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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道:“這有何難,讓我?guī)е?,蕭啟帶著我,這事不就解決了!”陳牧立刻出聲阻止,道:“世子以身犯險(xiǎn),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嗎?”張掾素來我行我素,自然不可能被陳牧這句話嚇退,便道:“陽陵侯此言差矣,今上派我來這西塞,本就是希望我拋下身份,好生歷練。你屢次三番提起我的身份,我便要用我這身份問一問,我若定要去,你攔得住我嗎?”其實(shí),張掾要去送死,陳牧一點(diǎn)也不想管??善拞⒁ィ@可就是一件難辦的事了。不讓他去,他估計(jì)會記恨上。讓他去,又惟恐他有性命之憂。“世子要去,不是不可以,只是蕭啟,到底有傷?!?/br>蕭啟這時候卻突然坐不住了,道:“慕容忱是三年前傷我之人,我定是要手刃他的,這件事,我一定要去做!”陳孚父子頓時有些心虛,若是不讓他去,估計(jì)他會懷疑到自己身上??磥恚朔缓米屗チ?。若是他丟了性命,也只好對人道是他報(bào)仇心切了。于是,四更時分,蕭啟和張掾就帶著一眾早已睡了好幾個時辰的軍士往西狄軍隊(duì)駐扎之地去了。蕭啟在未到那片林子時就讓軍士停了下來,令他們開始砍樹??车阶銐蚨嗟臉浜螅肿屲娛總儼巡糠謽涓衫υ谝惶?,做成木筏子,剩下的樹干都被放在了木筏上。做好這一切后,蕭啟帶著眾軍士來到了河邊。在花了相當(dāng)多的時間把木筏上的樹干點(diǎn)燃后,他讓軍士們把木筏子推進(jìn)了河里。木筏子順流而下,正好往西狄軍隊(duì)駐扎地而去。他隨即又派幾個軍士扛著稍長一些的樹干沿河流而下,打算在適當(dāng)?shù)牡胤綌r住木筏子,不讓它們繼續(xù)往下流。蕭啟一行人自然沿河緊跟在后,打算解決沿途的敵方斥候。因?yàn)榇藭r多刮西北風(fēng),所以燃燒樹干所釋放的濃煙很快就隨風(fēng)往東南方向飄去。西狄軍隊(duì)的駐扎地又恰好在東南方向。等到蕭啟覺得濃煙已蓋住整片營地后,他們便發(fā)起了進(jìn)攻。這就是為何西狄王一出營帳便見一大片如濃霧的白煙的緣由。由于他們提前備好了火折子,所以在混入軍營后能夠快速解決障礙,頗有破竹之勢。軍士們還四處點(diǎn)火聲東擊西,配合默契,同時利用西狄人的馬匹,使得西狄軍隊(duì)大亂。幾個時辰后,濃煙早已散盡,西狄軍隊(duì)幾乎全軍覆沒,唯有幾個頗有難耐的將領(lǐng)上馬逃走。張掾綁了西狄王,帶著剩余的幾十名西塞守軍及俘虜往回趕去。至于蕭啟,他徹底點(diǎn)燃了慕容忱的營帳,算是送了他最后一程。等到火光滿天之時,他才一步一回頭地策馬離開了營地,往西塞歸去。此時,天已大明,如同火球的太陽升起,林中的薄霧化作了露水,洗去了煙霧留下的痕跡。一切,煥然如新。但是蕭啟知道,他心里永遠(yuǎn)地有了一個名字——慕容忱。第19章幾經(jīng)輾轉(zhuǎn)方回京蕭啟、張掾二人回到西塞城內(nèi)后,一眾將士都是笑臉相迎,臉上堆滿了喜悅,一伸手便勾住了這兩人的脖子,好一頓贊許。與這一眾將士不同的是,這二人心中全無喜悅之情,一個低落至極點(diǎn),一個在想著事情。卻說在回城途中,張掾等著蕭啟趕上來后,問道:“你與那家伙到底是何關(guān)系?”蕭啟一臉茫然之色,竟狠狠搖了搖頭,才道:“亦敵亦友吧,此人若生逢亂世,我定會追隨其后,助其成就霸業(yè)。奈何他生不逢時,命運(yùn)乖舛,最后落得這般境地。目下尚不知那施害之人是誰,若有朝得見,我也是會為他報(bào)仇的。”張掾冷笑一聲,道:“你倒是好氣性!他曾那般傷你,你竟絲毫不計(jì)較,還想著要為他報(bào)仇。你怎不想想那被西狄鐵蹄踐踏過的百姓,他們下手之時可未嘗想過心軟!”蕭啟不由得笑張掾癡,前些時日還一副看開了世事的模樣,如今卻儼然化身衛(wèi)道士,到底意欲如何?“你前些日子還說讓我站在今上這邊,任由敗績,不管百姓死活。如今卻來指責(zé)我為敵人報(bào)仇,你到底怎么想?”張掾頓時啞然,幾次三番話欲說出卻還是收了回去。因?yàn)?,蕭啟確實(shí)說出了真相。他想要黎民安泰,可又希望今上在這場與陳氏父子的爭斗中取勝,可事實(shí)卻是這二者不可兼得。這如何成了個悖論呢?就這樣,蕭啟自沉浸于失了良友的悲哀中,張掾則在思考如何解除這種現(xiàn)實(shí)的困境。因而這二人回到城內(nèi)之時,實(shí)在是高興不起來,臉色也并不好看。陳孚父子見了,只道他們是夜間未睡,又兼在突襲時受了點(diǎn)驚嚇,方才如此。他們只顧著處理西狄王的事情,然后準(zhǔn)備大開宴席,犒賞得勝歸來的蕭、張二人以及其余軍士。當(dāng)晚的筵席上杯盞往來不歇,倒酒的小兵樂呵呵地倒了一杯又一杯,但一派盛景之后依然還有少許不可言說的沉痛。去的時候是百人突襲,回來之時只余幾十人,另外的幾十人早已葬身敵手。少許同那些人相識的湊在一起,唉聲嘆氣,一個道:“他們算是狠的了,也都這么地去了,換上咱們,也不知能斗上幾場?!绷硪粋€道:“你別這么說,再說啊,我可就要想起我那老娘了,不知道這會子她是不是還在燈下納鞋底?!边@時候,一個聲音插嘴道:“那西狄王都被抓住了,離休戰(zhàn)便不久了,咱們還愁個什么勁!”這話一出,眾人倒都笑了,許是前景明了,身家可保之故。宴席之上,蕭啟無心應(yīng)對勸酒之人,來一個便喝一個,來兩個便喝一雙,心里早存了一醉方休的念頭。張掾在他對面看著,心中疑惑未除,也是無心應(yīng)對,來了個人竟也半分不察,弄得眾人不敢再勸酒。好些時辰過后,筵席方散,張掾扶著醉糊涂的蕭啟回了營帳。到得營帳內(nèi),張掾突聽耳邊傳來一聲醉醺醺的猜疑:“你說,慕容忱那事,是不是陳孚干的?他慣會使些小技倆,暗地里傷人的事也不知做了多少樁,我真懷疑是他。”張掾聽后心中一喜,以為蕭啟這是要同他齊心協(xié)力搞垮陳孚父子了。待到把這人扔到床上,才見他已經(jīng)熟睡了,方才的不過是說夢話罷了。張掾氣惱不過,回到自個床上坐定,卻還是想不明白之前的問題將要如何解決。想了好半晌后,營中聲息已然難聞,只聽得呼呼而來的北風(fēng)刮到了人心上。張掾還是沒想出個究竟來,只好往床上睡去,他怎么也不知道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不過,他隱隱約約覺得,百姓是天下之本,君王卻是可以換的,解決陳孚父子的法子也是可以換的。次日天明時分,陳孚擬了文書,著人騎快馬回京報(bào)告蕭啟、張掾得勝之事以及西狄王被俘之事。諸人散盡后,陳牧在帳內(nèi)道:“如今西狄大敗,卻仍有將領(lǐng)潛逃,往后恐有一場硬仗要打?!?/br>陳孚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