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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漸漸冷下去,等到那獵犬已經(jīng)過來的時候,少年猛地起身一腳踹在了狗頭之上,用力之大,將那獵犬踹得平飛出去了好幾米遠(yuǎn)。 明滅火光越發(fā)襯得美人尖狠厲如荊棘,少年整個人卻是松松散散地一腳踩在了磐石之上,挑釁地朝那被踢蒙了的獵犬微微偏頭一笑。那獵犬被踢得怕了,低聲嗚嗚幾聲便去了別處。 “寒云少爺,做什么發(fā)這么大脾氣?”鄭士麒走過來,奇怪地看著他和那只夾著尾巴離開的獵犬,“怎么,是那只狗不長眼惹到您了嗎?” 袁寒云聳了聳肩,單腳踩著磐石,而手肘不羈地抵著膝蓋:“哦,沒什么,我不太喜歡一只狗朝我大呼小叫的樣子,當(dāng)然,這一點對于人來說,也是一樣的。”少年那雙丹鳳眼深深盯著臉色一白的都統(tǒng),嗤地一聲笑,“找了這么久,鄭都統(tǒng)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了嗎?” 鄭士麒晦氣地啐了一聲:“把宅子翻了個底朝天卻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真是晦氣得很,要不然就干脆一把火燒了這里算了!” 清俊散漫的少年微微抬起頭看著這傳聞中的李家半街,眼眸深深,只是臉上仍舊帶著無所謂的笑:“既然這樣的話,那么便燒了吧。如果讓李氏其他人知道是你暗中搞鬼,估計也不會放過你。記得把事情辦利落些,也省得日后給自己找麻煩?!?/br> 于是,在少年這樣一句輕描淡寫的話語中,十里半街的李家舊宅一夜之間被燒得干凈,徒留皖水河畔斷壁殘垣。 月上枝頭,星光稀疏。 淝河水畔,烏蓬草船。 擺渡人獨立船頭,無根鳥背井離鄉(xiāng)。 落旌沉默不語地牽著君閑的手,跟在少年身后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她既不問那少年是誰為何要救他們,也不問他要帶他們?nèi)ツ睦?,只是一雙發(fā)紅的杏眼在星光夜色下越發(fā)幽深。 袁寒云背著手踱著步子,他一直在等兩個小蘿卜頭開口問自己問題,誰料倆小鬼別說一句感謝話也沒有就連開口也不曾有過。到了渡口,少年一腳踩在那船板上,抱著胳膊轉(zhuǎn)身,說不出的風(fēng)流倜儻:“小鬼,你們是啞巴嗎?” 落旌身子不禁一抖,而君閑立刻抱住女孩的腰,一雙圓眼害怕地瞧著少年。 月光下,袁寒云眸色漸深,他可不想忙活了一晚上什么都沒撈到。畢竟,冤大頭可不是誰都愿意做的。少年那雙單眼皮兒直勾勾地盯著落旌,頭也不回地對擺渡人說道:“老唐,把他們運到南洋找人賣掉,倆小孩兒長得漂亮,還是能賣十幾塊大洋——” “不是啞巴?!甭潇捍怪劬Φ吐暱焖俅鸬?。 袁寒云不動聲色地挑了眉,看著女孩額頭上干涸的鮮血,像是白玉生出了紅斑,麗得驚人:“你受傷了嗎?”說著,少年上前一步想要碰她,卻被女孩恐慌地躲了過去。 落旌更加深地埋著頭:“沒有?!?/br> 袁寒云何許人也,從來都是別人對他逢迎拍馬,何時有自己熱臉貼人的時候。少年冷哼一聲收回手,從懷里掏出所有的大洋遞給擺渡人,“老唐,送他們?nèi)ド虾?,到時候那里的車船碼頭隨他們怎么走?!崩咸瓶粗剖种械氖畮讐K大洋一怔,少爺吩咐做事什么時候給過他大洋。 眼見著袁寒云眼底騰起不耐煩,老唐忽然明白了什么,忙不迭接過大洋。 少年留了一塊大洋捏在手中,他轉(zhuǎn)身彎下腰跟落旌對視著,挑眉道:“你們是李家的孩子,如今李家那臭名遠(yuǎn)揚的名聲足以讓你們變成過街老鼠。相信我,你們姐弟倆會跟乞丐野孩子無異,哦不對,你們會比乞丐還慘,因為沒有人會給李家的孩子一毛錢。但是,現(xiàn)在你只要跟我說句俏皮話,這塊大洋便是你的?!?/br> 借著皎潔月色,少年終于看清了眼前女孩眼底的光,像是明火一樣。 她會出落得比她母親還要美。這是袁寒云看著女孩臟污的外表時,腦子里鉆出的想法,哪怕她看著自己的目光帶著層層防備與無法言明的痛恨。他突然想要改變主意,只是這團(tuán)剛生出來的火下一秒便被女孩平靜無波的話語從頭到尾澆滅了干凈—— “我記得你的聲音,也會一直記得你的聲音?!?/br> 微微彎著腰的少年神情一怔,半響,他嘴角的笑意就像是深冬的冰碴帶著冷硬僵硬。梆子聲聲,一聲一聲地挑撥著腦海里的弦。袁寒云挑眉,像是被女孩的目光燙到一般,少年轉(zhuǎn)頭看向前方,目光落到的地方是一處深巷:巷子兩旁白墻黑瓦,而雀檐上堆壘苦綠青苔。 天上清月泠泠,四下靜寂。 見袁寒云終于不再說話,落旌垂下眼,伸出手輕飄飄地拿下他手中的銀幣,連一個眼神都不曾遞出便帶著君閑鉆進(jìn)了烏篷船。或許按照從前祖母和教書先生講的大道理,落旌無論如何也不應(yīng)該收下這枚大洋,但是現(xiàn)在,身無分文的她需要照顧君閑與自己。 木槳劃開月光下平靜流淌的河面,切開層層由內(nèi)而外的傷口。 很快,烏篷船隱沒在黑暗里,而寂靜的黑白巷子中傳來打更的梆子聲示意著時間的流淌。少年微微挑眉,月光下他的眼角帶著天生的風(fēng)流薄情,明明是調(diào)笑的語氣卻不帶一絲溫度: “那么,最好是這樣?!?/br> 作者有話要說: 本有歷史人物,也有歷史真實事件,不乏虛構(gòu)人物。 再次申明,女主和男主是我筆下的人物,不存在于歷史之中。 歷史太過真實,太過一板一眼,而我想通過筆下的人物去描繪一段往事,表達(dá)我從歷史那些過于冷漠的文字之中所感受到的震撼、悲哀、蒼茫、歡喜與感動。 當(dāng)然,現(xiàn)實當(dāng)中的李府半街并沒有被大面積燒過。 本次修改了袁寒云與曾氏的bug。 ☆、第4章 Chapter.04北平段家 八年后,北平段家。 郁郁蔥蔥的爬山虎布滿了窗臺上的雕花鐵柵欄,地面上鋪著杜鵑紅的石磚頭,白玉石的圓柱支著仿古琉璃瓦的屋頂。這座房子是別人贈給段家作為在北平的府邸,建筑風(fēng)格頗有幾分中西合并的味道。本是透著幾分歲月靜好的房子,此刻卻從花園偏廳中傳出一道抑揚頓挫的洋人聲音: “式筠小姐,請你保持安靜可以嗎?課堂上保持安靜,是對講師最起碼的尊重,如果你再講話的話,那么我就、就——”來華傳教已快二十年的保羅神父此刻氣得臉通紅,絡(luò)腮胡子一翹一翹的,但是礙著眼前學(xué)生的身份,就了半天也就不出個所以然來。 段式筠交疊著雙腿,腳上掛著涼拖,一邊嗑瓜子一邊朝保羅神父笑道:“神父,若是我再講話,神父待怎樣?”見他說不出話來,她轉(zhuǎn)頭對一旁的段式巽得意撇嘴,“我說爹怎地那般沒趣,咱們都按他的意思上了洋學(xué)校,他非要請個洋教士來家里教書。你說咱們以后又不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