“是升遷就好嘍。”中午他們在官道上的客店小憩,這里人來人往,什么人都有,豎耳一聽就會聽到許許多多來自各方的傳言。韓瑯端著茶小口小口的啜著,想聽聽周圍人都在議論什么。左邊一桌說的是朝野秘聞,說太傅大人納了個貌美如花小妾,是妖精變的,把太傅大人搞得五迷三道。右邊一桌在議論兩個王爺不和的事,又說圣上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可是都是手足兄弟,于是誰也沒動。后面一桌則是安平來的,正在說他們縣令大人失蹤了:“你們說怪不怪,他才來兩個月就逃官了,一點音訊都沒有?!?/br>“真的假的?““真的!上頭都申請重新安排調(diào)任了!”“好端端的一個人,怎么會逃跑呢?”“不知道,反正就是沒了蹤影,有人說是躲回老家去了。”韓瑯聽著,暗暗望了賀一九一眼,對方立刻迎上來一個舒暢的笑。以茶代酒,沖韓瑯道:“來來,干杯?!?/br>一行人繼續(xù)上路,馬車吱吱嘎嘎地行進,夜晚才到達京城。不愧是一國之都,即便夜色深沉,幾個鬧市區(qū)依然騰起一股比白天還要喧囂的聲浪。四處華燈初上,一盞盞燈籠好似夜幕中的星辰,瑩瑩閃爍??諝饫镲h來各種夜宵的香味,還有勾欄教坊里的酒氣和脂米分氣。居民們擠在一起聽一臺新上演的大戲,鑼鼓喧天,人頭攢動,把馬車都給堵在后頭。賀一九帶來的人在車里探頭探腦,不時罵一兩句,結(jié)果外頭的人不但不動,還投來一個“哪里來的鄉(xiāng)巴佬”的眼神。趙王派來的人已經(jīng)恭候多時了,忙上來迎接,把他們帶進新的住所。這是一間位置不錯的小院,前頭是個茶樓,后頭住人。這茶樓以前是趙王的資產(chǎn),現(xiàn)在作為見面禮,直接送給賀一九經(jīng)營了,算是給他在京城留個營生。賀一九帶來的幾個人忙進去查看,末了興沖沖地跑出來,笑道:“賀爺!里頭比起醉仙樓都不差!”賀一九踢了其中一人一腳:“沒眼色的東西,醉仙樓算什么?!?/br>天色不早了,他們趕緊安頓下來。小院當然是給賀一九和韓瑯住的,茶樓就讓這幾個心腹去打整。好在茶樓本來就在營業(yè),人手齊全,這幾個心腹一進去就當上了管事的,心里頭別提有多興奮了。賀一九則頂著“大老板”的頭銜,在小院和韓瑯一起收拾東西。說是小院,只是相對外面的茶樓而言,里頭其實比韓瑯在安平的住宅還大一圈。趙王雖然有錢,但也不是什么人都值得他這么對待的,韓瑯覺得自己在對方心中的地位應(yīng)當不錯,是個還算好用的助力。第二天韓瑯早早去到大理寺,見到了許久不見的于左書。他也被提拔了,如今是大理寺卿,所以韓瑯這個大理寺卿學徒聽起來似乎也厲害了不少。兩人一見面,于左書就神神秘秘地把韓瑯拉到一邊,開口問道:“見到趙王殿下沒有?”韓瑯撓撓頭:“昨天夜里才到,還沒來得及去?!?/br>“哦,這樣。估計你去了殿下也抽不出空見你,如今朝里出了怪事,正焦頭爛額呢。我正要去查案,你先跟我走,路上再和你細說?!?/br>說罷,他拉著韓瑯就往外走,等坐上轎子,他才道:“聽說你師出天師一門?”韓瑯點點頭:“正是,之前趙王殿下派來的人和我提了兩句,這回的事和妖鬼之物有關(guān)?”于左書重重嘆了口氣:“唉,還不清楚。本來邊疆就不太平,如今皇上突然開始夢魘,常夢到西戎大軍進犯,生靈涂炭。太傅大人府上又鬧出妖怪害人的案件,弄得謠言四起,人人不得安生?!?/br>說著,他搖了搖頭:“皇上一直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