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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尋常吃的不多,但是也要吃少量主食的,不然扛包都扛不動。三郎偷偷在一邊聽著,這時候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無聲地看著他哥,眼神里表達的意思很明顯,他也想來白家蹭飯。王鯤風嘆息一聲,輕輕咳嗽了兩聲,看著白春笙無奈道:“白老弟可否讓我們家三郎也過來搭個伙?他尋常最愛吃魚rou,我們自己家里做的,總不如你做的好吃……”“白大哥這么客氣做什么?三郎冰雪可愛,我也甚是喜歡呢,不過多雙筷子的事兒,往后便讓他過來跟我們一起吃好了,魚rou又不是什么精貴食材。”白春笙放下筷子,看了一眼乖乖坐在一邊的三郎,伸出爪子,快速地摸了摸那虎斑紋的毛絨絨的耳朵,唔,手感真好!王鯤風:“……”總感覺哪里不太對的樣子。這河蚌妖也太好說話了吧?四個人吃完飯,一起幫著收拾了碗筷,三郎和王鯤風一起去上工了,謝篁蹲在一邊看著白春笙處理晚宴的食材,也幫不上什么忙,索性拿了白春笙家里的砍刀,去鎮(zhèn)子外面幫他砍柴去了。既然決定了要在白家搭伙,總不能連柴火都要人家準備吧?第20章午后的魚街,空氣中還殘留著魚市散去后留下的魚腥味,這是貓妖們最愛的味道,也是王鯤風選擇這里作為他們暫居之地的主要原因。畢竟,自己抓魚,哪有像如今這般,花幾個銅板就能輕松買到各種鮮魚來得舒坦呢?“三郎,你喜歡白大哥嗎?”看著微微垂下頭的三郎,王鯤風若有所思地問道。“嗯!喜歡!白大哥長得好,做菜也好吃?!比蓜恿藙佣洌孟裆厦孢€殘留著白春笙手心劃過的溫度,薄薄的耳尖慢慢地紅了起來。白大哥對他還很溫柔呢,他長了一對和凡人完全不一樣的耳朵,連頭發(fā)都藏不住,也只有白大哥不嫌棄他,依然愿意給他做飯吃,還、還摸過他的耳朵呢~王鯤風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慢慢走在前面,兄弟倆一前一后,走在街邊樹下的陰涼處,樹上的夏蟬一聲接著一聲地鳴叫著,現(xiàn)世安穩(wěn)。王鯤風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這輩子會有伴侶,實際上,能活多久他也并不能確定,可是,這一刻,他很想好好活著,活下來,陪著娘親給娘親養(yǎng)老,看著弟弟meimei長大成人。或許,他也該考慮考慮,給自己找個伴兒了。比如說,那個做得一手鮮魚的河蚌妖就很好嘛~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那只可怕的貓妖給盯上了,白春笙此刻正在哼著變了調(diào)的小蘋果,殺雞宰鴨,雞血和鴨血都用陶盤裝起來,處理好,加點兒干辣椒,晚上可以做一個香辣下飯的紅蔥頭炒血旺。這里的紅蔥頭非常好吃,這也是他最近才發(fā)現(xiàn)的。這種蔥頭和前世他們超市里買的洋蔥不太一樣,個頭約莫只有超市里那種洋蔥的三分之一大小,rou質(zhì)是淡粉色的,蔥的味道更加的濃郁,拿來做炒菜非常好吃,聞著蔥香味濃郁,吃到嘴里卻又帶著一股子清甜脆嫩,白春笙今天買了許多,準備拿來做配菜,炒個辣味的毛血旺,想來切幾片加在魚湯里,也是別有一番風味。老母雞宰殺之后,被他掏出了內(nèi)臟和多余的肥油,整個塞到大陶罐里,下面用兩塊土坯臨時搭了個灶臺,塞了一根燃燒的木頭慢慢燉著。鴨子切塊,汆水后瀝干,加入蒜瓣、辣椒、八角和切碎的紅蔥頭一起爆炒,再加入大醬和兩勺水燜著,出鍋前撒一層蔥花,便是一道勁道十足的紅燒鴨子了。用大醬燒出來的鴨子rou嚼起來有一股子醬鴨的味道,又不會太過厚重,最適合拿來下飯或者下酒了。青魚依舊被片成薄薄的魚片,一半拿來做了酸湯魚,剩下的一半一分為二,做了一大鍋香滑軟嫩的魚片粥,一大籃子酥炸魚片,裹著蛋清和面糊的魚片,下鍋炸成金黃色即可撈出,吃的時候蘸上他調(diào)配的醬料,外酥里嫩。幾張魚皮被他單獨放了起來,準備找機會燉出來,做些好吃的魚皮凍給三郎開小灶??葉到時候若是三郎吃得高興,說不定還會讓他摸一摸貓耳朵也說不定~做好的魚丸被他分成了兩份,一份做了清湯燉的魚丸,一份加了紅蔥頭做了蔥油紅燒味道的。準備的菜色差不多照顧到了所有人的口味。等到人差不多到齊了之后,白春笙快速將切好備用的幾道蔬菜炒熟裝盤,從櫥柜里拿出了涼拌的胡瓜,飯鍋里蒸的咸rou蒸蛋黃也可以吃了,一起端上桌,最后拿出了從酒樓買的蓮花白。“王大娘,周嬸嬸,王大哥,還有茂青兄,謝兄,秋蘆,春笙初來乍到,多蒙諸位照應,今后大家都是鄰里,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我呢在這邊也沒什么親戚朋友,往后,有什么做的不對的,大家盡管說,大伙兒有什么要搭把手的,也別跟我客氣,來,大家倒上酒,滿飲一杯!”眾人端起酒杯,蓮花白的醉人香氣彌漫在唇齒間,瞬間又被濃郁的雞湯的香味所覆蓋。原來,已經(jīng)有人忍不住,偷偷舀了一勺雞湯喝下去了,燉得恰到火候的老母雞湯,表面飄著一層金黃色的淡淡油花,襯托得蔥花愈發(fā)碧綠,看著就十分美味。白春笙做的家常菜雖說不如酒樓精致,但因為考慮到了各人的口味,吃著倒是比酒樓里精心烹飪出來的更有一番家常滋味。王鯤風品著酒,有一口沒一口地夾著菜吃,順手還給弟弟撈點魚丸喂過去,王大娘抱著阿姌自己吃一口,再喂閨女一口,遠遠看去,恰似尋常人家一家人聚在一起享受宴席的溫馨。這樣的感覺,他已經(jīng)很久,不,或許,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便從來都不曾體會過。從前和乳娘他們住在王府別院的時候,有下人名為照顧實則看管,他從不敢在人前喚乳母一聲娘親,深怕給乳母招來禍患。為了避嫌,乳母也從不敢和他們同桌用膳,哪怕只是一些殘羹冷炙,也要等他們吃完,乳母才會吃剩下的。后來,他們輾轉(zhuǎn)南下,一路漂泊到了這里,一開始也是吃了許多苦頭的,王府的人或許是接到了什么指令,并不曾出手相助,那時候,乳母每日拿一根舊衣服改成的背帶,背著年幼的阿姌,替別人洗衣縫補,換取一些銅板買些糧食,他則在碼頭給人扛包、捕魚甚至打架,什么都做過,一家人省吃儉用,根本就舍不得吃這樣一桌豐盛的宴席。再后來,他慢慢地經(jīng)營起了自己的一些買賣,只是,為了在未來的某一天能夠給自己和家人留一條后路,他從不敢暴露這些暗地里的買賣,依舊和家人過著清貧的生活。不像白春笙,雖然沒有什么朋友,也不記得自己在水下還有沒有旁的親人了,但是,日子卻過得比他肆意瀟灑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