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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就算以這樣的方式,她也要和他白頭到老。“老奴拜見宮主?!?/br>“你來了?!?/br>冥千蓮挑起二丈紅綃,從里面走出來。文嬤嬤將東西一一放好,看著冥千蓮走到銅鏡前坐下,才開口道,“宮主,老奴有一事要稟?!?/br>冥千蓮梳著長發(fā),冷冷道,“說罷?!?/br>文嬤嬤道,“上次少主同千嵐一道回府,少主告訴我千嵐的手臂受了傷,算是廢了?!?/br>冥千蓮淡淡道,“哦?是誰做的?這樣也好,叫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知道,他若不是我的兒子,豈能活到今日?!?/br>文嬤嬤道,“少主說是無意中碰了毒刺,現(xiàn)在千嵐的胳膊一廢,他們便不能繼續(xù)在王府中立足,自然也沒辦法繼續(xù)打探石焚秘籍的下落?!?/br>冥千蓮一擰眉頭,道,“就這樣被趕了出來?還是露了馬腳,著急的要逃回來?”文嬤嬤忙道,“自然不是逃回來,現(xiàn)在少主還在西寧呢。他說現(xiàn)留在那邊,伺機行動?!?/br>冥千蓮道,“當(dāng)初為什么放他們出去,你比我更清楚。若是三年一到還是毫無所獲,他這一輩子都不要想再踏出冥幽川半步,到時候,你什么話也不要替他講最好?!?/br>文嬤嬤一低頭,道,“老奴不敢。”冥千蓮手中握著桃花木梳,她低頭一看,竟發(fā)現(xiàn)梳齒上赫然出現(xiàn)了一根銀色的發(fā)絲。她頓時睜大了眼睛,道,“文芳,你過來看,這是不是我的頭發(fā)!”文嬤嬤走上前來,分明看見那木梳上的銀發(fā),她一把扯下自己耳后的一縷白發(fā)握在手中,默默拿起冥千蓮手中的木梳,再展開來到,“宮主,是你看錯了,這分明是老奴的頭發(fā)。”冥千蓮吶吶道,“我是不是老了?”文嬤嬤道,“宮主不老,宮主永遠(yuǎn)都不會老?!?/br>“不,不行,玉盞他一點兒都沒變,我不能變老的。我要是老了,他醒過來之后,更不喜歡我了?!?/br>文嬤嬤抓起冥千蓮的手,道,“宮主,你真的一點沒有變老啊,這二十年,你一點沒有改變?!?/br>冥千蓮一掌將文嬤嬤推開,道,“昆阿呢?叫昆阿來見我!他煉制的什么丹藥,越來越?jīng)]有效果!”文嬤嬤倒在地上,剛才冥千蓮的那一掌震得她五臟六腑都幾乎移了位,她慢慢的爬起來道,“老奴明日就叫昆阿來見宮主。”冥千蓮道,“還有溫碧城!叫溫碧城來見我!”她的話音剛落,忽然聽見石門之外傳來聲音,正是溫碧城。他說,“不知娘親現(xiàn)在想起孩兒是為了什么?”冥千蓮和文嬤嬤抬起頭,同時看見溫碧城如鬼魅一般走了進來。他滿面含笑的看著冥千蓮,一步步走過去。作者有話要說:☆、第62章“少主,你怎么回來了?”文嬤嬤看著溫碧城,也有些驚詫。他不久之前才回了來過一次為千嵐取藥,無論文嬤嬤怎樣勸說,他都不肯下地宮來看一眼他娘親,何故今日親自的下來了。溫碧城不看文嬤嬤,只看他娘親。冥千蓮也看著他,冷聲道,“怎么,你還知道自己該回來看看我么?”溫碧城還是笑,道,“也該回來看看娘親,不是嗎?”冥千蓮將目光從溫碧城的身上移開,道,“文芳,你出去?!?/br>文嬤嬤起身彎了彎腰出去了。待文嬤嬤一走,冥千蓮站起身來走至溫碧城的面前,毫無預(yù)兆的扇了溫碧城一個耳光。溫碧城歪著腦袋,摸了摸自己破了的嘴角,還是在笑著。真疼啊。“孽子,你笑什么?”溫碧城用衣袖擦干凈嘴角,正起身來,道,“我笑什么?我笑我自己,無論什么樣的人,都能喊她一聲娘親?!?/br>冥千蓮氣急,抬手又要揮掌,卻聽得溫碧城道,“你知道爹曾經(jīng)在千羽山莊典藏了什么東西嗎?”冥千蓮手掌停住,又無力垂下,聲音也軟了下來,道,“典藏了什么?”溫碧城道,“一幅畫像。”冥千蓮一把抓住溫碧城的衣袖,道,“什么畫像?畫的是誰?”溫碧城的目光與冥千蓮平視,他這才發(fā)覺,以前高高在上的女人,如今比自己要矮了。“那幅畫像,畫的是一個男人?!?/br>溫碧城看著冥千蓮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說出口。“畫的是誰?”“母親猜不到么?”溫碧城嘴角笑的詭異,繼續(xù)說道,“千嵐的爹千秋代是怎么死的,娘親還記得么?”冥千蓮吶吶道,“千秋代,畫像上的人是千秋代?”溫碧城道,“看來娘親是不記得千秋代是怎么死的了,還是讓孩兒來告訴你吧。千秋代是為了救爹才死的對不對?也正是因為這個,娘親才叫眾人都稱千嵐為冥幽川的二公子不是么?可是娘親有沒有想過,為什么爹跳崖逃走,唯獨只有千秋代發(fā)現(xiàn)了,并且為了救爹,甘心跌落懸崖?最后,爹也是在千秋代死后才生病去世的,不是么?”冥千蓮看著溫碧城,道,“你想說什么?”溫碧城道,“我想說什么娘親不懂么?還是非要我直白的說出來?既然如此,那孩兒再告訴母親一件事,當(dāng)年母親一夜之間燒殺了江南竹家數(shù)百人口,為母親善后的正是千秋代,而在母親走后,千秋代帶回了竹家四小姐的手骨,娘親可知道?”冥千蓮抓著溫碧城衣袖的手指攏的更緊,她急促的道,“誰告訴你這一切的?”“爹告訴我的,不信,你自去問他。”溫碧城的目光越過冥千蓮落到紅綃帳內(nèi)的床上。“誰告訴你的!”“是爹,他以千秋代的名義將他妻子的手骨同千秋代的畫像一并存入了千羽山莊,娘親若不信,盡可去查千羽山莊的典藏薄,上面記著的日期,分明是在千秋代已經(jīng)死后?!?/br>“若是至此娘親還是不信,”溫碧城將冥千蓮的手掌抓住,“還可以看這一封信?!?/br>他從衣袖中掏出一張年歲已久的書信,道,“爹的字跡,娘親總該記得吧?”冥千蓮一把抓過書信,雙手顫抖著打開,一字一句的讀起來。“吾兒碧城,為父于你有愧,令如生于水火之中。然父一生夙愿,愿吾兒成全,但求得見天日之時,汝取出父典藏于千羽山莊之物,父生之所愛,生之所愧,同宿于吾墓之中。”“娘親連爹到底愛誰都不知道,又怎么猜的透爹的心呢?爹的所愛,爹的所愧,和娘親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呢,就是這樣,娘親何苦還要守著一具死尸,夜夜思念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