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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鑾頗為聽話的指哪兒跑哪兒,一時間雞飛狗跳,好不熱鬧。 朱辭鏡站在一旁默默的思考:這丫頭小時性子便這么野,長大還得了。偏偏的,自己也很吃這一套。 凌鑾見一幫人從大廚房出來后,便帶著凌茴一溜煙的闖進大廚房,家中婦人正殺雞宰魚團饅頭蒸包子,忙得團團轉(zhuǎn)。 凌鑾悄悄的,不擾眾人,抱著凌茴站在盛魚的大水甕前,靜立片刻,見有大魚游過來,凌鑾迅速出手,雙指插進鯉魚腮里,將一尺長的大魚從甕里提起,邊提邊道:“年畫娃娃,你的大魚?!闭f著便要往凌茴懷里塞,年畫娃娃不都是要抱著大魚的嘛! 鯉魚出水便急急的擺尾,甩了凌茴一臉水珠子,凌茴就勢摸了摸大魚,便聽付媽急喊道:“我的大爺,那可不是玩的玩意兒?!?/br> 凌鑾見被人發(fā)現(xiàn)了,興趣索然的把魚往甕里一丟,急忙抱著凌茴跑開了,水珠濺了趕過來的付媽一身。弄得付媽哭笑不得,得了,誰會跟傻子一般見識呢。 見眾人沒誰搭理他們,凌鑾帶著一幫小鬼將蒸屜上已經(jīng)熟了的rou包子一人順走一個,皮薄餡大面香,熱騰騰的剛出鍋,咬一口滿嘴油,一行人躲在大廚房后面的墻根兒處呼呼吹氣啃大rou包子。 朱辭鏡覺得新鮮非常,他前世來到凌家的時候,凌家已然敗了,同是過年,也遠遠不及現(xiàn)在熱鬧。他在尚都的時候,京中世家過年都例行公事般,除了吃上一頓年夜飯,初一進宮朝賀,接下來幾天走親串友,沒什么特殊的,便是煙花也是不準小主子們放的,他們都是站得遠遠的看著仆人放給他們看,年不年的沒什么差別,遠不如如今的凌家熱鬧。 見凌茴打起瞌睡來,凌芙先讓朱辭鏡抱著她回房睡,自己又哄了大伯去別處玩,凌鑾萬分不舍的將年畫娃娃給別人抱走,哼哼唧唧跟著凌芙去別的地方招貓逗狗。 凌茴偎著朱辭鏡躺在昆山溫玉床上睡了個昏天暗地。及晚飯時,凌鑒已經(jīng)忙活的差不多了,見凌茴還睡著,便拎了肥狗子擾凌茴清夢。 肥狗子在床下歡快的搖著尾巴竄來竄去,并不安分,時不時的叫兩聲,凌茴極不情愿的睜開眼,見爹爹端著一碗香油醋拌腦花,只鬧著要吃。 三人在彤輝院分吃了一碗腦花,凌茴凈了凈面,牽著朱辭鏡的手,蹦蹦跳跳朝父母院子里來用晚膳。斑點狗只聞味兒不見吃食,急得直轉(zhuǎn)悠,拖住凌茴的小短腿就不撒開了,凌茴逗它玩似的,費勁兒的拖了斑點狗好遠,一人一狗卯上了,直至凌芙丟了塊骨頭過去,肥狗子才消停。 凌家向來規(guī)矩大,食不言寢不語,一頓飯極安靜的吃完了,付媽將餐桌收拾干凈,柳氏又開始給小將們趕做過年要穿的新衣裳。凌鑒揀了一本雜記,靠在榻上細細的讀起來,凌茴將凌鑒當成一座小山,翻過來滾過去,不肯消停。 “這次準備牲品,小十可去了?”柳氏問道。 “去了,上不了手,幫了幾次倒忙后,便羞得紅著臉跑開了?!绷梃b回道。 “這也不成個事,今天四嬸子話里話外的倒苦水,說原先緊著阿檀,他又是個沒爹的,生怕被人欺負了去,不敢獨自放他出來見人。沒成想當年一片好心,竟將他護出這般怕人的性子來,如今便是想糾正,怕也晚了。”柳氏一陣唏噓不已。 “四叔走的早,阿檀又是四叔的獨子,四嬸護得緊了也是在所難免,等有機會,我多帶帶他,男人家這般怕人終不是什么好事兒?!绷梃b翻著書頁回道。 柳氏點點頭,是這個理呢。忽而想起什么來,柳氏噗嗤笑了一聲。 凌鑒將書拿開些,笑道:“有什么趣事兒,開心成這樣。” 柳氏抿了抿鬢發(fā)回道:“趣事兒倒沒有,笑話倒有一樁。” “哦?愿聞其詳!” 原來白天的時候,柳氏去大廚房幫忙,凌八媳婦見柳氏與四嬸聊的頗為投機,也巴巴湊過去。聽說前些日子,凌鑒從外面帶回四車皮草料子,便想著過年的時候能分一塊也是好的,故話里話外的朝柳氏打聽。 一旁的凌春玉聽不下去了,急忙跳出來懟道:“我說小八媳婦,你也不想想,憑你商戶女的身份,穿出去也不怕叫官府的人捉住罰錢打板子?!?/br> 凌八媳婦討了個沒趣兒,訕訕的笑了笑,不再言語了。不得不說,凌春玉話糙理不糙,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耿直的讓人無話可說。 凌鑒聽柳氏說完,失笑的搖了搖頭,忽而想起什么來,出口問道:“那幾車皮料子有阿簡兩車,他嫌拉著走太麻煩,便一同放在咱家指名給了阿茴,這種東西不禁放,她小孩子家家的,如何能穿得了這些,你挑幾箱子好的給霜霜送去?!?/br> 柳氏笑道:“五郎這話說晚了,早送過去好幾天了。”柳氏如今只頭疼,家里這幾個姑奶奶該怎么分?給多是禍,給少不值當?shù)模唤o不是那么回事兒,就怕分得不滿意了,再出個糾葛,大年根底下,怪膈應(yīng)人的。 凌鑒知她的難處,只說將家里要用的留出來,其余的他來處理。夫妻倆又在油燈底下閑聊了一會兒。 凌茴突然想起從并肩王府帶回一盞琉璃燈給jiejie,轱轆下榻踩著小鞋子將燈拿來,點上,凌芙見了甚是歡喜,當即拿竹竿挑了呼嘯著去外面玩。 北水鎮(zhèn)地處北境,離京師極遠,民風也頗為淳放,一進臘月,宵禁便不是那么嚴了,晚上鎮(zhèn)上有敲鼓做戲的,熱鬧的很。 凌芙幾個小的,由六寶叔帶著,挑著琉璃燈,去鎮(zhèn)上看敲鼓舞獅的,剛一出門,正好碰見抱柴火的藺霜。 藺霜目光一下子被琉璃燈吸引住了,這盞燈過于別致,是西域那邊的東西,先前她在并肩王府的時候,也曾有過一盞一模一樣的,阿羨哥哥給的。 只不過玩了沒幾次便被她摔了,因為他給了朱府兩位小姐一人一盞一模一樣的琉璃燈,跟給她的沒什么差別,原本雀躍的心瞬間被冷水淋了個透心涼,與別人一樣的東西,不要也罷。 凌茴突然想到藺霜的身份,又看她面有異色的盯著琉璃燈瞧,心下好像知道了什么,吐吐舌頭沒有說話,嗯,此事只適合腦補。 藺霜并未說什么,只說新做了海棠酥,問孩子們要不要吃,凌茴饞貓似的吸了吸鼻子,領(lǐng)著朱辭鏡跟藺家姑姑進了門,凌芙不好甜點,便由六寶叔領(lǐng)著去鎮(zhèn)子上看戲。 藺霜將剛做好的海棠酥盛在盤子里端上來,凌茴與朱辭鏡已經(jīng)排排坐在大木櫈上等著了。 “一叢梅粉褪殘妝,涂抹新紅上海棠?!绷柢钜灰妺善G欲滴的海棠酥,喜歡的不得了,正巧剛剛與父親看雜記的時候記住了這么兩句詩,便不由自主的念了出來。 “沒想到我家瓔瓔還是做酸秀才的料兒。”朱辭鏡揶揄道,輕輕拍了下凌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