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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李叔問這話是何意,但還是認真回答道:“李叔,說真的,我也不知道將來有什么打算,我現(xiàn)在所思思想,是將弟弟們好好撫養(yǎng)長大。等出了孝,可能會到縣城找一份養(yǎng)家糊口的工作吧。”家里孩子太小,葉君書注定走不開,只能就近思考賺錢的門路。他念過幾年書,或許可以去給些店家當個賬房之類的,工作輕松點,賺的比較多,還可以不時回家看孩子。他現(xiàn)在還沒想得那么遠,主要在想怎么渡過守孝這兩年多時間,他的計劃是每年農(nóng)閑開一次學(xué)教孩子們讀書跟鄉(xiāng)親們換取食物,再多的話進山找找吃的用的或者可以拿來賣的。他的要求不高,盡量餓不死,孩子們健康一點就行。李宏英道:“你跟我學(xué)學(xué)功夫吧。學(xué)點打獵技巧,以后可以去打點野物打打牙祭,運氣好點可以拿去賣錢。”葉君書頓時眼睛一亮,“可以嗎?”李叔是練家子這事他一直知道,他也一直想將身體鍛煉起來,畢竟身體是本錢,只是他沒什么門路,只能拿現(xiàn)代學(xué)過的太極跆拳道什么的練練,只是他當年學(xué)得挺兒戲,早就將動作忘得差不多了,最多就是做做俯臥撐,跑跑步。如果他能學(xué)到李叔的本事,起碼以后進山打獵尋藥材不用畏手畏腳,打到的獵物還能賣幾個錢……這個念頭在葉君書的心底盤桓已久,只是一直問不出口,他們非親非故的,憑什么讓李叔教他看家本領(lǐng)呢?如果拿家里的情況說事,總覺得是在賣慘,用道德去綁架別人,這世上比他家更難更艱苦的人多得是,如果人人都覺得有本事的人必須教他們本領(lǐng),好讓他們過得好點,那樣的人,也是自私自利絲毫不考慮別人的,也不想想,人家的活命本事,憑什么要教你?別人幫你是情分,不幫是本分。這世上沒有誰該欠誰的。葉君書正是考慮到這一點,所以一直說不出口。不過,如今李叔主動提起,是不是意味著,他愿意教自己?葉君書的心七上八下的,忐忑的看向李叔。“李叔,你真的愿意教我嗎?會不會給你添麻煩?”“是挺麻煩的……”葉君書:“……”“不過?!崩詈暧⒃掍h一轉(zhuǎn),沉聲道,“我的教導(dǎo)很嚴厲,如果你吃不了苦……”“不會!無論是什么樣的艱難我都能堅持下來!”葉君書信誓旦旦道,好不容易得到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怎么也要把握住!李宏英不置可否。“師父……”葉君書正想跪拜仿效行他所知的拜師禮,李宏英就阻止道,“不用叫師父,我只是教你個基本功而已?!?/br>“是?!比~君書很高興,基本李叔說什么就是什么,自己都聽。他忍住內(nèi)心的雀躍,好奇的問:“李叔,我學(xué)了武后真的可以直接飛身上樹上屋、摘葉飛花嗎?我隱匿氣息了別人是不是就會察覺不到我的存在?葉君書想象自己像書中大俠那樣,學(xué)會輕功到處飛,有了內(nèi)功胸口碎大石,還可以耍個帥吸引美……哥兒?從此走向人生巔峰?李宏英抽抽嘴角,怪異的看葉君書半晌,無語道:“你想多了。”“???”難道不是這樣的嗎?李宏英覺得,之前自己以為這個小孩有著成人的內(nèi)在什么的,那都是錯覺。他直接道:“扎個馬步?!?/br>“哦。”葉君書應(yīng)聲,一個側(cè)跨,兩腳分開,半蹲下來,扎了個自以為的標準馬步。李宏英繞著葉君書轉(zhuǎn)一圈,拍拍葉君書的后背,讓他挺直點,腳抬起微微一勾,讓葉君書叉得更開,身子更往下沉。葉君書一陣齜牙咧嘴。李叔是不是忘了他身上還有傷?李宏英點點頭,淡淡道:“記住這個姿勢,以后每天早上蹲半個時辰,等開年后再來找我?!?/br>然后就進屋了……?葉君書一臉疑惑,就這樣?沒了?就扎馬步?……沒事,武林高手都是從基本功學(xué)起的,他才剛開始學(xué),自然練的是這些。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葉君書自我安慰半晌,扎了片刻馬步,看天色不早了,想到家里的事,就再也蹲不住。于是他揚聲道:“李叔!我先回家去了!明天開始我一定一日不落的扎馬步!”等聽到屋里的回應(yīng),葉君書站起身,踢踢腿,懷抱成為絕代高手的夢想,腳步輕快的往家里趕。然而其實現(xiàn)實很骨感,等葉君書真正學(xué)了后才知道,武林高手啥的,那真的只是想象而已。身懷絕技功夫了得隱蔽氣息一流那些,那是從小特殊訓(xùn)練培養(yǎng)起來的,飛檐走壁?其實就是練得久了爬個墻比一般人輕巧熟練……今年的第一場雪是在下半夜里人們還在睡夢中的時候下起來的。前半夜一場濕冷滂沱的大雨下了半宿,慢慢的變成雨夾雪,最后變成雪。葉君書打開門時,入眼的便是一幅素裝銀裹白雪皚皚的畫卷。純白的雪花飄然而落,落在屋檐,落在枝頭,落在地上,也落進葉君書的心里。他站在屋檐下抬頭看了片刻,才拍拍冰涼的臉頰,哈著氣往廚房去。這段時間的天一直灰蒙蒙的,雪下下來,反而明亮了。天氣還不到最冷的時候,不過屋里已經(jīng)燒起了炭盆子。家里的柴火比想象中用得快,基本炕床是一天到晚暖著的,多虧了方叔的木柴,不然,他都不敢想象這么冷的冬天怎么過得下去。木炭也是預(yù)估不足,幸好華伯昨天背了一大袋過來,不然,真夠他發(fā)愁的。想起華伯,葉君書忍不住嘆口氣,華伯就是小致和洛哥兒的阿父,帶著大兒子葉君逸外出打短工,直到前兩天才和同村人一起回來。說來也是巧,因為他阿父讀過幾年書,算是比較有見識的,他們這一代人的大名大多是阿父幫忙取的,所以聽著鄉(xiāng)土氣息都不重。華伯和君逸哥回來時,滿臉風霜,整個人看上去就很累,兩頰也凹下去了,瘦骨嶙峋的,跟難民似的,似乎就是長期做重活還吃不飽導(dǎo)致的。可把明阿姆他們心疼得直掉淚。只能趁著在家使著勁的給他們補身體。葉君書看著心里有幾分沉重,這時代的人,能賺錢的門路不多,他們這些沒有學(xué)識只有一身蠻力的窮苦人家,想要賺錢只能出賣勞力。而且還賺得不多,因為勞動力無比廉價……葉君書那時才有點懂得,當他愿意教孩子們讀書識字時,長輩們?yōu)槭裁催@么感激,不時的幫忙做這做那不說,家里有份好吃的,而他們適合吃的,都會特地帶一份過來給他們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