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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夠,便跟著人去抓魚去了,銀鲉魚rou質(zhì)細嫩,顏色也好看,那些富貴人家每年到了季節(jié),必是要吃這個的,價格也比尋常的魚要貴一些,跑一趟,運氣好的話能賺到幾十兩,若是能網(wǎng)到最大的銀鲉魚,湊成一對,我記得去年一對六斤多的銀鲉魚便賣了五十兩銀子。”“這么貴?”白春笙不由得有些心動,這聽起來比擺攤賣魚丸賺錢啊,而且還是無本買賣,不知道他現(xiàn)在趕過去來不來得及……“你今年是別想了,那銀鲉魚游動速度極快,每年只有它們成群結(jié)隊從上游趕往大海產(chǎn)卵的時候,才會容易捕捉,且每年也只有那么兩三天的時間,這會兒,那傻螃蟹估計已經(jīng)跟著船回來了?!?/br>“好可惜……”一場病竟然錯過了這么好的一個發(fā)財機會!“有什么可惜的?別說今年錯過了漁汛,便是明年正趕上了,你也不許去!”王鯤風訓斥道。“為什么?。俊?/br>“你道他們?yōu)楹我帜巧刁π芬槐??若是那銀鲉魚這么好抓,他們自己去不就是了,何必要多帶一個人去和他們分銀子?”“那謝篁不會有危險吧?”白春笙急道。“那倒不會,他真身便是螃蟹,到了那里,只能說是如魚得水了。抓捕銀鲉魚的地方在一處亂石淺灘,水流湍急,尋常人站在上面很容易被水沖刷,或者被急于逃命的銀鲉魚撞倒,輕則在亂石灘上撞得渾身青紫,重則頭破血流,也只有那只傻螃蟹,雖然腦子不太好使,還是有一把子力氣的,真身那八只爪子,能牢牢扣住那些亂石,讓他牽著網(wǎng),再穩(wěn)妥不過了?!?/br>頓了頓,王鯤風不甚在意地補充了一句:“你放心,我不會讓那傻螃蟹吃虧的,出發(fā)之前我替他談好了條件,抓到的漁獲,他要分走三成?!?/br>“這還差不多,否則出大力氣的是謝篁,最后抓到的魚還要他們平分,天底下沒這個道理,這事兒幸虧有你,等謝篁回來,我讓他請你吃酒!”白春笙滿意地點點頭,他就知道王鯤風是個嘴硬心軟的。這事兒要不是他出面,謝篁那傻子非得被人坑慘了不可,說不定一船人賺得錢袋子都滿出來了,最后只有他得了幾串錢的零碎。“吃酒就算了,我已經(jīng)與他說好了,讓他回來的時候給我?guī)讞l銀鲉魚?!?/br>“那銀鲉魚果真十分美味?”白春笙被說得都有些好奇了。“rou質(zhì)倒是細嫩,也并不算稀奇,只是那銀鲉魚通體銀白,富貴人家慣于用這銀鲉魚做蒸魚,大大的青瓷盤里,一條潔白如雪的銀鲉魚,襯著翠色的蔥絲,十分好看。開漁第一日,從上游運下來的銀鲉魚,酒樓里一盤要賣十八兩銀子,個頭也就一斤多,再大一點的便不賣了?!?/br>“是留著給貴人們吃吧?”白春笙撇撇嘴,限量這一招,他們那個時空早就被商家給玩膩味了。“物以稀為貴嘛~好了不說了,等謝篁回來,我分你兩條魚,你也嘗嘗。不過我這也是瞎cao心,你從前生活在水里,什么魚蝦沒吃過?”“那都是生的!能好吃到哪里?”白春笙白了他一眼,“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一定要到岸上來生活?難道就圖被曬成河蚌干?還不是水里不能生活做飯,我這么些年辛辛苦苦跟那些路過的大廚們學的這些手藝,也沒有用武之地,實在是可惜?!?/br>“說起來,你在水里有沒有其他親眷?”想到自己今后可是要找媒人來提親的,要是白春笙在水里還有其他親人的話,那就好辦多了,到時候請家里的親戚長輩來cao辦一番,倒也熱鬧。“唉!別提了,或許有其他親戚吧,但是早就不知道漂到哪里去了。”白春笙嘆息一聲,“我們河蚌在水里也不是一直都在一個地方呆著的,我記得我小時候好像不在這條河里,但是我也記不得那是哪里了,每次春汛、夏汛、秋汛一來,我們都不知道會被沖到哪里,我也是來到清水河之后,這里水流平緩,才慢慢在這里生活下來的,那時候,周圍的河蚌都是我不認識的了?!?/br>“春笙哥哥你不要難過,以后我們都是你的親人!”三郎走過來抱了他一下,精致的小臉在他胳膊上蹭了蹭。“我沒有難過,其實現(xiàn)在已經(jīng)記不清楚家鄉(xiāng)到底是什么模樣了,你們知道的,水底下的世界,都是差不多的,除了石頭、泥沙便是無窮無盡的水,還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魚蝦螃蟹貝殼之類的,我們雖然互相不認識彼此,但是這樣也好啊,最起碼,當我們被洪水沖散的時候,不會因為別離而感到傷心?!?/br>白春笙說得很輕松,王鯤風卻不由得心里一陣陣的難受。他一直以為自己和三郎他們兄妹三個很可憐,就因為生下來是半妖,便被親生爹娘拋棄了??墒?,他沒有想到,即便是血統(tǒng)純正的河蚌妖,也有他的無奈和可憐?;蛟S這樣真的可以活得無憂無慮,可是,人這一輩子,如果沒有了牽掛和惦記的人和事,那還有什么意思呢?“好啦,好端端的說這些做什么?今天可是我大病初愈回來的第一天,吃了好幾日的白粥清水,可算是可以開葷了!快點,鯤哥你幫我燒水,三郎幫我把那些菜和rou洗干凈,放在竹籃子里瀝水,我快餓死了!”上好的五花rou被分成了兩份,一份白春笙拿來預備做個紅燒rou,正好加些蜂蜜進去,一份切成薄片,和山辣椒一起做個辣椒炒rou。這山辣椒是他們在路上買的,山里種的辣椒,大約是沾染了山野之間的野氣,又或許是和什么野生的辣椒品種串了種,味道就是比山下菜農(nóng)自己種的辣一些,白春笙將人家背下山的兩籃子山辣椒全都買下來了,預備自己做些剁椒,平日可以拿來佐餐或者做火鍋蘸料的配料,還可以拿來做剁椒魚頭,只是不知道三郎能不能吃辣的。“三郎,那個山辣椒你洗的時候小心些,洗完之后千萬別拿手去擦鼻子眼睛?!卑状后舷肓讼攵诘馈?/br>“阿嚏!阿嚏!”話音未落,三郎便狠狠打了幾個噴嚏,白春笙轉(zhuǎn)過頭一看,這家伙不小心掰斷了一根山辣椒,強烈?guī)в写碳ば缘睦苯返奈兜?,讓剛化形的小貓頓時狼狽不堪,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瞬間變成了紅彤彤的兔子眼,連瑩白如玉的鼻尖都紅了一大塊。“噗嗤~”白春笙放下菜刀走過去,舀了一些涼水出來,洗干凈手,讓三郎歪著脖子,他一點點地用清水給他洗了一下,“現(xiàn)在知道厲害了吧?看來你確實不能吃辣的,這辣椒放這里,等下我來洗吧。”“那我做什么?”三郎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感覺大哥看他的眼神有些嚴厲,難道是因為他連辣椒都洗不好的緣故?“你么~這樣,等下我教你做魚丸吧!”“好!”三郎得到了新的工作,頓時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