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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有什么好牛氣的,不過是有一張臉罷了,一時新鮮的玩物。” 陳華東在一旁,意味深長地說:“那也是周浦深目前唯一的玩物。” 如此給客人下不來臺,對周浦深來說似乎不是什么事,蘇葉瞥了一眼他的側(cè)臉,默默不說話。 “乏了?”周浦深看她十厘米的高跟鞋。 還沒等她回答,他拉著她的手就往電梯間走。方睿在門口站著,見二人出來,遞給周浦深一張房卡。 蘇葉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指掌間。走廊的鏡面里,他的手拉著她的,親昵自然,她跟在他身后,臉上類似于羞赧的表情讓她訝然,電梯門開啟的時候蘇葉不著痕跡地掙脫了他的手。 “周先生,是不是結(jié)束了?我需要回去備課?!彪娞菹滦校K葉按了一層。 話音剛落電梯門便開了,房間就在宴會廳下一層。周浦深跨出電梯,蘇葉不動如山,他轉(zhuǎn)身,手臂撐在電梯門上,似笑非笑,“你在想什么?” “前些日子拍到一副吳青老先生用過的和田玉圍棋……”他看到她眼皮果然顫了一下,“不過是找個人過過手癮?!?/br> 恩師那副玉棋子,據(jù)說是一位富商棋友贈予他的,價值連城。恩師用以珍藏,她還未碰過。 好在房間是套房,還有一位侍茶生,不然在酒店房間里與周浦深獨處,即便是下棋,她也難以淡然自若。 棋盤已經(jīng)擺好,蘇葉多年后再見這副棋,棋子潤亮,完好如初。 黑子選材于墨玉,是一種顏色極罕見的玉石,白石則由和田玉最好的品種羊脂白玉做成,和田玉本就短缺,有口有裂縫的顏色不均勻的均不使用,故選料就耗時三年,是目前世界上最貴重的圍棋。 “喜歡?” 蘇葉坦然點頭,“自然喜歡?!贝蟾艣]有哪一個棋手會不喜歡。 棋子夾在指尖微涼,是蘇葉最愛的觸感。 “好好下,若是贏了,它便是你的?!敝芷稚钭趯γ妫?。仿若面前不過兩盅玻璃球。 “君子不奪人所好。” “這么說是成竹在胸了?那就開始,女士優(yōu)先?!?/br> 蘇葉看他一眼,不客氣地執(zhí)白先行,第一手便落在了天元。 天元是棋盤的中心,是棋盤上唯一沒有對稱點的棋位,圍棋講究圈地,相對而言天元便沒邊角有效率。職業(yè)棋戰(zhàn)中極少有第一手天元的,因為會減弱勝算。 第一手天元,不是菜鳥,便是瞧不起對手,類似于中國象棋中第一部步走帥。 周浦深微微挑眉,執(zhí)黑落在三三位,蘇葉果然抬眼看他。下三三,有說法是前輩讓晚輩,同輩之間如此布局,便是挑釁。 他回了她一個下馬威。 蘇葉只微微一笑,白子便落在他的對稱點上。之后周浦深下在哪里,蘇葉便也在對稱處下在哪里,完完全全模仿了周浦深的走法。 棋過六十一手,蘇葉的棋還是和周浦深一模一樣,周浦深手指一松,棋子落到棋盅里,聲音清脆。 “蘇小姐還有如此無賴的下法?” “周先生沒有說過規(guī)則,怎么下棋便是我的自由,再說了,若一直這樣下下去,您勝我半子,對您來說完全不虧?!?/br> “這下法倒是讓我想起一個人,”他看著她略微得意的笑臉,微微傾了身,忽然壓低了聲音,“第六十三手,你要變棋不再跟著我走了罷?用模仿觀察對手弱點,然后打個措手不及,這樣的棋,只有一個人下過......” 棋盤下,蘇葉的手不自覺收緊。 他看她微垂的眼眸,“吳老先生,而他似乎只收過一個關(guān)門弟子……” 她淺淺的指甲陷入rou里。 “叫鐘晚?!?/br> 蘇葉沉默良久,抬頭微笑,“周先生抬舉了?!闭f罷起身,“算時間我該走了,我認(rèn)輸?!?/br> 話音未落就要走,不料轉(zhuǎn)身太猛,手腕打在侍茶生手里端著的果盤上,果盤一翻,蘇葉下意識閉了眼。 磁盤撞在哪兒,聲音悶悶的,讓她心口一咯噔,認(rèn)命般轉(zhuǎn)過頭,只見火龍果的汁液趟在他白凈的襯衣上,染了一片血紅…… 蘇葉抿著嘴,內(nèi)心萬馬蹦騰。這簡直,一場災(zāi)難。 “記不記得我問過你,掛我電話后果是什么,好好想?!敝芷稚钌駪B(tài)自若站起來往里間走,邊走邊打電話,讓人送干凈的衣服過來。 侍茶生已經(jīng)嚇得打哆嗦,蘇葉擺擺手他便退下了。這下她倒是更不能走了,總不至于隔著浴室道歉。 蘇葉坐在沙發(fā)上,眼珠子滴溜直轉(zhuǎn)。淋浴聲傳來,嘩嘩似索命,她推開玻璃門走到陽臺,又合上,擋住了饒人心神的水聲。 房間對著科伊科地區(qū)最繁華的雅卡街,歸于靜謐的街道,悠長的公路上車輛零星,路燈綿延伸向暗夜盡頭。 這里晝夜溫差大,夜風(fēng)微涼。蘇葉吹了半晌,覺得有些冷了。一整天了,似乎到現(xiàn)在頭腦才算真正清醒。 她想了想還是撥通了姜蓉的電話,對方聲音有些無力,蘇葉很是抱歉,“姜姨,打擾你休息了?” “沒有,剛從酒會回來,老了,不勝酒力了,”蘇葉何曾無故打擾她,“有事?” “機票能改簽么?我想明天就走?!?/br> 姜蓉微惑,“怎么了?” 她一時無話,姜蓉不多問,“我來安排?!?/br> 剛掛斷電話,哧啦一聲,身后的落地玻璃門被推開,蘇葉一轉(zhuǎn)身便看見穿著浴袍的周浦深。 他手里拿著擦頭發(fā)的毛巾,發(fā)尖上還滴著水,“想到了么?” ——后果是什么。 蘇葉微怔,“不過一個電話,周先生何必耿耿……”于懷。 她話音未落,他手里的毛巾朝她扔過來,不偏不倚,蓋在她頭上,遮住了她的眼睛。 他這個做法,是不是過分了些!蘇葉咬著唇,剛要抬手拿走微濕的毛巾,手腕便被捉住了。 他的氣息逼近,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拇指輕按,將她的下唇從齒間解放出來,“別咬它?!?/br> 她怔住,一動不敢動。 下一秒,她感覺從發(fā)絲到指尖都像是觸了電,唇上溫?zé)崛彳浀挠|感席卷她所有感官,酥酥麻麻的感覺一下子傳到四肢百骸,她動彈不得,只能承受——他的唇,強勢壓了下來。 她猛地睜開眼,眼前一片漆黑,厚重的方巾擋著,不漏一絲天光。視覺微弱,嘴唇的觸感便越發(fā)明顯。短暫的觸碰以后,他的舌尖撬開她的齒列,霸道干脆,瞬間攻城掠地。 蘇葉的舌尖觸碰到同樣柔軟的東西,它逼著她糾纏博弈——時而被吮吸,時而又輾轉(zhuǎn)摩挲。 感覺陌生而奇妙…… 擅于盲數(shù)的蘇葉,已不知時間過了多久,也不記得自己的心跳漏了幾拍。 舌尖已微微發(fā)麻,唇齒間的節(jié)奏才慢下來,轉(zhuǎn)為細(xì)細(xì)密密地親舐