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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將近兩個時辰了。 最后,他終于忍不住了,開口道:“少爺……不如您先歇息吧,有什么事情明日再想也不遲啊。” 徐折清心中將事情的利害關(guān)系,牽扯到的問題逐一考慮了一遍。眼下聽徐盛打岔,下意識地就道:“你先下去歇著,我晚些再睡?!?/br> 徐盛嘆了口氣。只得聽命下去。 出去之后。將書房的門輕輕帶上。 關(guān)門的聲音“吱”地一聲長響,劃破了深夜的寂靜。 徐折清食指輕叩著桌案。 忽然,他眼睛一亮。 一個計策浮上腦海。 既然朱喬春想一箭雙雕,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他何不……將計就計? 朱喬春既想得這剿匪的功勞,他便成全了他又有何不可呢! …… 次日天色剛一放亮。葉六郎便聽有人在敲門。 匆匆地穿衣起了床,推開門,邊朝院子里走去,邊問道:“誰???” 對方并沒有應(yīng)答,葉六郎覺察到不尋常。不免就有幾分防備,并未直接開門。而是先透過門縫往外看了一眼。 卻見是一個身穿灰衣,頭上帶著蓑帽的男子。 葉六郎看不清他的面容,剛想開口,卻見對方環(huán)顧了四周一番,將帽摘下,露出了一張熟悉的面孔來。 “葉老伯,是我,徐盛?!睂Ψ秸f道。 葉六郎松了一口氣,將門打開,邊道:“怎么穿成這個樣子這么早過來,徐公子沒來嗎?” 徐盛搖搖頭,表情有些慎重,“葉老伯,我就不進去了,你這山上只怕已經(jīng)有了官府的眼線在暗下監(jiān)視,這封信是我家公子讓我交給你們的,讓你們務(wù)必好好想一想,若是考慮好,三日之后望登樓見。” 現(xiàn)在,葉六郎他們的舉動基本上都在朱喬春的掌控之內(nèi),要見徐折清,定然不可以大張旗鼓,只能通過這種方式。 葉六郎一時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么,神色驚愕地接過信來,還未來得及再問些什么,徐盛便匆匆離去了。 走之前,再次交待:三日之后昏時,望登樓見。 聽得動靜跟著起了身的落銀,走到院子里,就見葉六郎站在洞開的大門前,手中捏著張信紙,一動不動的。 “爹,怎么了?剛才是誰來過嗎?” 落銀疑惑地問道,聲音帶著些初醒的朦朧。 “銀兒?!?/br> 葉六郎好大會兒才回過頭來,神色是落銀從來沒有見過的凝重,他對落銀招了招手,道:“你過來看看……” 見他反應(yīng)如此,落銀眼皮不禁一跳,疾步走過來,將葉六郎手中的信接了過去。 快速地將信上的內(nèi)容看完…… 晚間,葉六郎考慮了一整日,還是決定將事情攤開告訴南風(fēng)母子二人。 南風(fēng)少年心性,聞聽當即拍案怒道:“剿匪?虧他想的出來,我們何時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了!他分明就是借機報復(fù)!” 李方氏也惱怒不已。 就連向來好脾氣的月娘也氣的不行。 當時他那樣欺侮落銀,他們做出合理的反抗怎么了?現(xiàn)在他卻要趕盡殺絕?這個世間難道當真沒有公平可言嗎? “我們不走!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領(lǐng)能把我們白頭山給剿了!”南風(fēng)越發(fā)來氣,堅定地道。 一直沒有出聲的落銀開口了,靜靜地道:“不要賭氣,我們不是朱喬春的對手……更不是,官府的對手。” “那怎么辦!”南風(fēng)完全冷靜不下來,“難道就這樣咽下一口惡氣嗎!你們咽得下去,我可咽不下去!” “不然呢,難道我們要在這里等著死嗎?等著死在朱喬春的手里嗎?”落銀抬眼看向他,目光冰冷的讓南風(fēng)一時怔住,“我……” 葉六郎看了眼落銀,又對南風(fēng)道:“你先冷靜冷靜,這件事情,我們絕不能硬碰硬……” 南風(fēng)憤憤地將拳頭握緊,不語。 “這一次……只怕真的逃不掉了。”李方氏嘆著氣,心中有氣憤,但更多是擔憂和驚懼。 他們區(qū)區(qū)幾個人,官府真的動起手來,還不是跟碾死幾只螞蟻那么簡單嗎? 逃?又能逃多遠,一輩子頂著逃犯的罪名,如何能安生的活下去? 蟲蟲不明所以地看著大人,見氣氛緊張,許久都沒敢開口插嘴,最后實在忍不住了,怯怯地扯了扯落銀的衣角。 落銀垂眸看他。 蟲蟲適才試探地問道:“jiejie……我們是不是很快就要搬家了?” 只聽明白,下山什么的。前段時間,爹娘和jiejie不也是在說這件事情嗎,為什么感覺氣氛完全不同呢。 落銀猶豫了片刻,對他展開一個安撫的笑來,點頭道:“你不是說山上不好玩,山上冬天的風(fēng)吹得你很冷嗎?我們提前搬走,好不好?” 蟲蟲見落銀神色是一貫的親切,才放下了一顆小小的心,咧開小嘴兒一笑,點頭說了個“嗯!”字。 葉六郎看著落銀,似乎有些躊躇。 繼而,他朝南風(fēng)母子倆道:“離他們行動的日子還有個把月,我們再慢慢商議就是了,現(xiàn)在不早了,你們就先回去睡吧?!?/br> 李方氏點著頭。 在這耗著,也想不出什么好辦法來。 “那你們也早些歇著,我跟南風(fēng)就先回去了?!?/br> 南風(fēng)隨著李方氏站起身來,猶豫好大會兒,才道:“葉叔,落銀,方才我說那話是一時氣急了……你們也知道我腦子笨,想不出什么法子來,但你們在哪兒我和我娘就在哪兒,要走一起走,要留下咱們一起留下。” “那是自然,不管怎么樣,都要同進退?!比~六郎笑了笑。 南風(fēng)也笑了笑,又說了幾句,這才同李方氏一同離去。 月娘起身,將人送到門外,目送著母子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不由深深嘆了一口氣,又靜靜站了片刻,才折身返回屋中。 蟲蟲正坐在落銀腿上,將頭靠在她的懷中,神色極為的依賴,小孩子也是很敏感的,像是覺察到什么不好的事情要來臨了一樣。 落銀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背,看向葉六郎,問道:“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訴我們?” 自從看了徐折清的書信之后,葉六郎便表現(xiàn)的很不尋常,而且落銀明顯地感覺到,這種不尋常并非是因為朱喬春要上山剿匪,而是其它。 畢竟,若是按照徐折清的計劃來辦的話,基本上是萬無一失了,甚至,免去了太多太多的后顧之憂。 唯一要下的決心便是——離開白頭山,隨徐折清前去祈安,也就是青國的京城。 現(xiàn)在擺在他們面前,差不多只有兩條路了,另一條就是南風(fēng)方才所言,留在白頭山上跟他們一拼死活,但結(jié)果并不預(yù)料,說白了就是等死。 所以,但凡是稍有理智的人,都不會選擇這一條路。 所以落銀不懂,葉六郎在猶豫什么? 是舍不得白頭山嗎?不,這個答案顯然太沒有說服力了。 那信月娘也看過了,她跟落銀的想法差不了多少,覺得葉六郎是在猶豫不決。 雖然她嫁給葉六郎十多年,但她心里卻清楚,這個共枕的男人身上,有著太多她不知道的過往。 月娘在落銀身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