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3
鳳靈均順著丹陛一步步直上,來到授封官跟前站定,等待其將南陽王的冠冕給他戴上。 “且慢!” 下方傳來一道喊聲,原來是瑾瑜帶了證人前來,制止鳳靈均被加冕。 若鳳靈均成為南陽王,哪怕只是一刻,瑾瑜都覺得是對他岳父和冬青的侮辱。 夕黛看瑾瑜從中作梗,立刻呵斥道:“此乃圣上欽定大典,為南陽王加冕,你好大的膽子敢高聲喧嘩中斷大典!” 瑾瑜沒有理會夕黛,對華元帝道:“還請陛下聽臣一言,陛下眼前的人,是幽州楨城蘇家血脈,名為蘇俊,與南陽王沒有一絲一毫的血緣關系,我有證人。” 鳳靈均有恃無恐,“你胡說,我就是父王的親生兒子,恐怕是你捏造的證人罷了!” 華元帝不動聲色,假裝不知瑾瑜的行徑,道:“既然你有證人,那便傳證人上來,若有一字虛假,按欺君論處!” “臣,遵命?!?/br> 轉頭對外大聲道:“傳證人面圣!” 殿門外便有宮人引路,帶了五個人走進大殿內(nèi)。 夕黛本老神在在,她就不信李全如此神通廣大,能把散落各地的寥寥幾個知情人找出來。 看清五人的面孔后,面色陡然巨變,過去這么多年,李全竟然能將這人找到! 朝月顯然也看到了上首的夕黛,一時心情略微復雜。 當年她和夕黛同為南陽王妃的貼身丫鬟,也同時從狗洞里逃出生天,沒想到如今是以這種方式再見。 五人對華元帝行禮后,逐一介紹自己當年與南陽王府的關系。 朝月打頭,上前道:“民婦朝月,當年與夕黛一樣,同為南陽王妃的貼身丫頭,夕黛手腕內(nèi)側有一塊青色胎記,愛慕王爺,卻并非王爺通房,出府時也沒有身孕。” “南陽王與王妃,只有一個女兒,事發(fā)當日,王妃將縣主交與我二人,給諸多細軟,讓我們撫養(yǎng)小縣主成人,不求名利,安樂一世即可?!?/br> 冬青在旁邊,眼眶有些發(fā)熱,她的母親,一定是個溫柔的女子。 第102章 因果 華元帝看著場中一場大戲,示意一旁的官員,道:“查看夕黛手上的青色胎記是否屬實。” 夕黛只覺晴天霹靂,朝月不應該出現(xiàn)在這加冕大典。 卻不容反抗,袖口被拉開,在小臂內(nèi)側果然有著一塊不規(guī)則的青色印記。 夕黛心思一轉,狠狠盯著朝月,“你這個賤婦!血口噴人!愛慕王爺?shù)娜素M止我一個?你不過是望而不得嫉妒我罷了!” 說罷,夕黛轉向華元帝,“陛下一定要為民婦做主!陛下圣心清明,莫要讓小人得志忠良寒心吶!” 華元帝抬手制止夕黛的哭訴,看向朝月,“你且說完,再來論個是非曲直?!?/br> 朝月得了圣喻,接著道:“民婦當時年紀尚小,突遭變故沒了主心骨,抱著小縣主慌慌張張與夕黛逃出南陽城外,不知何去何從?!?/br> “夕黛對民婦說,那些人發(fā)現(xiàn)小縣主沒在其列一定會追查,我們二人再抱一個嬰孩太過顯眼,不如分開走。” “民婦沒有多想便應了下來,夕黛主動提出照顧小縣主,分攤細軟她占大頭,民婦覺得并無不妥,只拿了五百兩銀票,剩下的多半銀票與金銀首飾盡數(shù)歸了她?!?/br> “而后夕黛抱著小縣主,帶著許多金銀遠去,自此我二人分道揚鑣,之后的事民婦一概不知?!?/br> 說著,目光幽深看了夕黛一眼,“至于南陽王的信物,民婦與夕黛分開時,玉佩正系在小縣主的襁褓之上?!?/br> 按照現(xiàn)在這個事態(tài),夕黛一定是揚手將小縣主丟棄,自己帶著王妃給的細軟過得衣食無憂。 如今居然還想鳩占鵲巢,此等行徑實在令人發(fā)指! 朝月心中自嘲,當初自己真是蠢得無可救藥,白白讓夕黛獨吞了那么多東西。 夕黛本就暗暗愛慕南陽王,又怎么會盡心撫養(yǎng)南陽王與王妃的女兒? 瑾瑜聽了朝月的敘述,不由得緊皺劍眉。 既然朝月出南陽城就跟夕黛分開了,冬青也不是由朝月攜帶,那寫字條放在銀鎖里的人是誰? 朝月確實是在南陽城周邊縣上尋到的,離廊州與幽州的交界有很大一段距離。 為此瑾瑜還覺得有些奇怪,以為朝月順著幽州饒一圈又回到南陽城附近去了。 反倒是楨城的位置,與冬青被撿到的地方離得較近。 難道寫字條的人并非朝月,而是夕黛? 想著,便從袖中拿出自己偽造的字條,遞到朝月眼前,問道:“你可曾見過這張紙?” 朝月仔細看了片刻,皺眉道:“沒見過,但是……這個字跡我認得,是夕黛的字。” 年代久遠,她已記不清夕黛字跡的每一個細節(jié),但與記憶中相差無幾。 瑾瑜收回字條,與冬青對視一眼,顯然冬青也沒有料到,寫這個字條的,竟然會是夕黛。 “夕黛,你還有什么話要說?” 夕黛沒有回答瑾瑜,隔了數(shù)個人死死盯著瑾瑜手上那張紙,悔恨不已。 一步踏錯終身錯,當初一念之差,多此一舉寫了張紙條,導致如今進退兩難的境地。 那處雜草叢生,又并非官道,夕黛覺得將冬青丟棄在草叢里,只怕等不到有人路過便會被凍死,或是活活餓死。 就算有人看到一個嬰兒,也不一定會撿起來,哪怕動了惻隱之心,撿起來也可能不知道銀鎖的奧秘。 而且南陽王反賊名頭舉國皆知,說不定有人看到字條之后,會把冬青交上去領賞。 簡直是雙管齊下,無論如何這個孩子都不會有好下場。 場面逆轉太快,鳳靈均一時有些難以反應,本來他今日今時就要加冕成為王公貴族,為何加冕大典一下變成了審訊公堂? 看著夕黛,道:“娘!我們有父王的信物,這個女人說的事一定是胡編亂造!” 旁的蘇家人也七嘴八舌附和,“是啊,蘇俊跟他的兩個兄弟一點都不像,怎么可能是假的?” 看著蘇家人的舉動,瑾瑜覺得好笑。 蘇俊堅信自己就是南陽王的血脈,蘇家其他人也不反駁,看樣子整個蘇家人,都被夕黛一起騙了。 既然夕黛不回答,瑾瑜便吩咐朝月退后,讓旁邊的七旬老者上前,和叫他早些說完退下去休息。 七旬老者道:“草民阿福,是南陽王妃娘家,淳水林家的管家,事發(fā)時剛好回家省親,從而逃過一劫?!?/br> “南陽王妃是林家嫡長女,閨名靜蕪,別的事草民也許不知,但王妃確實誕下一女,喚作鳳尺素,消息傳回來那日,整個林府下人都領了賞賜。” 旁邊一個男子上前,“草民可以作證,那日草民也得了賞賜。” 大殿內(nèi)文武官員就這么聽著五個證人敘述,確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