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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一九聽他這么說就寬心不少,迅速擁上韓瑯的脊背,腦袋貼在他耳側小狗一般拱來拱去:“你可真是個大善人,天底下的妖魔鬼怪都愛死你了。”韓瑯無奈地由著他膩歪,自己剛試了一個圓光術,現(xiàn)在面前的瓷碗水波蕩漾,漸漸浮現(xiàn)出屋外的場景。賀一九被勾起興趣,從他背上滑了下去,自己也拿了個瓷碗試驗。閉目念完一通咒文,燒了一枚符篆把香灰抖如碗中,果然也是水波浮動,一模一樣的景象漸漸浮現(xiàn)出來。“行嘛你,”韓瑯露出贊賞之色,“學得也挺快的?!?/br>賀一九心里很是受用,當即拍拍胸口道:“那當然,也不瞧瞧賀爺是何許人物?!?/br>韓瑯沒急著答話,盯著兩人碗中的景象,稍微遲疑了一陣才道:“說起來,你說你天生就懂武學,還有和我一樣的陰陽眼,莫非也有什么天師血統(tǒng)?”賀一九尷尬地閉嘴,眼神猶疑片刻,突然夸張地大笑道:“哈哈哈,血統(tǒng)什么的搞不好還真有。我娘是妖怪你信么?”韓瑯翻了個白眼:“少來這套,你娘要是妖怪,我娘就是上古神獸了?!?/br>賀一九見他不信,心里暗暗嘆了口氣,嘴上也只好繼續(xù)道:“這么厲害?看來要論吹牛皮的功夫,我應該甘拜下風了?!?/br>“滾。”等兩人習慣性打完嘴仗,早把這話題拋在腦后了。韓瑯的圓光術練著練著就陷入瓶頸,他想用這法術看更遠一點的景象,可水面像感受不到他的靈力似的完全不變,只靜靜地顯示著屋外不到十丈的街道。“我的靈力就這么少?”韓瑯深受打擊,“還指望著以后用它辦案子呢?!?/br>“你倒是異想天開,還用這個抓逃犯不成?”賀一九啞然失笑,在他肩上安慰般的輕拍幾下,“這不是才第一次練么?能看見東西就不錯了。別人都是幾年幾十年練出來的,急功近利可不好。”韓瑯不無失落地嘆了一聲:“好吧?!?/br>后來他也不折騰圓光術了,繼續(xù)拿著舊書搖頭晃腦地背,像個馬上要考功名的書生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書看得太多,把腦子看暈乎了。韓瑯腦袋里全是各種各樣的鬼怪,整個人心不在焉的,沒過幾天,他在街上照常巡查的時候,身上的東西居然丟了。丟得偏偏還是賀一九給他的夜明珠。這把韓瑯氣得夠嗆,想他堂堂一個縣尉,抓過的小偷沒八百也有八十,居然連自己都著了他們的道!一開始他沒和賀一九說,一是覺得沒面子,二是怕對方生氣。畢竟是那人專門送自己的東西,自己送的玉佩對方都保管得好好的,每天還拿出來擦拭。對方弄來一顆夜明珠給他,他不但往革囊里一放就忘得徹底,還被人偷了,這哪能說得出口?于是只能一個人生悶氣,氣呼呼的直咬牙切齒。夜明珠是用綢布裹了,一直放在腰間革囊里。這革囊本來就是拿來裝私密小物的,連銅板他都不往里頭放,除了這夜明珠,也只放了一小把防身用的刀片。現(xiàn)在刀片好好的,連綢布都還在,夜明珠就沒了影。這算個什么事?這賊的手法到底有多高明,還能把夜明珠取出來,綢布又還回去?韓瑯想到這里就滿肚子怨憤,革囊緊緊貼在腰間,一點動靜都能覺察到,怎么就丟了東西?最初他還想會不會是自己無意放在某處,或者奔跑的時候掉出來了,但又解釋不通為何綢布沒丟。夜明珠這么顯眼的東西,掉了肯定會有人看到,以防萬一他還沿著這幾天巡查的路線找了一番,果然一無所獲。那就是被賊偷了,還是個技術相當高超的賊,連官差都敢下手。正是大暑天,熱得人渾身上下都是一層黏糊糊的汗,真巴不得跳進冰水里泡著。阿寶這小子特別會看人臉色,發(fā)現(xiàn)他們家韓老大氣色不好,額上頸上全是細汗珠子,連后背都濕了一塊,立馬屁顛屁顛地端來一杯甘草涼水,回來雙手奉上了,笑嘻嘻道:“老大!來涼快涼快!”韓瑯直接倒出一塊冰塞進嘴里,嘎吱嘎吱地嚼了,又直接把整個杯子敷在臉上降溫。阿寶忙不迭去給他扇扇子,韓瑯這才覺出不對來,忍不住道:“你今天怎么了,有事求我?”“沒有,”阿寶嘿嘿笑,“賀爺說,平日里他不能時時顧著老大,就叫我?guī)兔粗?。這甘草涼水是賀爺買的,早早就叫人送到門房了,賀爺真講義氣,給大伙兒都準備了,我自己的也才喝完哩。”話雖這么說,但韓瑯已經感覺到自己手中這杯水格外的甜,里頭的甘草也無比新鮮,和街上賣的完全不同,應當是賀一九昨天晚上新做的。這下心中格外舒爽,可又隱隱泛起郁悶,如果賀一九知道自己弄丟了夜明珠,該怎么辦?一定覺得自己特別不夠意思吧?想到這里,韓瑯猛一仰脖,稀里嘩啦就把涼水全灌進肚去,凍得打了個哆嗦。阿寶被他嚇了一跳,正想詢問,他立馬打斷對方道:“把最近三個月的盜竊案的卷宗全拿過來?!?/br>“啊?--哦、哦!”阿寶急忙應道,丟下扇子跑遠了,小半響后舉著一疊薄薄的紙張跑了回來,“老大老大,都在這兒了?!?/br>說完還不忘拍拍馬屁:“沒多少,自從老大來了,這小偷都不敢出門啦?!?/br>韓瑯沒心思接他的話茬,立馬攤開卷宗開始查看。這一看就看到了傍晚時分,每個案子何時發(fā)生,丟了何物,賊人什么特征,來自何處,他來來回回研究了不下十遍。這些案子的大半都已破獲,許多還是他親自抓住的,最近幾日都沒有新的。莫非今天才是那賊人第一次下手?還是以前刑滿釋放的那些重cao舊業(yè),報復他來了?一想到這里韓瑯更不爽了,合上卷宗,心事重重地往家走。他還沒想好回家該怎么面對賀一九,要不還是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吧。結果他低估了賀一九的敏銳程度,自己才剛進家門,脫了外袍扒了兩口晚飯,對方就放下筷子盯著他臉,關切道:“遇到什么事了?”“沒有,”韓瑯干巴巴地應道,“天太熱,有點沒胃口?!?/br>賀一九頓時色變,一臉緊張。韓瑯對他做的飯可從來沒有沒胃口的時候,要么是敷衍,要么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他立刻撂下筷子,先反思自己,覺得并沒有做什么會惹韓瑯生氣的事。再一想,定然是工作上的事:“遇到什么案子了”韓瑯繼續(xù)悶聲悶氣:“沒有?!?/br>一餐飯畢,韓瑯慢騰騰地收拾起屋子,也沒心思再研究父親留下來的舊書。賀一九雖然在伙房洗碗,卻一直豎著耳朵留意正堂的動靜。只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