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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大手一揮,吩咐人將燉好的排骨端上來,是以別處都忙的人仰馬翻,正院爺孫幾個守著一盆排骨啃得歡快。 凌老爺子暗中打量了朱辭鏡一番,見他雖說歲數(shù)小,但龍章鳳姿,相貌頗不凡,隱隱與前朝太子很有幾分相像。凌家的事兒,哪件能瞞得過老爺子的火眼金睛,這孩子的身份,他心里門兒清。想凌氏一族隱居渤海,韜晦多時,等的便是時機(jī),聽說公主有意認(rèn)他為嗣子,既然皇族有后,仔細(xì)籌謀,未必不能翻身。 思及此處,凌老爺子眸中一暗,拾起酒杯一飲而盡,心里頗有幾分悵然。英雄遲暮,他少年時,是何等意氣風(fēng)發(fā),人人交口稱贊的少年將軍,凌家玉樹,上有賢君恩惠,家族庇佑,中有兄弟扶持,下有兵將擁戴,春風(fēng)得意,鮮衣怒馬,莫過于此。 一朝奪嫡引發(fā)的政亂,異族起兵乘虛而入,使一切都變了顏色,他的阿姊孝獻(xiàn)皇后被叛軍殺死,他的哥哥凌大將軍被亂軍圍剿,太子殿下被生擒到叛軍所設(shè)的尚都,先是囚禁,再是被叛黨用牽機(jī)一引毒死。 猶記得突圍那天他哥哥千叮萬囑,一定要救出太子殿下,他還是晚了一步,帶著凌氏殘部隱入尚都時,太子已然被毒殺,蹉跎將近半生,霜霜那孩子并不熱衷復(fù)國,多勸無益,人吶,都有自己的緣法。凌老爺子打量了半晌朱辭鏡,冷卻的血液又沸騰起來了。 朱辭鏡不動聲色的將排骨上的rou擼下,悉數(shù)放到凌茴的蒜醋碟子里,見小家伙吃一腦門子汗,怕她染了風(fēng)寒,便用帕子替她擦掉。 凌老爺子吃飽喝足便向朱辭鏡問道:“等來年開春,凌家學(xué)堂復(fù)課,你只跟著武師傅學(xué)即可,其余的鑒兒自會教你,不必上文學(xué)堂?!?/br> 朱辭鏡放下筷子,恭聲稱是。 凌茴吃飽后,便有些犯困,朱辭鏡帶著凌茴告別老爺子,準(zhǔn)備回彤輝院午睡。不想半路被三個半大男孩攔住了,朱辭鏡拿眼一掃,便知這是三房的人,不用琢磨也知道是為了早晨那事兒。 凌茴見是三房的堂哥,心下不喜,這幾個人慣愛捉弄他,帶著滿滿的惡意,都超脫了小孩子玩鬧范疇了,每次非得她受傷掛彩,他們才肯善罷甘休。 朱辭鏡見那三人來者不善,低聲在凌茴耳邊說道:“等會兒我放下你,你就趕緊跑。” 凌茴撥楞著小腦袋,表示不行,她哪能放哥哥在這里挨打呢,她吃飽了,有力氣??! 作者有話要說: 粗長的周末存稿君(????ω????) ☆、第二十五章 那三個半大小子也不廢話,只嚷嚷五伯家來了新弟弟,要認(rèn)識認(rèn)識。男孩子間所謂的認(rèn)識就是不打不相識的意思,其實(shí)認(rèn)不認(rèn)識無所謂,核心在打,挾公報私。 說話間便要上手推搡,只聽遠(yuǎn)處傳來一聲嬌叱:“你們干什么?”原來凌芙吃完飯定要幫太爺爺收拾一下,便晚一步出門,又惦念著凌茴,心里有些急,偏偏這時碰見大伯,大伯非得拉著她一起玩。 因著大伯是個癡兒,跟個五歲的孩子一樣,凌芙少不得哄一番,正哄著哄著,便哄出一番癡言傻語,說有幾個孩子在不遠(yuǎn)處玩推推碰碰的游戲。 凌芙不由眉腳一跳,她有種不祥的預(yù)感,感覺瓔瓔便在那群人里,有人賊心不死又去找瓔瓔的麻煩。她一向清楚,她這meimei磨人的很,甚少搭理別人,更別提和別人一起玩耍,原先都是纏著爹爹,后來來了新弟弟后便一直纏著新弟弟,怎么可能會跟別人做游戲。凌芙心下一想覺得不對勁,連忙拽著大伯一起去尋凌茴。 果不其然,三房的幾個孩子正欲對朱辭鏡動手,凌鑾一看這么多人熱鬧的不成,當(dāng)即開心的拍手:“我也要玩,我也要玩,算我一個?!?/br> 大家一瞧,又是那個傻子,也不將他放在眼里,看他站在朱辭鏡面前有些礙事兒,想一把推開他,凌鑾以為大家和他做游戲,便也有來有往的還手了。 這些都是半大孩子,哪里是凌鑾的對手,凌鑾手里又沒個輕重,一推便將人摜在地上,那幾個孩子平常霸道熟了,只有欺負(fù)別人的,哪有被人欺負(fù)的,又見大伯是個傻子,沒什么好怕的,三個孩子一起上,凌鑾身材魁梧,頗有把子好力氣,拎小雞似的,拎起三個孩子便轉(zhuǎn)起圈來。 有那機(jī)靈的,逮住機(jī)會,便在凌鑾臂膀上狠狠咬了一口,雖然冬天都穿棉的,凌鑾還是感受到一股鉆心的疼,手下一松將三個孩子狠狠一甩,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三個孩子疊羅漢般摔在正趕回房吃飯的凌家諸子面前。 凌鑒眸光一寒,冷聲問道:“怎么回事?” 凌茴癟了癟嘴,看了她爹爹一眼,沒說話,因?yàn)樗钪O惡人先告狀之理。 果不其然,那三個孩子相繼哎呀哎呀爬起來,忙七嘴八舌的回道:“弟弟meimei一起玩耍游戲,大伯上來就摜人?!?/br> 凌鑾一聽不干了,只擼起袖子露出深深的牙印,在地上撒潑打滾不起來,非得說自己受了欺負(fù),明明游戲做的好好的,上來就被咬。 眾人也一時不知怎么著才好,說實(shí)話,凌家正經(jīng)八百的嫡孫就兩個,凌鑾和凌鑒,這二人在凌家地位超然,便是名字也從金字里起,其余繼嫡和庶子,名字都從木字。 因?yàn)檎嫉詹徽奸L,平時大家看不慣凌鑒是有的,但凌鑾是長子嫡孫,再怎么癡傻那也是這些人的哥哥,雖說是個傻子,但與傻子別苗頭豈不更傻,沒準(zhǔn)被老太爺知道了,就是一陣狠剋。 誰閑的沒事去招惹個傻子,眾人一陣心累,皆好言好語的哄著,但凌鑾就是坐在地上不起來,誰的話也不聽,這里離老爺子的正院又近,被老爺子聽見的話,到時誰都沒好果子吃。 凌茴揉了揉耳朵,在大人群里鉆過去,一身紅衣紅襖的站在凌鑾面前,小聲說道:“大伯伯,大伯伯,你不哭的話,瓔瓔就和你玩耍。” 凌鑾揉揉眼睛,見一喜慶娃娃站在自己面前,還要和自己玩耍,當(dāng)下愣了,也忘了哭泣,只呆呆的說道:“年畫娃娃,年畫娃娃?!?/br> 凌茴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凌鑾樂了,開心的將凌茴放在肩膀上,一溜煙跑了,邊跑邊說:“年畫娃娃,我?guī)阕酱篝~去?!绷柢铰犃T,一顆心又提了起來,忙對一旁的父親說道:“爹爹,我和阿鏡跟過去看著,出不了什么事兒。” 徒留眾人呆在當(dāng)場,凌鑒清了清嗓子,沒說什么話,當(dāng)即便帶著大家朝大廚房走去。凌八狠狠地剜了一眼自家的三個子侄,真是個眉眼高低的,在正院旁惹那傻子干什么,徒增晦氣。 凌芙見大伯載著瓔瓔跑來跑去,一顆心也跟蕩秋千似的,悠來悠去。偏偏凌茴也不是個叫人省心的,騎在大伯伯脖子上沖鋒陷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